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啊!你丈夫不在家,你带个陌生男人到家里成何体统?”
“妈!你误会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陈晨双手整了整短裙的边角,郑重其事地对着婆婆说道,“我是检查长哎!再不济也不会做对不起爸妈,对不起他爷俩的事。您就放心吧!”
“行!我就信你!谁要你是我媳妇儿呢!”陈晨的婆婆沈氏一边整理散落在地上的小孙子的玩具,一边不安地瞥了老鹰一眼,轻声嘟囔道,“你是我媳妇的同事?我怎么越看越觉得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哎呀!妈!您就不要...罗里吧嗦的了...”
沈婆见媳妇有些不耐烦,便把整理好的一箱子玩具抱起来,说道,“好!好!你们聊!你们聊!我看我的小孙子去!”
沈婆一走,陈晨就跑到老鹰跟前,双眼里冒着渴望的烈火..“抱紧我!快!抱紧我!”
老鹰的手指慢慢蹭着她的嘴唇,谁知,陈晨一口咬住了它,“啊!”老鹰疼得直跺脚...
“呵呵~呵呵~”
老鹰的嘴巴含着手指,疼得心里哆嗦,“你还笑!”
“过来,我看看...”两人打情骂俏,甚是“甜密”。
按照约定,伊然拿着策划案在君心大厦等着李兆阳,“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个神秘的老大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这时一个身影立在伊然跟前,微笑着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伊然小姐吗?”
“对!我是!”
“李总有吩咐,请您到119vip包房等候。”
“119?”一听到“119”伊然就猛地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君心大厦时,就是在119号,见的金福才,还有慕容雪...想着想着,伊然想到了老鹰和明睿,“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本以为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又想起来了!”
想到这里,伊然摇了下头,暗示自己要时刻保持镇静。
“伊小姐?”服务小姐弯下身子轻声叫着走神的伊然,“伊小姐?”
“啊?”伊然回过神来,一边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领子和边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鞋子,一尘不染,干净利落,一边说着“好!我马上上去!”快步走进了电梯。
狭窄的电梯内,伊然一边看着信号灯,一边暗示自己,“我要镇静!我要镇静!不要被回忆控制!镇静!镇静!我是凌博!我是凌博!凌博保佑我吧!”
走到119号,开门一看,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坐在餐桌的正中央,伊然以为自己没有看清楚门牌号,便忙退后了去,抬头一看门牌,正是“119”。
“小丫头,进来吧!”
“啊?您认识我吗?”伊然疯狂地在脑海里搜着有关“老爷辈儿”的人...脑海里浮现出伊志强、季传铭、金严爵、刘忱安、林柏森、余书倾...“不好意思,您是哪位?我实在想不出来...”伊然一边在离他有三米的座位坐下,一边疑惑道,...“不好意思,您是哪位?我实在想不出来...”
白发“大老爷儿”上下打量着伊然,赞叹道,“我原以为能设计出这一等一的时装是个...”
伊然不喜欢跟陌生人聊天,一心想问个清楚,“您到底是哪位?”
“原来是个小姑娘...”说完,白发“大老爷儿”先是看了看手表,接着拨打了一个电话,高兴地说了一句,“进来吧!小子!”
只听一个矫健的步伐快步向119走来,伊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屏住呼吸,“这种感觉特别熟悉...”伊然的心不自禁得猛烈地跳动起来,脸面绯红,手心冒汗,“这种感觉,只有面对着对凌博才有,怎么会这样?”
脚步越来越近,一个非常礼貌的敲门声传来,“当当当!”
伊然在心里默念着,“啊!到底是谁?!”
“快进来吧!臭小子!”白发“大老爷儿”的声音异常嘹亮。
“吱呦~~”门开了,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立在门口,他的眼睛里闪着炯炯有神的光芒。
“明总?!”伊然的后脑勺几乎要从脑袋上裂开了,她只听到耳边不断响着晴天霹雳,“霹!霹!霹!”
伊然“冰冻”住了,她像一尊木雕一样坐在那里,眼睛里瞬间没有了神光,心跳也没有刚才那么剧烈了,此时的心情像是一滩死水。
只听明睿的脚步越来越近,他坐在伊然身边,对着白发“大老爷儿”谈笑道,“呵呵..呵呵..我把李兆阳的公司收了!当我说明要用0倍的高价买黑姑娘的稿子,他差点从座位上瘫在地上...哈哈!直呼我‘老大’!”
“呵呵...呵呵...你哟!臭小子!我见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也见过有钱能使磨辗鬼的!今儿啊!头一遭!不怕倾家荡产!敢赌敢做!这么敢押宝的!”白发“大老爷儿”看上去很激动,他“吧嗒”喝了一口酒,夹起一块鱼肉,仔细挑出刺来,刁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着。
明睿起身给他敬了一杯酒,敬道,“我之所以有把握能赢这一局,多亏您老的提点!我敬您!您才是时装界真正的老大!”
“呵呵...臭小子!看不出你还蛮有良心!唉!...有多少人踩着我这糟老头子死命地向上爬,你怎么...?”正说着,白发“大老爷儿”瞥了一眼伊然...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这丫头啊怕生!还不认识我哩!不要紧!一回生!两回熟!”
“呵呵,她就这么一个怪脾气,其实,骨子里,是很热情的一个女人!”
一听“女人”,伊然猛得“醒了”,她转头朝着明睿斥道,“怎么是你?!我已经离开尚品!不想再看见你!”
“真的?”明睿麻利的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合同来,快速的掀了三、四页,双眼像扫描机一样快速扫描着,他的嘴角上扬,好似找到了什么,露出满意的微笑,“看这里!写的够清楚!你若无法按时供稿,将要赔我尚品罗曼‘高价买你’10倍的损失费!还有一条就是...”
“够了!”伊然提起包来,“腾”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说道,“我既然签了就没打算要毁约!只是,我接受不了...绕来绕去!怎么还是你?!”说完,狠狠地瞪着明睿,而后踩着高跟鞋“当当当!”转身就走出了119。
整座君心大厦几乎要为这愤恨的脚步声颤抖,“当!当!当!...”
“快去!”白发“大老爷儿”催促道,“快去追呀!”
明睿追了出去,一把抓住伊然的手,气喘吁吁道,“我怎么了?之前你还夸我是好男人呢?这还不到半年,你就自己打自己了?”
伊然猛得抽出手来,像死神一样看着明睿,怒道,“你有慕容雪,又来争我干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不需要你来帮我!咳咳!咳咳!”
“你看你!”明睿向前,伸手扶着伊然,谁想又被她伸手摆了回来。
“不需要!咳咳!咳咳!”伊然右手捂着胸口,弯着腰,左手扶着墙,心跳地剧烈,“咳咳!咳咳!”
“现在不需要我了?嗯?”明睿弯下腰,睁着火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伊然问道,“嗯?”
伊然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漆黑,耳边不断响着霹雳幻听,“霹!霹!霹!”,她忍住不咳,大声说道,“不需要!不需要!”
明睿稍稍立起身子来,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气激将道,“好啊!我懒得管你!继续逞强吧!看你的脸色苍白的!等你把事情全办完,我猜哦~嗯...人!老!珠!黄!”
“你!...!”
“我怎么了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不!需!要!咳咳!咳咳!”
“懒得理你!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就在明睿与伊然擦肩而过的瞬间,伊然恍惚了,竟脱口而出,“凌博?”
明睿佯装没有听到,快步离去,嘴角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伊然呆呆地站在那里,靠在墙角里,回想起多年前,和凌博争吵的情景。
“凌博,你听我解释嘛,季总他很喜欢这批时装稿,我想,我如果答应卖了它们,说不定,他就会对你好一点,以后你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了...”
没等伊然说完,凌博抢着说道,“趁现在还没有和他签合同,你赶紧把稿子要回来!”
伊然皱着眉头,很是为难,支支吾吾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卖给...”
“卖个头!那个老家伙他懂什么艺术吗?啊?”凌博气得一下子扯开了领带,“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马上要糟蹋你的稿子了,你还帮他说话?!”
“凌博,我...”
“他给你多少钱?我多他十倍!你卖给我!我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我卖这些稿子不是为了你在他底下好做事吗?”伊然想起了自己亲眼看到季总为难凌博的样子,横眉大眼,酷似张飞,彪过李逵,乍一看,就是个不讲理的四肢发达的彪子!“我就是看不惯他事事刁难你!就拿上次的策划案说吧,明明是你的点子,他偏偏硬生生地...”
“够了!我的事我会处理!”凌博转过身来,堵住了伊然的话,伊然憋着一口火气,只得红着眼睛瞪着凌博,眼珠子吧嗒吧嗒的掉。
凌博见状,心里炽辣辣地疼,他双手搭在伊然的双肩上,诚恳地说道,“你只要开开心心,我就知足。女人不要...”
伊然忍不住了,一下子摆了凌博的手,气愤中夹杂着万般不甘心,“不要什么?女人不要什么?我就出来!我就出来!你以为每天看着你辛苦我就开心了?!”
“蓝坊概念婚纱大赛上,龙先翔是不是你指导的?”不知道明睿何时折回,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伊然转过身去,看着窗外,不搭理明睿。
“我看过他在尚品接受训练的视频,那简直是走得有肉没骨!”
见伊然仍然不搭理自己,明睿继续说道,“你不肯回来尚品,是因为忌讳慕容雪?”
“你给她下个命令,她就像定了弦的玩偶。”伊然看着窗户上明睿模糊的影子说道,“直到过关了,才能停止!一辈子像没命奔走的驴子!”
“我不惜损我的名誉招你回来,你一丁点儿感动都没有吗?”
伊然又不说话了,她神情颇为严肃,她的双眼里没有一丝亮光。
明睿继续对着伊然的背影说道,“我不仅可以养毒蛇感化它们,我还可以养金鲤!虽然金鲤现在不是毒蛇的对手,一旦跳过龙门...呵呵..变数啊!一切都在变化。伯母不逼你去相亲,现在轮到伯父了?呵呵~怎么?我把慕容雪招回来,你害怕了?所以就...又躲起来了?是谁当初拽着我的衣角哭喊着要完成凌博的...”
“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伊然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
明睿知道如何审时度势,说道,“好,既然你的神经这么脆弱,我点到为止。”
伊然慢慢平静了下来,放下手臂,自言自语道,“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哼!谁说我脆弱了?!我就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就算不是慕容雪,你不想一般见识的人多了去了,你躲得起吗?比如季传铭,想不想好好斗他一场阿?这是下个月比赛的邀请函,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代表尚品打败他!更重要的是征服你自己!也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值不值这高出陈总0倍的价格!”
伊然转身看见明睿伸手递来一张大赛邀请函,瞬间走神了,她幻想凌博以前在季总公司做事的情景。
凌博见伊然发现了自己在给自己的策划案上署名为‘季传铭’”,无奈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命,就该过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日子!”
伊然一把夺过凌博手中的策划案,“叱叱!叱叱!”撕得稀巴烂!朝着凌博大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人生是斗出来的,不是躲出来的!我如果是个男人!如果跟你一样处境!就一定誓与天公试比高!谁也别想阻拦我!可是我不是个男人!凌博!你要站起来!站起来!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吗?你给我站起来!你不肯是吧?我们分手吧!”
见伊然迟迟不接手中的邀请函,明睿感到非常失落,可他又不甘心,继续说道,“我听老鹰说了,你们吵架了?唉!记不记得你来尚品的第一天?我那天晚上要参加一个重要的面具酒会,所以没法抽身出来,和大家一起庆祝你重归时尚界...”
伊然突然问道,“邀请函上是个什么比赛?”
“老鹰啊,等我回来就冲到办公室里来,说你那晚啊...看吧,他很关心你的!”
“我问你!邀请函上是个什么比赛啊?!”
“我就说嘛!你不会那么绝情!跟我来!我细细讲给你听!”
“哼!我是冲着季总来的!”
“不管是冲着谁,”明睿压抑着内心中喜悦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我要好好修理这个季传铭!你刚刚说,他也参加这次大赛是不是?哼!好机会!好机会!”
“如果你只是想办场秀,这容易!但是,你是参加国际大赛,必须全力以赴!按照协议,你现在是我明睿的人,在公在私,我会全力支持你!”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119号走去。
“季风尚的欲擒故纵有多炉火纯青?先让谁尝到甜头,割舍不掉?”
“呵呵~这是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哼!不觉得老套吗?”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没错!这的确是他的死穴!”
“一潭死水总归是要臭的,贼喊捉贼!”伊然说道这里,想起了季传铭的种种“劣迹”。
明睿一听伊然这话,猛得想道,“我看你不是想赢他这么简单!他跟你到底有什么大恨?”
伊然看着邀请函发呆道,“我应该时刻记住我是一个死人!好人永远不知道坏人到底有多坏,坏人永远不知道好人到底有多好!”
明睿看着伊然,思道,“这是一种奇特的心理现象,瞬间让人不自觉地怀疑之前我所见到的全部是假象!狠狠扎进心里紧接着又拽出血肉来!黑姑娘!你到底是谁?!你在想什么?!没关系!我早晚会看得一清二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快跟我讲讲大赛规则和设计主题啊?”
“你不是老大,怎么知道做老大的辛苦?做老大,就注定没有自己,心里装的全是别人和他们的琐事。”
“不要打岔!快讲!我要好好准备!”
“你心里就没有半点儿再次重逢的喜悦?”
“没有!我心里只有创造时装!”
“好!好!我喜欢!我讲!听好了!”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豪情壮志,充满了满腔热火,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向往。(未完待续)
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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