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铭一只手被吊在胸前,实在不方便把面前这个哭兮兮的小姑娘用力抱紧。
他于是弯下腰来,左手环在她的后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将她半笼进怀里。
“不准哭了。”
他故意冷着语气:“再哭我真的要欺负你了。”
怀里的人果然在错愕中身子僵了一瞬,吸了吸鼻子才小声说:“你……你都这样了,还整天想着那些……”
“我怎样?”
封铭被她逗笑了:“我只是手断了,又不是那儿断了。”
那儿,是……哪儿?
再次察觉到她脊背僵硬,封铭更加得寸进尺:“碎碎又不是没摸过,健全得很。”
这下好了,她彻底止住了眼泪,内疚被深深的羞恼替代,低低唤他:“封铭!”
气急败坏。
他忍俊不禁,从唇边呵出一声轻笑,将搭在木架上的衣袍取下来,递给她。
触到后者绯红的脸和疑惑的眼,他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右手。
“我都这样了,能穿衣吗?”
还把她刚刚说的形容还给她。
宴碎没脾气,心里软软地想,看在自己经期此人照顾得如此周到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也照顾他一下吧。
撑开衣袍,封铭很自觉地转过身去背对她,还照顾到她的身高,微微蹲下身去,方便她将衣服披上去。
而后又转过身来,因为右手被缠着,不能穿进袖子里,因此她只穿了左边袖子,拉过衣带,在腰间系上。
封铭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穿得胡乱松垮的外袍,宴碎赶紧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以作补救:“我……我又不会穿。”
古人的衣裳,复杂死了,她自己穿衣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亲自动手的,男式的衣袍跟女子的不太一样,她更不会了。
封铭倒是没说什么,而是笑了笑,意味深长:“没事,以后多实践实践就会了。”
.
太子在球场上落马受伤一事,封瑜主动承担起了查明前因后果的责任。
他检查了两队的球杆,发现对面那一队的球杆都被改制过,里面藏了银针做暗器。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此事,球杆是负责策划的礼部准备的,最后一个挥杆击球的人也是无意中触发了开关,才射中了封铭的马。
对于这件事,是书里没有的剧情,因此宴碎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冲封铭来的。
封铭带着她走出厢房下楼,大堂里已经挤满了人,连帝王都端坐在上方。
大家都在等着他下来,而后对此事进一步深入,但那太子爷只是停在了长公主和贺家大小姐面前,脸上明明带着伤,神情却冷得叫人完全将其忽视。
他沉着眼,冷着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道:“道歉。”
二人脸上皆是迷茫与震惊,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是贺梦溪扯出一抹笑容来:“太子指的是何事?我可是哪里做得不对?”
封铭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你们二人害二公主险些坠湖,不该为此事道歉?”
闻言,长公主震惊之余却是不屑:“皇兄,你得先弄明白,是她自己多管闲事非要冲上去,又不是我们有意害她!”
一旁的贺梦溪也紧接着试图解释:“是我同自家二妹有些家事,并非故意要伤二公主的。”
她们的话语只换来的却是男人如寒潭一般的目光,他身形高大,站在两个女子面前,压迫感如挺拔壮阔的山。
他一字一顿,没什么表情,却叫人从脚底至头皮都生出寒意:“我再说一遍,道歉。”
屋里的人都在看着这一幕,就连帝王都没有发声,长公主还想再反驳,却被贺梦溪拦住。
她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笑得比哭还难看,嘴角微颤,笑着对站在男人身后的宴碎道:“实在抱歉,二公主,改日有空,我定亲自带着厚礼拜访东宫,登门道歉。”
宴碎张了张嘴,正犹豫着如何回答,面前的封铭已经先一步开口,“不必了。”
他又看向了封笙,虽然眼前的人只比自己长一岁,但毕竟是太子,后者也只得收敛性子,只是不像贺梦溪那般伪善,不情不愿对宴碎道:“实在抱歉了,仪妹妹。”
封铭走向帝王,微微颔首弯腰算作行礼。
“父皇,儿臣今日受伤累了,先回宫休息。”
明明只字未追究自己坠马一事,反而在给她撑腰,临走前,却不是以她为理由。
言罢,他便转身就往外走。
不愧是反派太子,皇威都不惧,行礼拜别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来去自如,无人敢挡。
宴碎纠结了一下,还是赶紧胡乱向帝王也行礼,小跑着追出去,跟在封铭身后,一起上了马车。
刚坐稳,就见对面刚刚还冰川一般坚硬的脸此刻已经柔和下来,向她拍了拍自己的左边:“坐这里,碎碎。”
宴碎刚一坐过去,就被他搂住细腰,靠进他的怀里。
“吓到了?”
他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大有一副那两人不道歉就不客气的姿态,完全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也不将丞相府放在眼里。
宴碎确实有些被他吓着了,但却是因为担心他因此而从此被针对。
不论是丞相,还是帝王。
宴碎想了想,道:“你为什么不继续等等,看到底是谁要陷害你?”
封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角,左手环过来,拉着她一只手在手里把玩,食指轻挠她的手心。
“不重要。”
他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想亲碎碎。”
想亲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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