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想到方家不仅卖了，生意还这么火爆。
    郑老爷他忘记了，只要是有能吃得上饭能活的机会，流民们只要有钱都会拿去买，他们先生存再生活。
    现在的他们觉得这样的边角料也是香的。
    等过了一个月，他派出去的小厮去打探，结果就被两家的流水惊到了。
    他家的流水都比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
    天啊！
    这是什么概念啊！
    甚至他还看到以前的主顾也去方家的铺子里买了好几个，之后就一直在方家买贵的，方家最贵的都不到他们家店里价格的一半啊！
    偶尔想吃好的时候才来他们家买。
    这可怎么办！
    老主顾越来越少，他们做的糕点倒是越来越接近他一开始想要的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的想法，可价格没上去，数量减低了。
    赚钱就少了，他这个月甚至都亏本了！
    郑老爷愁的要死。
    他知道秦立一定有办法！
    那么多租了秦立店铺的商家，秦立都有办法令他们起死回生，越来越好，没道理自己就折腾不起来！
    秦立只是安静听着郑老爷念叨方家的铺子。
    方家铺子的那个法子是他提议的。
    许多人宁愿为了卖高价，保持一个货物的高昂价格，都不愿意将放到过期要腐烂的商品低价卖出去。
    那不如就将这些有钱人看不上的边角料，低价卖出去，给穷人家，当作是销毁，也顺便收拢一点成本。
    方家也少了大把投入在销毁中的精力和钱财，双方共赢。
    因为销毁不能被人捡到，要不然会被败坏口碑，也会引得更多人哄抢。所以郑家的铺子就算是糕点不能吃了，也是要偷偷销毁的，员工倒是可以花钱买，只是价格稍微便宜一点。
    说到底还是丢了可惜。
    方家本来是不同意的，毕竟也是花了钱的。
    那一包边角料严格来说不止一文钱的成本，可秦立说，那些利润早就从稍微有点钱的百姓买的普通糕点里头赚了回来了。
    “不能说光想着往钱看，还是得多拉拉主顾的数量，拉的人越多，钱就到手的越多。”
    秦立这番话叫几人醍醐灌顶。
    这才有了方家糕点铺子出售边角料一事。
    铺子门口都放了牌子，每个人买边角料的时候店里的小二也都会一个个说，说这些不太好吃，如果买了不喜欢的话不能退。
    当然，都没有人嫌弃的。
    有的普通人家能买得起普通糕点也愿意买个边角料吃吃，单纯点饱肚子。
    这年头，要饭到手最低也有一文钱了。
    这一文钱，跟方家铺子里的这一包边角料，足够让流民和乞丐们活过一天。
    在这种自来水的加持下，方家铺子美名扬，就连京城也都有了方家铺子的身影。
    方家口碑和钱财双双丰收。
    秦立的口袋也鼓胀了不少，毕竟租子钱在那儿呢。
    郑老爷见秦立说不通，眼珠子一转，将主意打到了一旁的小孩子身上。
    “这就是秦老爷的儿子吧！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就能看得出来长大之后定然是个杰出英雄！”
    做生意的嘴巴都灵活，什么话好听就讲什么话。
    一开始跟爹爹身后去见各种叔叔和姨姨、姑姑的时候秦宝儿分外不适应，他还没有被人这么闭上眼睛夸得天花乱坠。
    后来秦立说他配，他就是这样的孩子，因为他是秦家的孩子，有资格！有底气！
    加上秦宝儿听得多了，也就逐渐习惯了。
    可以面不改色朝着郑老爷露出荣辱不惊的笑脸来。
    “谢谢郑叔叔。”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悦耳。
    嘴巴里还带着糕点的香气。
    郑老爷突然灵机一动：“宝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吃这盘点心？这是我家做的，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叫人做好送给你吃。”
    秦宝儿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他下意识去看秦立，“爹爹。”
    “侄儿，你觉得好吃吗？”
    郑老爷打断了他的话，想要小孩子拿出一个态度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算盘打到了点上。
    秦立手安抚地在小孩子的后背上拍了拍，“没事，你就说好不好吃。”
    郑老爷一听，屏息凝神，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孩子就是秦立的弱点！
    秦宝儿确实觉得好吃，这才一不注意多吃了几口，“好吃的。”
    “秦老爷，你看……”
    郑老爷的称呼都变了。
    他双眼殷切地看着秦立，想要看最终的结果。
    秦立给的结果也确实是他想要的，“既然这样那就麻烦郑老爷了。”
    “应该的，应该的！”
    郑老爷连忙附和道，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秦立跟郑老爷因为秦宝儿谈成了合作，秦宝儿也算是间接促成了这一单。
    秦立便开始带着秦宝儿边走边细细讲做生意里面的门门道道，好满足小孩子的好奇心。
    “爹爹，方士天家里不是已经在做糕点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跟郑家人合作啊？”
    秦宝儿忍不住问道。
    秦立的习惯他知道，一个品种的他只会选一家最物美价廉的合作。
    方叔叔跟郑老爷都是做糕点的，他爹爹已经把铺子给了方家，为什么爹爹还要跟郑老爷做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