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上下扫了眼时宴有些过于清瘦的身形,犹豫片刻还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解决掉碗里的虾仁。
“今晚老实在自己房间待着,别再过来了,明天还要跟柳情去见齐复升。”
沈凌顿了顿,看向时宴的目光中带着责备,被时宴无视掉。
“为什么?你昨晚明明很喜欢的样子,我要走的时候你还挽留我呢。”
时宴额角青筋一突,想起昨晚自己尴尬的演技,忍了又忍,最终决定率先结束这个话题,并默默决定今晚一定锁好门窗,不给这个登徒子一点可趁之机。
但他无法忽视沈凌的语气,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收紧,最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暧昧?”
沈凌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惊奇的看向时宴。
“有暧昧吗”
时宴面无表情瞪着他,最终败下阵来,无奈且懊恼的仰头靠在椅背上,手背盖在眼皮上。
沈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水也不喝了,坐到时宴身边,语气充满笑意的问,“你在想什么,时宴?”
时宴现在只想回到一分钟前捂住自己的嘴。
最终他放弃什么一般,挪开盖在眼上的手,扭头愤恨地看向沈凌,试图转移话题,“刚刚见到的那两个流浪汉当年只是说了几句话,你为什么……更何况想扳倒他们也需要花不少心力吧。”
沈凌想起那两个流浪汉,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倒也不全是你的原因,我当时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谁知道……”
沈凌没有继续往下说,脑海中回想起找到那两个人的地下室时贴满整张墙的时宴的照片,明显已经监视时宴很久了,那时的时父时母又对时宴不在意,所以压根就没有发现异常。
他并没有放过角落里的铁链和鞭子,一想到有两双粘腻的目光黏在时宴身上,就忍不住令人作呕,想都不用想那些铁链和鞭子会被用在谁身上。
没人知道当自己看到这些东西时内心毫无预兆涌现出来的滔天杀意,差点让他失去理智,仿佛巨龙怀里的宝藏被阴沟里的老鼠觊觎,恨不能立刻就将那两只老鼠碎尸万断。
但这种事他不想说出来污了时宴的耳朵,这些事,由他处理就好。
沈凌在时宴疑惑催促的目光中笑了笑,“他们不仅嘴巴不干净,手里还沾染着不少人命,我这么做也不算过分,所以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时宴放下心,不在追问,以为转移话题成功,当下就要起身离开,谁知沈凌并没有忘,依旧契而不舍的非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心里在想什么?”
时宴着实没想到他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表情空白的瞪着他。
沈凌发现时宴有生气的征兆,十分识趣的顺毛撸,“好好好,我不问了,你早点休息。”
第61章 .贫民区
时宴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今晚要是沈凌还敢来,他绝对不会客气。
然而直到第二天时宴洗漱完下楼都没有看见沈凌的影子。
楼下的客厅里,陌叔不在,只有那只灵解鸟不知何时自己偷跑了出来,远处挂着的鸟笼敞着门,应该是它自己打开门跑出来的,这种事看来没少干。
灵解鸟一开始站在客厅的吊灯上梳理自己的羽毛,看见时宴后扇着翅膀飞了下来,落在他肩头。
“早上好——早上好——”
清脆的鸟鸣在客厅中回荡,灵解鸟很亲昵的蹭了蹭时宴的脸颊。
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教会的它这些,看起来不像一只飞禽,更像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时宴伸手摸了摸它漂亮的羽毛,“陌叔有给你取名字吗?”
灵解鸟歪了歪头,从时宴的话中捕捉到了“名字”二字。
它挺起胸脯像是很骄傲一般,那一簇赤红色的羽毛在眼前一晃,“赤焰——”
这两个字许是灵解鸟不常说的缘故,发音并不标准,时宴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哪两个字。
门口传来一阵声响,陌叔将伞上的水甩了甩,打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时宴有些惊讶,“大少爷,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时宴愣了愣,看向外面,天色有些阴沉,洛里亚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嗯,今天还有事要出门。”
时宴想起今天一直没有看见沈凌,犹豫了一瞬,忍不住开口,“陌叔,你看见沈……陆凌了吗?”
话音刚落,还没等陌叔回答,门再次被打开,时宴口中询问的人语气中带着笑意,“在找我?”
沈凌将还在滴水的雨伞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浑身带着浓重的潮气,像是已经出去了很久。
时宴觉得有些奇怪,沈凌身上不知哪来的戾气还未完全消散,让他脸上的笑容都带着危险的气息,不知是不是时宴的错觉,他从沈凌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你去哪了?时宴皱了皱眉,明明他今天已经起的够早了,但看沈凌的样子已经醒来很久了。
明明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
沈凌脸上表情未变,只是语气有些无奈。
“去医院见了季青河一趟。”
说着,沈凌抬起自己的胳膊,时宴福至心灵的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你可是让我受伤的罪魁祸首,难道连看医生都不被允许吗?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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