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尘手抖了一下,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帝君这是叫人掉换了吗??
“……阿离伤处繁多,恐不大……”
她话音未落,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托着一个银盘,上面妥帖的放着雪白的瓷瓶,隐隐散发着清苦的药香。
若陀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去吧。”
钟离接过银盘,朝若陀微一点头,朝里屋去了。
歌尘瞳孔微震,一时失语。
若陀走到她身侧,凌冽的寒风呼啸狂卷,吹在脸上,像一把把刀子在割。
歌尘毫无所觉似的,在风中凌乱。
若陀拍拍她的肩膀,温和儒雅的面容上竟透出一点被世事磋磨的沧桑来。
“无需介怀,比起已然解决的事态,显然还是心上人更要紧些。”
歌尘素来沉静温婉的面容难得因震惊而愣住,半晌,眸光一转,失笑道:
“怨不得阿离要紧赶慢赶好起来,天天数着日子,原是心虚了。”
若陀看了她一眼,有些讶异。
“你接受的倒是快。”
歌尘微微一笑,言语带笑,平静温和。
“帝君心有所属,亦不过人之常情,无甚殊异。我只愿帝君早日达成所愿,和恋慕之人结成美满姻缘,双宿双栖。”
若陀和她一同看向往生堂的方向,大雪纷飞,将雪地上的脚印渐渐掩去。
若陀轻笑一声。
“要不了多久了。”
第39章 雪夜归人
……
往生堂。
歌尘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你歪在榻上,月白长发披散在肩头,秀眸半阖,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迷迷糊糊中,一只手轻轻卷起你的衣袖,顿了一下,指腹蘸了些药膏,抹在你手腕交错的伤口上,动作轻柔。
“多谢……”
你睁开眼睛,怔住,一时哑然。
钟离俯身吻你。
“伤口可还疼?”
你脑子有点发懵,疑心自己睡多了,叫摇曳的烛火一晃,生了幻觉。
你抬手抚上他的脸,语气有点犹疑。
“……帝君?”
他微微侧过脸,吻了吻你的指节,语调低沉,清浅又温柔。
“嗯,我回来了。”
你呆了一会儿,任由他宽大的手掌为你涂抹药膏,揉搓伤处,掌心的温热顺着肌肤纹理沁入骨骼,酥酥痒痒的。
钟离极有耐心,将伤处抹上药膏,仔细推匀,好看的眉眼低垂着,烛光透过长睫,投下淡淡的影子。
每涂抹一处,他便问道:“疼么?”
你垂下头,靠在他怀里,嗅到他满身的冬夜风雪气息,低声道:“有点。”
钟离褪去外袍,将你笼紧,你抬手拂去他发上霜雪,抓起他的手,握在掌心里。
“好凉。”
你嘟囔一声。
钟离轻笑,抬起另一只手,刮了下你的鼻尖,清苦的草药味缭绕在他指尖。
“你身上都是雪,肯定是赶了夜路。”
比预计的早了四五日呢。
你的手包不住他宽大的手,只能一边轻轻握着他的手指,一边在被褥里摸索手炉,手炉早熄了,你没法子,只得松开他的手,从床边的案几上倒一盅热茶塞进他手心里,要他握着暖手,又忙着去够柜上的消夜果盒,想要拿给他。
钟离垂眸,目光凝在那盅碧绿清透的茶汤上。
她的手既软又暖和,手指纤长柔韧。
会为他夏日添冰,冬夜沏茶,会记得惦记他的冷暖。
钟离按住你的手,轻声道:
“先上药,除了这只手臂,还伤了哪里。”
掌中手指僵住了,你大梦初醒似的,蓦地顿住,和他对视了一眼,目光飞快地移开了。
俨然很是心虚。
你心中暗道不好,方才见着钟离,太过惊喜,竟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隐而不报,孤身入险,场外涉战,自信满满却搞得这么狼狈,不知道哪个更叫人恼火些……
养脑数日,用脑一时,你飞速调动大脑,心念回转间,面上已是略有些犹豫地伸出另一只胳膊。
“双臂都伤了些。”
钟离嗯了一声,托起你的另一只手臂,又细细抹了一遍。
伤口细长,错落分布在整只手臂上,穿了刀雨似的,伤口边缘泛着浅浅的粉意。
你安静地坐在他身侧,瞧着他的神色,笑着补充道:“帝君要是晚几日回来,都愈合了。”
钟离淡淡地瞥你一眼。
你不敢笑了。
他放下那只手臂,目光扫过你右手指尖的割伤,凝了一下,心中微疼。
那是拉弦过满留下的伤痕。
他没有点破。
“还有呢?”
没等你狡辩,钟离静静地看着你,继续说道:
“若是如此,还不足为若陀道一声伤重。”
你一时语塞,迎上钟离温和而平静的目光,不知怎的,抿唇笑了一下。
“帝君是想问我怎么受的伤吧?”
你放开被子,随手拢起披散的长发,露出一截雪白纤长的颈,大概是久居房内,少见外人,你只身着一件齐胸的月白长襦裙,外罩一件半透的沉香色丝罗披衫,微黄的火光映在纤细柔软的肩膀上,披衫下的肌肤线条柔和又清晰。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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