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他是曾经被折断羽翼的鸟,是本该翱翔于天际却被硬生生坠入泥泞的人,也是自我赎罪了近千年的护法夜叉。
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愿意他进入层岩巨渊,再走一遭生死边境。
我下意识觉得他不该囿于儿女情长,又暗自卑劣地欣喜。
他曾是我在断壁残垣里捡到的少年。
也是冷淡又温和地教授我枪法的师父。
我曾在十年如一日的梦里试图看清他的容颜,也试图隔着屏幕触摸他眼底的破碎眸光。
他是我日夜兼程从须弥赶回璃月,也想要第一眼就见到的人。
为什么要刻意远离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能够这样站在他的面前,我已跨越了世界时空的距离?
我只是对太多事情浑不在意,又不是真的没有心。
“你在想什么,阿鸢。”钟离给我已经茶水见底的杯子续上了水,然后温和地看着我,“你很少苦恼这些事情。”
“任谁被拒绝了也很难开心吧?”我硬邦邦地说,“他那个样子恨不得要把我逐出师门。”
“唉。”听到我话语里面的怨气,任是想要开解我的钟离也是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宽慰我,“不妨与我细说经过。”
我于是将前天我跟魈不欢而散的具体情况跟他讲了一遍。
“稍等。”讲述到一半,他轻轻打断了我,“你说他拿出了和璞鸢?”
“对啊。”我点了点头,“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换了一把枪。”
“原来如此。”钟离笑了,他摸我的脑袋,“不必担忧此事。”
“凡是顺其自然最佳。”
他好像明白了。
但我还没有明白。
钟离,你小子有主意过头了,心里真的是能藏事啊(恶狠狠)。
(四)
我告别了我的,非常能藏住事的老爸,在璃月港当街溜子去了。
这不当还好,一当就当出了事。
看着眼前这个橘发青年,我真的是很想大喊出声——
你不要过来啊!达达利亚!
我怎么从须弥好不容易放个假回来,还能碰到你啊!
马上就是海灯节了,你这个毛子真的不回家吗!
他就好像是缠上了我,跟着我一口一个“恩人”,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路跟着我到了南码头,直到我忍无可忍掏出决斗枪就指向了他。
“别跟着我了!你不觉得很冒昧吗!”我没好气地说。
坏了。
我忘记这家伙是个武疯子了。
他看到我掏出决斗枪,眼睛都亮了!
“恩人小姐你也会武吗?我们来切磋一下吧!”达达利亚相当兴奋地说。
不,我不想。
我立刻收回了枪,冷着脸:“你再死缠烂打,会让我后悔那天在房门口发现了你。”
我越想越郁闷,还不等他说话,我就继续说:“治疗你的是不卜庐的白术大夫,后续的安置你的是璃月七星,这些都是你的恩人,你只是凑巧倒在了我的房门口而已。”
末了,我总结:“我真不是你的恩人,我也不想要你的报答。”
要不是他,我还在璃月当快乐的米虫呢,怎么会来了提瓦特还要写论文搞学术的!
我脑子清楚的很,虽然说教令院留学生的名额是早就进入了审批的,但远远不到这么着急的时候,我晚两年再去也是可以的。
是达达利亚的到来打乱了这一切的节奏。
请仙典仪已经不会太远了,过了海灯节,就是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他的到来代表了愚人众在璃月的布局已经开始,钟离正是因为此,才会把我支去须弥。
虽然知道剧情的发展是不可避免的,但我还是难免有一点迁怒达达利亚。
朋友们,谁被送去上学能开心得起来的啊?
我真的是服了。
我也半点不会信达达利亚一句话,我知道这小子看上去是个超级纯粹的武力值高的帅哥,实际上脑子转的相当快。
“别这样嘛,钟离姑娘,我跟你的父亲钟离先生也有合作,你没必要这么提防我吧?”达达利亚看上去相当受伤地说。
我在心里“呵”了一声,什么合作,是帮我的老爸给自己办葬礼,还是把魔神放出来水淹璃月港?
虽,虽然他看上去确实相当惨兮兮的,但是!我是不会被这些假象给迷惑的!
“哦。”我面无表情,“我老爸告诉我不要跟奇怪的陌生人说话。”
“你有什么来意,直接说吧。”
我实在是烦不胜烦了。
(五)
听到我的话,达达利亚也收敛了笑意,他的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果然,那位难缠的钟离先生的女儿,也是相当不好糊弄啊。”达达利亚有点头疼地说,“其实我是想找你帮个忙。”
“事后,我愚人众欠你一个人情,或者要合作报酬也可以。”
愚人众的人情?
那确实还是挺有分量的东西。
我停住了要离开的脚步,想看看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吧,什么事。”我双手环胸,看着他。
达达利亚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夏洛蒂对我的专访报道,后面几页是我在须弥发表的论文。
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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