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便自动压下怒意,把她扔进了浴室,放满一缸的热水,也不管她拖不脱衣服,提起她就按进去
等了三天,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裴然窝在沙发里笑了笑,大约电视节目里的主持人太滑稽了。有男有女,拼命的恭维一个既不年轻也不漂亮的女嘉宾,那s台词转给任何人说,听起来都又假又恶心,偏偏这几个主持人说的面不改色,想来也正常,他们吃的就是这行饭,不练好口是心非怎么混
裴然不太正常,大概又去跟方知墨勾搭了。安辰羽郁闷的坐在旁边,推了推她一动也不动的腿,“喂,我带你出去玩。”
“”她依旧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当安辰羽认为这是拒绝时,孰料竟听她淡淡道,“好,去哪里”
欣喜若狂,费了好大力气才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维持形象,安辰羽笑道,“水桥镇。”
早就想过去一趟,说不定能遇见曾小姐,遇见了也不想打招呼,就躲在角落里盯着,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杰米最近和李婶的感情急剧升温,裴然离开一天半天的自然不用担心,她缓缓爬起来,想着,出去玩真好,来市这么久,还从未有时间和精力玩一次。
一向被拒绝惯了,现在面对小然的突然妥协,安辰羽竟心里发慌,感觉不是滋味,难道他已经习惯了被折磨,稍微顺利点就浑身不对劲
她穿着宽大的t恤,坐起身时,领口不经意滑落,其实也就滑了一点点,露出了一抹平时实在难以窥见的香肩肌肤,其实外面女人露的比她多多了,可却如同嚼木头,看着没味道,怎么也不似小然这般惑人。目光斜视了很久,心里不禁柔软,他如释重负的笑笑,戏谑的抬头替她正了正衣领,“不要勾引我。”
“你要干什”身子紧张的缩了缩,发现他只是帮她正领口,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吧,总觉着有点怪,裴然急忙起身,匆匆跑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安辰羽“切”了声,真是全天下最让人头疼的女人
水桥镇说美吧,却还没到拿上台面的惊艳,说不美,它又确实是一座低调的古镇,弥漫着古典的风韵,随处可见诗赋里的小桥流水人家。黑瓦檐,白墙面,陈旧的红灯笼在微风里飘,裴然倒是觉着挺清淡合胃口的,只想不通安辰羽这样奔放热烈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古镇的旅馆外围陈旧,没想到里面静干净的让人讶异,茶桌板凳擦的锃亮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用了。白天,他担当了导游的职务,带着她到处逛,拍了很多照片,像素高的能看清昆虫触角上的须状物。还点了特色小吃,油炸小蟹,凤凰酥,甜酒酿等等,其中很大部分都没见过,食材也特普通,可做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有位当地的老乡,好心的推荐蓝素山,那里风景美极了,漫山遍野都是蓝素花,现在正当时节,好看的耀花了人眼,很多小情侣小夫妻来水桥镇都要去那里逛逛。
被老乡这么介绍,裴然倒也觉得有趣,便提议去那里,意料之外安辰羽竟然拒绝,还漫不经心道,“下回再看,今天太晚了,明天早点回家陪杰米。”
其实很想带她去看,只是这次不可以。
裴然听得出安辰羽话语里的婉拒,便也不强求。
大约这一天的东奔西跑真的累坏了,裴然洗过澡往床上一趴昏昏沉沉阖着眼入睡。
安辰羽在门外徘徊良久,没有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远。裴然没想到安辰羽良心发现,终于放弃骚扰她,凭着白天的直觉,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断定安辰羽现在已经踏出了旅馆,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七点半的蓝素山黑压压,有笼着薄薄的光,这光来自星辰月色,来自周围居民家里的灯火。安辰羽深一脚浅一脚的迈进去,路不算难走,都铺了青石板砖,曲曲折折延伸到尽头,两旁的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也许蓝素山实在太美,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竟觉察不到半分阴森。
蓝素山的风水好,那个男人的骨灰就葬在此地,却在真正的家乡立了一座衣冠冢。
孤零零的坟冢安静的立在大片的蓝素花中央,连墓碑都那么瘦小,碑上的照片经历了风霜早已模糊的难以分辨五官。有什么东西忽然一起扎进了心里,搅了几下,曾柔痛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哭。
“木川秦木川”女人低低的压抑的哭声缓缓溢出,来来回回重复着秦木川三个字。
这是她与他之间的秘密。
秘密尘封在他的忏悔录里,被她连着他的骨灰一同埋葬
自私,妒恨居然能让一个大方高贵的公主变成巫婆。
她曾是他眼里的公主啊,她自私的独享这份荣耀,容不得他人染指。
可是木川,你不是说爱我一辈子么,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曾柔轻轻的呢喃,依稀记得那一天,当她发现真的要完全失去木川时居然后悔了,害怕了,不,不可以。
她从没有这么害怕将要失去一个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安啸鹤,安啸鹤多么完美,连好友文海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任何理智的女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男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午夜梦回时能进入她脑海的只有秦木川
两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踏入了她的视线,在感知到文海气息的那一瞬曾柔竟心虚的颤抖。
“你在这里哭,就不怕脏了老三轮回的路”文海笑着说。
“”曾柔脸色刷的白了。
似于被这个耳光抽醒,曾柔后退一步,嘴角挂着血丝,哭的那么无助,最后捂着脸放声大哭,含糊不清的喊道,“他死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死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他死我太生气了,只是因为太生气了,他居然不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爱我,而是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那么想他,他却跟我说分手,要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连孽种都有了,我好恨,他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从来都不正眼看别的女人一下,却跟那个女人先上床了,呜呜,阿良,他跟那个女人上床了”
那一刻,曾柔终于露出了本性,哭着抱住了文海,膝盖渐渐放软,滑落,跪在了泥泞的土地里,泣不成声。
不断的重夏,“我好恨呀,那个狐狸精的运气真好,居然把孽种生下了,还养的又白又胖,穿金戴银,我怎么能让他幸福的这么残忍,我不许秦木川是我一个人的,呜呜,是我一个人的”
文海的眉宇骤然深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握着拐杖的手不断发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竖起耳朵倾听此时此刻激动的胡言乱语的曾柔。
“我把他儿子给偷了,扔进井里淹死,淹死,哈哈”她格格的笑出声,忽然一个气不顺,哇的一声呕出大口的血,喷在文海的裤脚上,昏死了过去。
她杀了他的宝贝,扔下去那一刻她颤抖了,摸出刀想割腕,却又不甘,她疯了一般的逃跑,再次跑进了木川的世界,追着他打,撒泼耍赖。
他一向温和,对她百依百顺,可是为了狐狸精变得如此坚强。他镇定的告诉她,和晓梦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气她,而是他真的爱上晓梦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晓梦。
晓梦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打工的小保姆她口不择言。
是,晓梦身份是不如她。晓梦很乖巧,在他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寸步不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安慰一个男人四分五裂的自尊。他当时是卑鄙的,半哄半骗的占有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事实在太龌龊。原以为晓梦会恨他,离开他,可是她没有,就算委屈的掉眼泪最终还是选择陪伴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存有如此柔情的女人,那宽容的胸怀似乎要包容他青春犯下的所有罪孽。
他爱上她了。
可是她的宝贝被曾柔杀死了。晓梦疯了,怀着第二个孩子冲上了街心,眼里都是恨,恨他与曾柔断的不彻底,她被车子碾过时还有一口气,拉着他的袖子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我的孩子却死了”
望着那片血,秦木川的罪孽再也冼不清了,他写了一本忏悔录记载了所有的罪孽还有对晓梦的爱,他死了,死的很安静,曾柔赶到时警察已经给他盖上了白布,周围的溅洒的血早已没了温度,发黑。
那天曾柔吓疯了,她跑回了古井,井口已经被人填平,她顿不上葬顾不上累,疯狂的扒拉着碎石烂泥,哭着喊木川,我把孩子还给你,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死,我的爱人,你能听见么
无法想象,那漂亮的男子化成了一小坛灰白色的骨灰从人间消失。
曾柔退却了,不是舍不得儿子,而是真的不敢以死谢罪。她怕死,怕极了,因为地狱里木川再等她,不,不,她不敢再面对。
安辰羽赶到半路时听见了不寻常的脚步声,机敏的躲进葱茏的树影里,透着光,隐约看见文海搀扶着几乎不能走路的母亲,蹒跚的离开。他心里急,想追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又顿住脚,倔强的母亲一旦发现事迹败露,或许会撑不下去吧
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不能忘记那个男人
母亲,为了那个男人,你把我弄丢了都没发觉
他到底是谁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4
蓝素山终是没有去成,回去的桥因了多年失修外加雨水的冲刷,不得不立起快牌子牌面断裂,禁止通过。
当地人都是卷着裤腿踏着刚刚过膝的溪水趟过去的,裴然也入乡随俗,刚要拖鞋,就被安辰羽打住,“别脱,我背你过去。”
溪水不过小腿,铺满了光滑的鹅卵石,裴然不觉着自己需要帮助。“不用。”
“你怎么防我比防色狼还要谨慎。”
“难道你不是”
“喂,裴然,做人不带你这样的。溪水冷,你不是要来那个么,我记得你每次来那个的前一周碰了冷的东西,就会肚子疼。”
“来那个”她念了句,忽然想起是“那个”,说真的,大姨妈的日子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从来不上心。目光茫然的飘向安辰羽,刚要说什么就被他不由分说背了起来。
也许想挽回最后一点面子,安辰羽邪魅一笑,“别以为我在讨好你,我只是怕晚上被你烦的睡不好觉。”
说道睡不好觉裴然就想起安辰羽的神经有多过敏似乎满身都装了感应器,只要有动静,哪怕轻微的完全可以忽略,比如轻轻挪移下手都要被他不依不挠的指责半天,烦的人没法安睡,又觉着跟他顶嘴纯属娱乐他不怀好意的心,只能沉默,可再沉默耳朵也沉默不了呀。至于翻身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都已经变成了奢侈,通常还不等她把身子翻完全了,安辰羽就会迸出强烈的不满,搞得裴然也不禁怒火隐隐,有谁晚上睡觉一动不动到天亮的神经病
骂他吧,他就理直气壮的喊热,似乎也没撒谎,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天天脱光上衣,一副快要热死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裴然也受不了了,昨晚没有搭理他,就当做旁边没人,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终于一夜好眠,只在醒来时有点异样,自己向来规规矩矩的手不知为何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精神奕奕睁开眼,一口咬定她耍流氓,想通过特别渠道赢得最后的胜利,还振振有词道,你可是好人呀,好人可不能做卑鄙的事。
感觉有嘴说不清,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这种龌龊的想法,至于手为什么跑到了他身上,他自己清楚。
裴然心里气,一路上都不太爱搭理他,安辰羽只好卖好的背着她过河,可惜也没能顺利熄灭爱妻心中的火焰。
原本以为要永远消失的燕为卿终于来电,连手机号码都换了,起初裴然还纳闷对方是谁。
“小然,还记不记得我,千万不许忘记,我真冤枉”
“燕为卿你是不是回家了,现在好么”
安辰羽的目光一顿,时不时悄悄飘向裴然的表情。
这个混蛋怎么又冒出来了,他不是回去相亲了么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好长时间,传来沙沙声,似乎被人用手刻意捂住,模模糊糊听见一个女孩子软软的媚声,“闭哥份闭哥份”
燕为卿紧张了,板着脸冒出一句“aa”
两句简短的西班牙语对白,裴然自然听不懂,讶异道,“为卿,你还好吧”
燕为卿喘着气,贴着听筒道,“我不好,一点也不好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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