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渊都没有什么话,她哭的时候只是眼泪从眼眶里流下,表情不再有什么变化。洗完饭碗,她就拿着脸盆去打热水,干燥的毛巾压进水里冒出一连串的气泡。
她把隔帘关上,就要上手解淼的衣服,淼要转身躲闪,渊抓住他的手腕伏在他耳边:“哥哥,听话。”像是把从前他说的话又还给他了一样,她说完,并没有给淼反应的时间解开了他的病号服。
他赤裸着上半身,排灯上白光铺满了他的身子。他的身上有淤青,轻微的触碰都会产生疼痛,渊把毛巾拧干,毛巾冒着热气,在灯光下冒着白烟。毛巾从他的脖子开始向下,接着是他的锁骨,淼坐在床边,手指扣着底下的被单。
渊的指尖不时滑过他的皮肤,淼每被触碰一下,都感觉被点燃一样发烫,他认命似的闭上眼,可是闭上眼感官会更加明显。
毛巾擦过他淤青的地方,疼痛没有延迟地炸开,他一直在抑制嗓子里因为疼痛的呻吟,他咬着下唇抬起头,想要逃脱疼痛。他睁开眼偷偷地看妹妹,她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并没有看见他身体后的羞赧表情,好像现在擦拭的不过是一个花瓶,眼中不会流露出其他的。
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有一点点咸,他把下唇咬破了。
那几分钟就简直难熬至极,当毛巾离开他的身体,他垂下眼眸看妹妹。妹妹蹲在地上,重新将毛巾浸泡进热水中,然后再拧干,第二次擦拭他的腰腹。
渊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他被血染红的下唇,艳红的,与他清冷的脸极其不相符的艳丽,她没有拿毛巾擦拭,而是伸出了拇指。四指托在他的下颌骨,拇指指腹极其煽情地滑过他的嘴唇,她的指尖也变得艳红。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仿佛意识到她刚刚行为的不妥,连忙把手伸进热水里。
红色很快就散开了,清水依旧是清水,没有改变什么。
淼没想到妹妹会这样做,他潜意识里是妹妹不能这么做,但更强势的念头是狂喜。狂喜还是不太准确,应该是窃喜,心爱之人的触碰也能让心里掀起巨浪,哪怕只是短暂地没有其他意思的触碰……
渊去又换了一盆水,她还在他的床边坐好,她还想伸手去解他裤子。这一次淼反抗了,他动作很剧烈,不再是乖顺的,任人宰割的模样。他还是不能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的面前,他现在残存的一丝理智是作为兄长的,他们终究还是兄妹,就算他心中翻涌着无数的情绪。
他知道妹妹是不在意的,就是因为从小相依为命,渊对于性别并没有很强的界限感。可他不行,他不能利用她的不在意,去伤害她,利用她,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渊并没有强求,她把另一条毛巾递给他,自己掀开隔帘走出去。她背对着病房站在窗边,整个城市都灯火通明,但是没有一个角落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意外可能在任何时间降临,他们没有藏身之所。
帘子后的淼看见渊背对着他,这才放松下来,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淼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起了反应,他刚刚因为过度紧张而没有发现。
他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有了反应,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下半身的不适实在是不能忽略,就那样有些不舒服地杵在那,他草草地把自己擦了一遍,飞速把被子盖上。
无论如何,不能让妹妹看见,他想。
难以想象如果妹妹刚刚看见了他的下半身,会怎么想,那他们就会立刻面对那个问题:
你会爱我还是恨我?
等渊看完风景,钻进隔帘,看见淼已经躺下了,被子盖的整整齐齐。她把水倒掉,接着把床下的陪床椅拖出来,她今晚就在这张椅子上睡。
到了医院的熄灯时间,病房里的灯被护士按掉,淼的助听器也摘下来了,在他的耳朵里世界陷入沉寂,但是在渊的耳朵里,这毕竟是一个四个病人四个家属的拥挤病房。其他的家属都在和病人窃窃私语,窸窸窣窣,有点像是农村篱笆下的昆虫发出的声音。
陪床的椅子没有被子,渊有些冷,她只能不松开哥哥的手去汲取一些温暖。她连做梦都不松开,怕一松开,哥哥就像云一样飘走了。
半夜淼醒来了一次,看见旁边躺椅上的妹妹蜷缩成一团,没有拉着他的手抱在胸前,双腿收到腹部。淼悄悄把自己的被子往她身上挪了挪,把她身子盖住,他原本想把她抱到床上来的,但是被夜班查房的护士看见,对妹妹影响不好就没这么做。
他还是像上次在宾馆那样,亲吻了她的额头,虔诚郑重。
妹妹,哪怕你今后没有勇气面对我的秘密,哪怕我们只做一辈子的兄妹,你这一生灯火可亲,有梦可做……
今晚的月如银盆,银色光晕从窗户倾泻而下,月光扰了谁的清梦,又裹住了谁的心……
住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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