着便装的,平日负责当地治安的府兵。
中间与他们对峙的,是殷家和冉家的人。
冉小姐的父亲是从二品州牧,在汴京朝臣中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官。
但一方州牧对于老百姓而言,就几乎是他们所知晓的顶天的大官了。在他们眼里,跟皇帝也不差什么。看到两方对峙,顿时一脸惊骇。仿佛看到谋反叛乱的大场面一般。
六扇门的两人坐在旁边的茶楼雅间里,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顾月息略略蹙眉:“不是冉珩,他没来这里。”
诸葛霄眉宇之间并无意外,只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大街上,事件最中心,对峙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半个时辰后,一身青色官服的晏县令才姗姗来迟,他看着对面人群里穿着紫红衣衫,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神态骄矜难掩悲愤恨意的年轻人,猜测这就是那位冉大公子了。
普通人以白衣绿衣为多,连七品以下的官员都是青衣,贵人和高官才会穿红着紫。
晏县令习惯性想客气地笑一笑,想起对方家里死了人,脸色便又憋成沉痛可惜来:“这位便是冉知州的公子,下官这厢有礼了。”
对方一声冷笑,闭嘴并不屑与他说话,多的是代劳的下属。
就有一个面色威严的武夫抱拳,大声喊道:“晏县令,你身为一方父母官,知法犯法,包庇罪犯,你可知罪?”
晏县令满脸惊讶,立刻也大声回答:“诸位这话从何说起?清苑县多年以来,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下官兢兢业业,未尝有一日松懈。如今府上骤发命案,你们干扰官府查案,不经侦办就认定我儿是凶手。”他脸色沉下来,“冉公子之父乃一方州牧,想必冉公子比下官更懂得什么叫做如履薄冰、谨言慎行,怎能平白张口就污人清白?”
那方冷笑:“你儿子欺男霸女的名声都快传到汴京去了,你们当地谁人不知道?恐怕被他欺凌的女子不在少数,介于你这在弹丸之地的官威不敢声张罢了,你这昏官竟敢在这里说清白?你问问周围这些百姓,有多少背后里骂你们父子?”
周围这些百姓,以及他所谓的被晏无咎“欺凌”的女子,面面相觑,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腼腆笑容。
晏县令自家知自家事,冷面不语。
那人一看他无话可说,气焰越发高涨,对周遭欲言又止,却又似乎害怕什么而不语的百姓们呼吁道:“诸位父老乡亲别怕,把你们受的苦都说出来,我们冉公子的父亲是咱们青州的知州大人。公子他一定会为大家主持公道,谁也别想一手遮天。”
卖菜的大婶笑得不好意思:“那你们会不会冤枉好人?”
“自然不会,”那壮汉笑得一脸亲和,“大妹子你别怕,有什么说什么。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这朗朗乾坤。”
周围人也讨论着:“听说六扇门的神捕们也来了,查采花贼呢。”
“没事的,六扇门的人是不会冤枉人,也不会抓错人的。”
“真的?那怎么还没抓到人?”
人群嘀嘀咕咕的时候,人群里换了素白衣服的真正的冉珩微微示意。
那人得了指使,很快便提溜出来几个人。
那些人惊魂不定看着殷家拉他们出来的人:“干什么这是?”
拉他们出来的人宽慰道:“别怕。”一面高声对周围的人喊道,“大家看看看看,这几位就是被晏清都这飞扬跋扈的纨绔恶霸欺凌过的受害者家属。想必乡里乡亲的,你们当中还有人记得他们。这次,我们就当众把事情说一遍,请大家一起看着,看他晏县令是不是包庇那恶徒。”
随即,殷家的婆子便痛哭:“我们家的小姐死的冤啊。禽兽不如天杀的晏清都啊……”
一片鸡飞狗跳热闹的时候,人群背后冷眼旁观一切的冉珩身边,不知何时隐隐传来似有若无的蜜香。
冉珩微微意动,听到身边一个清冽悠然地声音低低说道:“错了,是跋扈傲慢、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两面三刀、阴险狠毒……禽兽不如?也可以加上。”
冉珩侧首,看到旁边站着一位穿着孔雀蓝,绣着绿竹白水的青年公子。
他唇边抵着一柄合拢的折扇,眼眸似笑非笑半敛,侧面的线条仿佛价值连城的瓷器细腻流畅而完美。
微微弯着的唇红润,仿佛刚刚抿过蜜水。最出彩的是那双眼睛,睫毛纤长稠丽,琥珀茶色的眼睛像日光和月色交汇的湖面。神秘沉静,又藏着似有若无的危险。
早晨的阳光下,那个人好像在发光一样,玉簪束起的发尾,在光下因为过于乌墨,泛着孔雀翎一样的光泽。
冉珩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时之间张口结舌,回过神来时感觉胸腔都微微发紧,像缺乏呼吸而闷疼。
他只失态了片刻,回过神来,低声温和地询问:“兄台莫非也与那晏清都有仇?这般说他。”
那青年闻言,慢吞吞地侧首看向他,神情百无聊赖略有些寡欢无趣。
冉珩才看清,他眉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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