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看他吃得不多,胡缨问过他爱吃什么,回头让厨房做。他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爱吃的,于是胡缨有了结论:“那你就是最近胃口不太好是不是?没事儿,过两天我们老板就回来了,他爱下厨,做饭挺好吃还没有那种过分夸张的味道,到时候你试试他的手艺。”
谁知陆老板的饭还没吃上先吃上陆老板的药了。
古原回忆了一下,下午只有一辆车开进来。那会儿他正百无聊赖地往湖里扔石子,车窗里“溜”出来的一点儿大提琴的调子让他回了头。不过他没看清开车的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黑色的车身上沾了一些黄色的落叶。
湿漉漉的。
那时候他才意识到下了雨。
第6章 长寿面加俩荷包蛋
一场小雨一直下到半夜。清早古原拉开窗帘,天晴了,阳光投射到残留在地上的小水汪中,绘出一幅幅小画。
这是古原住进来以后第一次拉开窗帘。这些年他习惯于在暗处寻找安全感,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窗帘从来都是拉上的。
今天他之所以想拉开窗帘看看,是想到昨天那道注视过他的视线。他有点好奇,那道藏在玻璃后的视线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看窗外的一切的?
古原的房间里窗前也有两张沙发和一个小茶几。他坐下来试了试,挺舒服。坐了一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重新站起身去放了音乐,又泡了杯咖啡。
有了音乐和咖啡的加持,他找到了一种作为旁观者的惬意轻松。捧着咖啡看了会儿天空和山林,看了会儿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往右移。
右边的小院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一身运动装,戴顶鸭舌帽,手里拿着一根园艺水管,正对着院墙根的小花池一通乱喷。
即便像古原这种没什么生活经验的人,也知道昨天雨下到半夜,今天应该是不用给院儿里的花浇水的。
这位陆老板恐怕还没睡醒。
古原贴近窗边仔细看了看——他院儿里的花像是菊花的某个品种。白色居多,还有几棵黄色和绿色的。奇怪的是一株艳色的都找不到。
浇完了花,陆老板拿了瓶水出了门,沿着鹅卵石路往右去了,离开了古原的视线。那边是山林,古原猜他可能是去晨跑或者散步了。
这几天古原还没去过那边。听说山上树木多,山脚下都是野草,他方向感不好,怕迷路了给别人添麻烦。
那边陆老板刚走,这边就开进来一辆小货车。一路往里开到了湖边餐厅的位置。古原看到周年领着几个人接了车,搬下来一些生鲜食材和花卉。
周年,古原这几天跟他接触最多。
入住那天,周年帮他推着那个没装什么东西的箱子,他自己背着琴。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到这栋别墅前。道别时,周年说:“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他的话总是这么简洁,且非必要不开口。
古原向他道谢,问他怎么称呼,他才开口说:“周年。”
古原从他身上看不到服务行业从业人员惯有的热络,反而让人觉得清冷。不过他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会太累,还会让他产生一种“原来别人也是这样”的错觉。
周年好像跟他有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样。他爱发呆,周年好像总是忙忙碌碌。
这几天,古原看到过他修小花坛边的木栅栏,看到过他帮客人送东西,也看到过他拿着把大扫帚在扫院子。
也是个挺奇怪的人,明明这里有专人打扫卫生。现在也是,搬东西恐怕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可他还是里里外外地跟着忙活。
过了一会儿胡缨叼着支烟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单子递给送货司机,顺带递过去一支烟,热络地说着什么。
胡缨今天穿了一套大红色西装,踩着一双高跟鞋。古原虽然看不太清,也知道按照裤子的长度,她脚踝处的那个文身应该正好能露出来。
胡缨身上的文身很奇怪,都不是常见的图案。脚踝处有,耳侧有,手臂上也有,极具个人风格。
古原总是在吃饭的时候碰到她,看着她风风火火地跟这个客人打招呼,跟那个客人聊天,打心眼儿里羡慕她的好性格。
她好像跟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跟每个人都聊得来,与周年的性格完全相反。
那么,古原又开始好奇,什么样的老板会让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人一起留在了这儿呢?他的目光重又落回到隔壁小院。
对比其他院子,陆长淮的院子要简单得多。院儿里只有一个种着素色菊花的小花坛,一棵不知名的树,以及一把躺椅和一张小小的木质方桌。噢,还有两片光秃秃的小菜地。
古原仔细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院子。墙角大大小小四个花坛,高低错落。花坛里的花也像是设计过一样,颜色搭配得美不胜收。院里有一汪浅池,碧色的水,金黄的鱼,高高低低的浮萍非常养眼。除此之外,靠东的位置还做了中西结合的凉亭,周围有绿植环抱。
任谁过来看都知道,这种有设计感的庭院比陆老板那种古早怀旧风老院子要好看得多。所以,这位陆老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没了小提琴,没了演出、赶路和周围那群个个揣着八百个心眼儿的人,古原的生活多出了许多空白。
这几天,他把自己融入到这些空白当中,放空了脑袋,尽情地发了几天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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