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云落的脸上,一片淋漓的水光,他却连手臂也不抬一下。
明明偷懒也没人追究,弥隅在心里暗骂他不知变通。视军令如山,说十句话八句不离军规军纪的作风,二十多岁的年纪活像个老古董。
就连挨罚了跑圈,手臂摆动的幅度都像是精确计算好似的,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就找个借口让他离开又怎么样呢,自己这样一个f区来的无名之辈,若不是突然被冠上了个alpha的身份,就算死了、消失了,也照旧不会有人多问一句。
弥隅看着训场上一圈一圈不知疲倦的身影,最终还是折返回食堂,拎了瓶水又走了过去。
“喂,”等云落再一次跑过来的时候,弥隅靠了过去,与他并行,“打算跑到什么时候啊你?”
云落斜睨他一眼,速度不减:“下一场训练。”
“有必要这么较真么,跑给谁看?”弥隅扭开瓶盖,将手里的水递过去,“给你下命令的人都走了,还上纲上线干嘛?喜欢自我感动啊?”
云落抿抿唇,没理他,加快的脚步显然是打算将人甩开:“有监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轴?”被身边的人扫了一眼,弥隅转移了话题,“那人不是也姓云么?一家人,这还不是摆明了给你开后门?这么认真干什么...”
话说到这里,云落的脚步终于缓了些下来,呼吸声依旧平稳,听不出明显的喘息:“就因为他也姓云,所以才要跑。”
弥隅握着瓶子的手松了些力,瓶身晃动,洒出些水,落在云落的军靴上:“什么意思?”
云落终于停了下来,接过他手里的瓶子,灌了几口后仰头全浇在了脸上。
沾了水的额发被他一把全掀上了头顶,再抬眼时,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以后耍这些拙劣的把戏之前,动动脑子想一想。非但你的目的达不到,还会连累其他人。”
而后瓶盖被拧了回去,还剩下不到一半的水在塑料瓶中撞出水花,被重新丢回到弥隅怀里:“随便你去哪里。总之,离我远一点。”
弥隅望着云落再次跑远的背影,心里暗骂这人怎么能如此死板、教条、不知变通,集了所有他最讨厌的特质之大成。
得知云落要被罚那一瞬间的痛快和暗爽突地就消失了。
但还是讨厌的,他确信。
特别是云落明明与他无冤无仇,却总是以一种近乎蔑视的语气对他讲话,让人尤其讨厌。
训场的入口处有一块实时滚动的显示屏,上面是所有训练项目有史以来的积分排名。
弥隅席地坐在一块树荫里,手里剩下的半瓶水在腿上来回敲击,抬头看着屏幕上的字滚来又滚去。
射击榜首,云落、陆安歌。
枪械组装榜首,云落、陆安歌。
越野榜首,云落、陆安歌。……
各种演习、实战,无论是在基地的训练还是真正的前线,能说得出名字的项目,榜首永远是固定的名字。
云落,陆安歌。
是那张床铺的主人,和云落住在同一间寝室。
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间总是你追我赶地咬得死紧,荣升第一的路上,却隔着天堑鸿沟。
云落和陆安歌的名字底下是一道断崖,弥隅心血来潮地算了一算,就算那个叫陆安歌的一时半会回不来,从此所有项目的积分都叫第二名的搭档拿去,要将他们从第一的位置挤下去,也至少要用上几个月的时间。
这个未曾谋面的陆安歌到底是什么人,弥隅突然来了兴趣,心想八成是个和云落不相上下的、堪比老顽固一般的人物。
不然同龄的人里,有几个能受得了云落那样的性子。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沾上的灰,视线望向训场里的云落,不知道在他驻留在这里看排行榜的时间里,那人又跑了几圈。
他看到云落的速度慢了下来,低头在手腕上的通讯器上操作了一番。
等待片刻后似乎没得到他想要的回应,眉头紧皱起来。
不过两天的时间里,他注意到云落会时不时地向通讯器瞧上两眼。观察得多了,很容易发现云落那个通讯器的侧面比他的多出了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按钮。
弥隅琢磨不明白,也抬起手腕鼓捣起来,点来点去也只能翻到云落和云光启两个联系人。
手指不小心一滑,在云落的名字上重重按了下去。与云落的通讯瞬时建立,全息影像投在了他的面前,弥隅一惊,忙甩了几下手腕,才强制中断。
训场里的人依旧低头看着通讯器,交错的脚步突然定在了原地,蹙着眉头向他刚刚离开的方向望过来。
弥隅矮下身去,躲到一人粗的树后,看见远处的人影终于放弃了继续操作,重新跑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射击项目特意安排在了晚上的室外,昏暗的灯光,移动的飞靶,难上加难。
夜视能力对alpha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天赋异禀加持,稍加训练就能开发得完全。
在打了几个空靶之后,弥隅渐渐适应了光线和靶子的移动速度,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打了一个八环。
而后他看向身旁十分专注的云落。
他的脸被护目镜遮住了大半,如此看上去更是显得只剩下了巴掌大小。弥隅后撤一步再看,标准的九头身材,保不齐多少omega暗中心有所属。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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