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姨娘听明白了,眼睛亮亮的,说:“奴婢晓得了。多谢大姑娘照应奴婢。”
林婉棠与申氏闲聊了一会儿,便走了出来。
然后,林婉棠去了白氏住的院子。
听说林婉棠来了,白氏匆忙迎了出来,行礼唤道:“长姐。”
林婉棠笑着说:“早就想来找你玩,今日总算得空了。”
白氏低头浅笑。
林婉棠发现白氏的眼圈红红的,便低声问:“弟妹可是刚刚哭过?”
白氏的一个丫鬟在一旁说:“两位姨娘吵架,二夫人责怪我们少奶奶没能管好这个院子……”
白氏轻声斥责道:“住口!退下!”
小丫鬟喏喏不敢再言。
见白氏不愿多言,林婉棠就笑着说:“过两日,是侯府老夫人的寿辰,到时候,你也过来吧。”
白氏轻轻点头:“若婆母允许,我一定会去。”
林婉棠轻笑起来:“那就好,我不打扰了,到时候侯府见。”
白氏含笑将林婉棠送出了门。
很快,到了侯府老夫人的寿辰。
老夫人身子不好,不会出席,但子孙们总要把她的寿宴办得热热闹闹的,也好为老夫人添福添寿。
这是林婉棠这辈子管家办的第一场宴席,林婉棠很是重视,下人们各个尽心尽力,到处都妥帖体面。
宴席开始了,林婉棠见所有人都已经入座,她检查过所有的菜式,见都没有问题,心里放松了些,来到主桌,坐在了杨氏的旁边。
杨氏突然哎呦了一声。
一旁的林如雪皱眉问:“侯夫人,您怎么了?”
杨氏不安地挪动着身子,说:“总觉得扎得慌,难受。”
林婉棠站起身,恭敬温婉地说:“母亲怎么了?要不去一旁的空房间,儿媳帮母亲看一看吧。”
杨氏没有理会林婉棠,反手伸进衣领里摩挲着,惊讶地拿出一个亮闪闪的银针,皱眉道:“衣裳里头怎么会有针?!”
林如雪趴在杨氏的领口往里看,不一会儿功夫,居然拿出七八根细如牛毛的针来!
林如雪突然厉声问林婉棠:“你婆母虽说如今不管家了,但她毕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害她?!”
林婉棠显得无辜又惊愕,问:“姑母,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如雪冷笑:“事情还不够明显吗?你故意让人在你婆母的棉衣里头放了短针,想伤害你的婆母!”
林婉棠气极反笑:“姑母这话有意思。我若想借着管家之便害婆母,平日偷偷害她也就是了,为何特意选在宾客盈门的时候,在给婆母新做的棉衣里动手脚呢?”
林如雪一时语塞。
杨氏抹了抹眼泪,说:“棉衣里头有细小的银针,我活动的时候,时不时会有银针冒出头来扎我,我举止自然显得怪异,难免会失了侯府夫人的端庄。”
“棠儿啊,就算你恨我,也不应该采用这种手段。我丢人事小,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女眷们都看了过来,一时间宴席上十分安静。
林婉棠冷静了片刻,道:“今日是祖母的寿宴,本该喜庆祥和。可母亲这样诛心的话,儿媳实在承受不起。那么,请母亲换下这件衣裳,好让儿媳查清楚。”
杨氏起身,林婉棠陪着她,去一旁的偏厅换了一身新的衣裳。
然后,两人回到宴席上,林婉棠伸手摸了摸杨氏方才脱下来的棉衣,又摸到了几根细小的银针。
林婉棠仔细一看,就笑了起来,说道:“诸位若是经常做女红,应该很容易就看出来,这件棉衣的里子被人拆开过一条缝,又重新缝上了。重新缝合的地方,与原本的针脚明显不一样。”
几个女眷围过来看,都说针脚明显不同。
这时,玲珑拿了一个册子过来,说:“这件衣裳是小晚做的,是夫人身边的青云去领的。册子上记录得清清楚楚。”
杨氏斩钉截铁地说:“青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林婉棠吩咐:“将小晚和青云平日做的女红带来,比对一下针脚。”
不一会儿,珍珠就带来了小晚和青云,也带来了她们的女红。
对比过针脚以后,众人很明显地看了出来,原本的针脚是小晚的,而拆了之后又缝上的地方,则是青云的针脚。
林婉棠作出伤心的样子,泫然若泣地问杨氏:“母亲,青云是您的陪嫁,是您特意从庄子上要回来的,您为何要陷害儿媳?”
青云惶然地睁大眼睛,说:“不是!不是奴婢!奴婢缝过这件衣裳,是因为里子松垮了一些,奴婢不想麻烦针线上的人,就自己动手修了一修!”
林婉棠道:“青云,你大概不知道吧?这种细针极容易断,自从我当家以后,就不准府里再用这种针了,之前的那些细针都专门损毁了。这件棉衣中的细针是哪里来的呢?”
林婉棠抬眸,吩咐:“带针线铺子的王掌柜!”
王掌柜很快上来了。
林婉棠问:“从我管家以来,侯府有没有从你那里要过这种针?”
王掌柜低着头,快速地抬眼看了林婉棠一下,说:“有……有一个人,说需要一些这种细针,我就额外送了他一些。”
林婉棠变了脸色,问:“是谁?”
王掌柜说:“吴怀。”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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