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准备的多丰富就有多丰富。

    早上起床，哭了一场。

    以前早饭晚饭也都不用她做，不是觉得做饭累到了，而是想念那个已经逝去的人，他若是在，瞧着姑娘估计步子都迈不动了吧。

    一想起来那个人，早饭就给做多了。

    每样都做了一点。

    “生生，起没起呢？”

    “起啦，我起来啦。”

    赵生生摸着自己的衣服，穿个衣服还是可以的。

    陈秀芝端着碟子上桌，进了女儿的房间，把她扶起来，扶到卫生间，拉着她的手摸到水龙头。

    “洗洗手就得了，脸就别洗了，眼睛沾到水就麻烦了。”

    赵生生：“……”

    那眼睛包着，不是还有脸蛋能洗一把呢嘛。

    外面有人敲门。

    陈秀芝踩着拖鞋往门口去。

    “来啦，谁啊？”

    “秀芝，开门。”

    是生生的nǎinǎi。

    老太太思来想去，不放心。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早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生生nǎinǎi每天大概六点钟就吃早饭了，作息都很规律的。

    “nǎi，你来了，我在卫生间呢。”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孙女，陈秀芝拿着勺子递到赵生生的手里。

    “握住了，吃饭。”

    “妈妈，吃饭。”

    老太太眼泪就下来了。

    赵生生自然是看不到的，陈秀芝一见婆婆哭，也不好劝什么，主要孩子这病吧，不能上火，她不说生生就不知道。

    “妈，你别担心，医生讲过几天就好了，小手术。”

    生生nǎi用手擦擦脸。

    “秀芝啊，以后可不敢这样了，孩子有什么事你通知我一声，我跟着你跑跑，再说家里不是有医生嘛，联系伟lun，他帮着找个人也能放心点是不是？”

    老二家的是大夫，孩子也是大夫。

    家里现成两个大夫，指望谁都能指望得上的。

    陈秀芝默默笑了笑。

    从丈夫去世以后，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很多事情是经不起细敲的，想想以前的一些事情，她大概就明白了，自己这个二大姑姐其实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好，自己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你以为她当初就没想过联系二姐夫？

    可指望人，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现在手术也做了，孩子也在恢复期，这不都挺好的。

    自己能做，还是自己试着去做，实在不行了，再说不行的事情。

    “妈，我也得锻炼，那不能生生有点事情我就麻烦别人。”

    生生nǎinǎi觉得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样未免显得太疏远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弄的好像宝科人没了，大家就不走动了似的。

    “nǎinǎi。”

    赵生生叫人。

    “哎，nǎi在这儿呢。”

    她大孙女啊，能不喜欢嘛。

    赵家没有孙子，说不遗憾那是骗人的，她也想要个孙子能传宗接代，可惜两个儿子生的都是姑娘。

    “nǎinǎi，我忘记给你拜年了，我nǎi过年好……”

    “好好好。”

    老太太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她明显感觉生生这孩子好像变了点，有点活泼开朗了，听着说话的这个轻快劲就能听出来，觉得很欣慰，这秀芝啊，就是心眼小，生生要是在沉默寡言的，你说这母女俩凑到一块儿，不是糟心嘛。

    “我们生生在外面锻炼的，能说了。”

    陈秀芝说：“妈，她现在变了吧，话特别多，人也懂事，回家就干活，家里这过年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都是她做的。”

    赵生生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当面直接夸啊。

    太直接了吧。

    生生nǎinǎi笑着说：“变了好，变了好，了了啊现在就像是过去的生生，话少看见谁都没有嗑聊，可能小孩子年纪小就都那样。”

    大孙女开朗了，小孙女还是那样呢。

    陈秀芝淡淡地问：“了了过年回去了吗？”

    她对人不对事，也不对孩子。

    赵了了挺好的。

    “回来了，还问你呢。”

    “难为她还挂着我这个大娘。”

    “了了不像是她妈。”老太太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