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疫情,出门带个口罩还好,不会吹到脸。换作没有疫情的随便哪一年,江瑟箐每次出门回来,眼睑鼻头耳朵,都冻得通红。
季音棠见她回来给她开门,结果被她的鬼手给冻得一激灵。
季音棠一手拿着伞,伞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距被她拿的一边低一边高,低的那边偏向江瑟箐。而另一只手,搂着江瑟箐的腰,像小鸡崽护食儿似的。
街上平时灯火通明,但一到除夕夜就暗笼笼的。
不过季音棠和江瑟箐看到了熟悉的超市没关,于是向前走去。
老板娘是本地人,家里没有家人,三十五岁凭实力单身。父母她从出生起一面也没见过,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膝下也无儿无女,为了生计除夕夜也要赚钱。
老板娘一看是熟人来了,赶紧招呼她们进来。
江瑟箐拍掉了季音棠的手,正好她也要收伞。
江瑟箐走向老板娘,亲昵地拥抱了一下她,笑眯眯道:“老板娘,你不回家以后除夕夜回我们家吧,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老板娘嫌弃的笑了一声,瞥向收完伞踏过门槛走过来的季音棠,道:“不了。打扰你们小情侣的生活多不好意思,况且我没人陪自然会找,用不着你操心!”
江瑟箐委屈巴巴的,但也不得不服从。毕竟每逢除夕夜她们家里不方便有人。
季音棠拉住江瑟箐的手走到后面货架,道:“既然老板娘不想,你就不要勉强,你有我就够了。”
江瑟箐笑着想说什么:“季音棠,你是不是……”虽然没说完就被眼前人堵了嘴,但缺这俩字也无所谓,反正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个吻很用力,舌头也被季音棠勾住,发出暧昧的口水声。
直到江瑟箐喘不过气推开季音棠,这个吻才被季音棠恋恋不舍地结束。
江瑟箐面色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问季音棠:“你他妈疯了啊?”
季音棠转身就走,道:“家里只准有我和你。”
江瑟箐擦了擦嘴,抱臂笑了。其实她还挺享受季音棠吃醋的感觉的。
江瑟箐从货架后走了出去,追上季音棠,发现购物车里多了一堆冰糖雪梨的一升装。
季音棠果然还是最懂她的。
江瑟箐回头,发现老板娘柜台上多了几束鲜红的玫瑰,于是转身走向老板娘,道:“老板娘,一束玫瑰嘿嘿。”
老板娘看破不说破,把玫瑰包上牛皮纸递给江瑟箐,转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季音棠买完东西在柜台顺手拿了几包婴儿湿纸巾,以免某人待会要哭。
买完东西她刚走了出去,只见江瑟箐拿着一束玫瑰递给她,笑嘻嘻地说:“老婆,除夕快乐。”
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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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方醒时分
天方才全亮,独属于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下来。
季音棠把手指插进头发捋顺,掀起被子的一角,坐起来揉眼睛。
旁边的江瑟箐还在熟睡着,她一向睡得沉。
季音棠在枕头边拿出手机,已经八点了。关掉免打扰,手机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
来电的是季音棠的母亲,季贞芳。是昨天晚上十点二十二分打的,但当时季音棠刚哄完江瑟箐,睡觉前习惯性地打开免打扰,所以并不知道季贞芳打来了电话。
季音棠没有告诉季贞芳自己在江瑟箐家睡,季贞芳肯定担心又害怕。
江瑟箐被季音棠的动作吸引醒了,她迷糊的揉着眼睛,黏腻的嗓子开了口,道:“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季音棠回道:“并不,我睡得很好。昨天忘了告诉我妈我在你这睡,我得赶紧回家。”不然的话,季贞芳会被恐惧感支配。
江瑟箐问:“不吃完早点再走吗?”
季音棠打开房门,回头道:“不了。”
季音棠走后,江瑟箐彻底清醒,但莫名有些失落感。
江瑟箐进了厕所像往常一样随意的拿牙刷捅了捅口腔,倒掉水后抹了把脸就下楼了。
楼下,陈稚见女儿来了便伸手抹了把眼泪,挤出笑脸道:“青青,醒了啊?饿吗?给你煮碗面行不行。”
江瑟箐道:“都可以。妈,注意点身子。不然爸爸会心疼的。”
陈稚哼笑了一声:“他都被烧成一把灰了,怎么管我?噢对了。爸爸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我通知了所有我们熟悉的人,但是呢,不准备做宴席。”
江瑟箐脸色微变,道:“不做宴席,于情于理都不好。”
陈稚道:“我太累了,不想再办什么丧席,什么破宴。人走了就走了,办不办宴席又有什么关系?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我给大家每个人都发了丧礼,还有包红包的。你就别操心了,你是妈还是我是妈啊?”
“想当初,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我陪着他白手起家,从和他恋爱,陪他听教授的私外课。经商,卖小吃,卖鞋子,卖衣服。”
“之后开了商场,有了公司,去投了资,设计的衣服一件比得过一件。再到买房买车,我和他携手共度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不给他办个狗屁宴席怎么啦?我还欠他不成?”
陈稚说着,眼间又落下几滴泪。眼睛从头到尾都是红肿的,脸上还有几行尚未完全干透的泪痕。
江瑟箐在旁听,这故事听着倒挺像一座山坡,大起又大落。事业一步步高升,到最后却落得了个英年早逝的名头。不论怎么想都觉得悲惨。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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