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我真的觉得恶心。”
“什么替身?”纪玄茫然。
孟衡见他装傻,心中更气,觉得自己从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纪玄,你到现在了还要装?”
孟衡冷笑一声,“怎么?我走以后,你没能抱得美人归,所以如今又想起我这个赝品了?”
“阿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纪玄听得似懂非懂,努力解释,“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过任何人的替身,你更不是什么赝品,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
孟衡突然有些恨起自己的不争气来,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纪玄!”
“我早就知道,你不过是将我当做苏淡月的替身,你别再说这些话来恶心我了!”
“什、什么?”纪玄错愕了一瞬。
“我将你当做苏淡月的替身……”他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接着,他立刻反驳道,“阿槿,我可以指天发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谁的替身!”
“更何况,我怎么会将你当做苏淡月的替身,她哪里有半分比得上你?”
“我当初在湖边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她的兄长从前为了救我,坠湖后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去世的。”
“我们小时候曾一同被人贩子绑走,我那时被喂了药,多亏了她的帮助,才能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
“苏家兄妹对我有大恩,我对她好,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所以那晚,我怕她兄长的事情在她身上再次发生,所以……”
孟衡闭上眼睛,仿佛极不愿意回想起来似的,“可是,从前你发烧时,曾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唤过她的名字。”
纪玄蹙眉,“我睡梦中唤过她的名字?何时?”
“你身受重伤、夜半到丹枫院西南角院子里的那一回。”
纪玄努力回想着。
太过久远,已经过去了五年多,即便纪玄记忆力不错,要回忆起来也颇费功夫,尤其是回忆一个意识不够清醒的梦境。
他那回身受重伤,的确发了烧。
他做梦了吗?
梦到什么了来着?
……
纪玄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
他想起来了!
他梦到了小时候和苏淡月一起被人贩子绑走的时候,所以才会无知觉地唤了苏淡月的名字。
纪玄向孟衡解释清楚那个梦境。
也敞开心扉,承认了从前的事情,“阿槿,我也承认,很久以前,我的确对苏淡月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但是后来发现她更喜欢我大哥……更喜欢纪成以后,我那点不一样的心思便散了个一干二净。”
纪玄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不是纪家五公子了,不应该叫纪成大哥了。
“在遇见你的时候,我早就不喜欢她了!”
“至于他们那些人口中传的,我有个心上人,为心上人守身如玉,都是我编出去的假话。”
“我那个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装出一副花天酒地的纨绔模样,但是每每出去喝酒,他们总爱约在青楼那等地方。”
“我为了彻底断绝他们老是给我塞女人,所以才扯了幌子,说自己有个心上人,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
谁知道,这流言越传越广,大家都相信了,包括胡氏。
胡氏以为纪玄口中的心上人就是苏淡月。
苏淡月是老夫人的外侄孙女,胡氏与老夫人不和多年,自然不想让苏淡月当自己的儿媳妇。
所以,胡氏才着急地推了孟衡这个替身过去,免得儿子再惦记苏淡月。
这也是孟衡和纪玄相识的开始。
……
似乎所有问题都解释清楚了。
可他解释清楚了,她就要接受么?
她就要立刻原谅他么?
那她曾经真真切切受到的那些伤害呢?
那她腹中,因为他一念之差而没了的那个孩子呢?
已经栽过一个狠狠的大跟头了,她绝不可能回头!
孟衡定了定神。
她思考了一下眼下的局面,她已经被纪玄锁在了这间陌生的房间里,硬碰硬,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只能用别的办法。
她语气硬邦邦地说:“我知道了,你给我点儿时间想一想。”
“你先放开我,我回去想好了,过些日子再给你答复。”
纪玄轻笑一声,“阿槿,我们同床共枕那么久,我也算了解你,你不必跟我耍这样的小花招。”
“我不会相信你的,我只要一松开,你肯定又会跑。”
孟衡:“……”
她有些忍无可忍,“纪玄,有意思吗?我心都不在你这里了,你强留我的人有什么用?”
孟衡这句话无疑深深刺痛了纪玄。
纪玄额上青筋蹦起,忍着胸口的气血汹涌问道:“那你的心在哪里?在今天茶楼的那个小白脸那里吗?”
孟衡听到他说张宁时,心中还紧了一下,不过面上丝毫未显露出来。
她绝情地回答:“反正不可能会在你这里了。”
纪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没在孟衡面前继续待下去,掀开床帐,大步朝外走去。
“等等——”孟衡忽然道。
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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