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意外落入凉川之中。”
“淹到河里只会呛水,可大将军的奏章中,附有随驾御医的诊断,却说皇帝是身有十几处创口,犹以臂膀为重,这是什么缘故”太后毫不放松,继续逼问道。
那青年摇首“此乃军中机密,末将不知。”太后冷笑,刚说了句“你也算是大将军的亲信”便一时胸口发闷,说不出话来
一旁一个侍女眼尖,立刻递上了茗茶,让太后饮下,才缓了过来。
太后让那侍女帮自己捶背,待胸中憋闷消尽,才继续说道“皇帝在军中经此大难,周大将军难道一无所知他将皇帝的安全视若儿戏吗”
她最后一句,虽然语气不重,却已是带出斥责来
那青年将领面色苍白,只能闭口无言。
一片僵持中,只听得纱幕轻舒,周贵妃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朝着这边深深看来。
她的目光,与那青年将领甫一接触,便凝结纠缠,不忍分离。
这殿中众人,军国大事,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他们彼此凝视着,深深溺陷于对方的眼,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当年朝夕笑对,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在多年后的今日,终于想见。
原来是你吗
一阵凉风吹来,庭院里的枝叶婆娑摇晃,片片花瓣,在窗前飘舞飞扬,翩然若仙,终究落入泥尘之中
他们彼此凝望着,眼中的热望与美梦,在下一瞬间,有如花瓣坠落,烟火熄灭,一阵风刮过,便了无痕迹。
宸宫 第四卷 第七十七章 急转
两人四目相对,碰撞间火花晶莹缠绵,却在下一瞬,归为平静暗涌。
那短短的一瞬,却被太后尽扫眼中
她不动声色的轻咳一声,端起茶盏啜了一小口,若无其事的看向周贵妃“你这孩子,心中也在担忧皇上和父亲吧”
她深深叹息着,不胜唏嘘“可怜见的,男人们出征在外,母亲妻儿们,却始终悬着一颗心哪”
她挥了挥手,示意那青年退下“既然你一无所知,我且信你,不过皇帝的安危非同小可告诉你家将军,让他谨记莫忘”
青年将领恭谨行礼道“请太后娘娘宽心,皇上的辇驾正在回京路上,只是伤势未愈,一路上会慢些行进。”
太后听了,不置可否,目视他退下后,深不见底的目光,在周贵妃的脸上停留片刻,才淡淡道“我也乏了大家请回吧”
皇后跟着她回到后堂,便迫不及待道“母后,周贵妃和这偏将之间,怕是很有些瓜葛吧”
她抿唇冷笑,美目中已带上了鄙夷的神气“好一个将军虎女,哼哼”
太后端坐如仪,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安详的笑意“我已经让人盯紧他们了若有苟且不轨,可就地擒拿我倒要看看周浚的脸往哪里放”
皇后听得心花怒放,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想起周贵妃平日里的孤傲跋扈,心中快意无限。
她又和太后说了些闲话,才辞了出来,出宫门时却见一个宫女的身影,急急朝外而去,皇后依稀记得,这是今日为太后伺奉茶水的那个。
怎么这么匆忙,真是没规矩
她漫不经心的想着,旋即便将它置之脑后,跨入了自己的宫轿之中。
齐妃拈着手中素雅凝香的信笺,一时沉吟未觉。她身上披着一件秋湘色惠乡外袍,本来艳丽威仪的面容,很有几分苍白。她这一阵身体欠佳,受了些风寒,几位老御医都请来诊过,却始终不见好转。
前几日,稍稍有了些精神,却正赶上嫔妃们为皇帝去寺院祈福,她素来要强,也挣扎着去了趟,回来又发了一夜高烧。
如此往复,总也不见大好,今日身上爽利,正要出去走走,却在廊下木柱上,捡到了这样一封信笺。
信笺以飞梭深深扎入柱身,展开一看,那刚毅清秀的字迹,隐约是周贵妃的手笔
她约我今晚亥时初分,在飞烟阁相会
会是什么事呢她心中飞快揣度,想起今日午后,有别的嫔妃来探她,道是周大将军派来了使者,传来了大捷的消息。
难道是和使者有关
她百思不得其解,终于还是决定赴约。
晚饭后,她的精神很好,和侍女们玩了会绕绳开解。便带着贴身侍女香盈,出门散步去了。
飞烟阁在云庆宫的南右方向,共胡七层,一向是嫔妃们登高赏景的地方,四壁有历代传奇人物的画像,都是栩栩如生,如见真人。
齐妃让香盈在外等着,自己轻挽裙裾,袅娜而上。
狭窄的楼梯,由乌木拼合,在昏暗中,闪着近乎幽蓝的光芒,几座宫灯在夜风中飘摇明灭,将整座楼映得诡谲幽静。
楼梯回环,仿佛高耸临天,永无尽头,齐妃才走了一小会,就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种战栗的恐怖,从她心中升起。
她手脚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登上阁顶。银白微红的圆月,带着妖异的冷光,刺得她眼睛生疼齐妃只觉得身后一阵剧痛,利刃生生破开胸骨的声音,在体内清晰爆裂。
她无力的跌倒在地,映入眼帘的是檀木地板上的一方玄色丝帕,上绣点点紫蕾
玄色幕天席地卷来,紫色弥漫成血,肆意汪洋
这是她在人世间最后见到的瑰丽光景。
晨露只觉得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徘徊,水淹没了她的头顶,她如胎儿一般,在水中载沉载浮
有一阵,她有些清醒,眼前晃动的是各个人影,而不是水波,但也许这也是幻觉。
仿佛有人在耳边低喊,她努力想睁开眼,却丝毫使不上劲。整个人,好象又在水中上下翻腾,又好象不是,那颠簸震晃也许是马车
许多离奇的幻景,从眼前划过,却终究是浮光掠影,昙花惊梦。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喉咙一阵刺痛,颤抖着唇,她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呻吟。
“醒了吗”惊喜的男音,在耳边响起
她的眼睛艰难睁开,眼前模糊浮现的是瞿云担忧狂喜的神情。他端起一杯热茶,从她唇边小心喂入,两口下去,晨露才觉得浑身有了一丝力气。
她浑身筋骨都在剧痛,声音嘶哑的有如乌鸦“这是哪里”
“你已经回到宫里了”瞿云道。
下一刻,外间传来隐约的喧哗声,听着虽小,却越来越近,也越发激越。“宫里为何如此吵闹晨露嘶哑着声音问道
瞿云看着她,露出了一道无可奈何的苦笑
“此时此刻,宫里比街市还要热闹万分”
宸宫 第四卷 第七十八章 嫌疑
晨露有些吃力的坐起身,不过轻微动作,冷汗已一颗颗滴落,寒绢裁成的中衣在灯下闪烁生辉,片刻之间,已被濡湿了一片。
瞿云慌忙扶她坐好,咬牙又怒又急“出趟门就弄成这般模样,你仍是如此任性妄为”
此时两位侍女入内,也不多言语,便在床前竖起小小的四幅水墨屏风,帮晨露宽衣换药,瞿云隔着屏风,声音有些沉闷“你这次被长枪贯胸而过,受创颇重,幸好避开了心脉要害,却仍要休养她几月才能痊愈”
晨露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她精通歧黄之术,一眼便知道瞿云所言非虚,于是笑道“你明知我在医道上头,不输于人,略加调理,还怕不能完好如初”
瞿云已怒无可怒,满腔的担忧,只得化成长长的叹息。侍女们换过敷药,收起了屏风,跪拜而出。
晨露觉得胸口一阵清凉,疼痛也减轻不少,她听着宫外喧哗声仍是不减,想起瞿云方才的言语,不由好奇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瞿云却不就答,长叹过后,反而问道“你猜猜,皇帝为何没来你榻前探视”
晨露一楞,想起那湍急诡谲的暗流里,那双如钢铁般强握着的手掌,看着瞿云沉重的神情,心中蓦然一惊“难道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瞿云不禁失笑“皇帝对你,真是痴情万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入凉川救你,他全身被乱石碰伤十余处。怕也要月余不能批阅奏章”他调侃的看了眼晨露,却见后者眼中阴郁沉冥,全身都沐浴在几重阴霾之中,不由一惊,后面的调笑,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宫里都知道了这件事吗”晨露眼中凛然淡漠,映着窗边投射的璀璨日光,冰寒之色,比起以前竟是更盛了许多,瞿云望着她,瞬间竟有微微刺痛的感觉。
他苦笑着,答道“本来太后那边,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去的,不过,宫中上下已经无心纠缠这等话题了目前的乱子,就让所有人头大如斗了”
他看了看窗外“你道那些喧哗声是什么那是齐妃的父亲率着一干臣子,正在御苑之前跪谏,要皇帝给他女儿一个公道。”
“齐妃她怎么了”
“她死了在飞烟阁顶端,尸体胸口有道创伤,胸骨几乎全数碎裂凶手定然是位剑道高手。”瞿云很是懊恼,眉间隐见怒色。
宫中戍卫安全,本在他的职责之内,如今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这等大事,简直是在向他挑衅
“凶手有什么线索吗”
“要是没有,也就天下太平了”瞿云无奈道“当时夜色昏暗,她的贴身侍女香盈站在远处,什么也不曾看见,我们在现场,却找到了一方玄色丝帕,上绣有精巧的紫蕾。”
“玄色”晨露凛然一惊“是周贵妃”宫中只有她喜着一身玄黑宽袍,古意盎然。
“看那绣样式必是出自她宫里无疑。”瞿云听着远处模糊的喧哗人声,继续道“她宫中有人受不住逼问,招供说出那日下午,周贵妃身边的侍女偷偷去了趟驿舍,探会军中的使者。”
“使者”瞿云见晨露愕然,解释道“是周浚派出的使者,那时你和皇帝都受了伤,御驾一路慢行,周大将军特地谴使来宫中告知一二。”瞿云说着,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在飞烟阁附近,我们仔细搜索,又找到了一枚安置军靴上的铜钉,经兵部辨认,那是特制给镇北军中使用的。”
晨露仔细听着,开口说出了瞿云的未尽之意“你的意思是周贵妃与那使者在飞烟阁中暗通款曲”
瞿云点头道“不仅我如此作想,林媛那边,也觉察出不对,已经把西华门侍卫,都盘问了一遍,结果,有人证实,那日傍晚,确实有一个太监服色的人,手持周贵妃宫中的腰牌入宫侍卫以为他是新来的并没有多问。”
“大晚上的,齐妃去飞烟阁做什么”晨露听得目光炯炯,浑然忘记了胸口的疼痛,她抬起头,轻轻问道,似乎是自语。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她的贴身侍女吓得什么也记不清爽,只一口咬定是主子这几日身体大好,想在宫中散心。”
瞿云想起那个一味哭嚷的侍女香盈,又觉一阵头疼。
“去散心的齐妃,不小心撞破了周贵妃与使者的幽会,于是死于非命真有这么巧吗”晨露思索着,低喃道。
“有没有这么巧,也只有天知道了。只是目下,齐融平白死了女儿,不肯善罢甘休,已经在朝堂上闹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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