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反驳的说辞,让时漫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爸爸晕倒的事,傅斯年并没有为自己开脱。
时漫攥着的手指,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肉里,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声吼说:“当年的事情,我爸爸做得没有错,你凭什么针对他?”
傅斯年步步紧逼:“他让阿煦入狱,他还没错吗?”
时漫一步也不退让,充血且湿漉漉的眸子倔强的盯着他,好笑说:“你那么有实力,当年的事情你没查过吗?你就那么确定,我爸爸做得是错的?”
变相的,时漫在往余光煦的身上泼脏水。
余光煦是傅斯年的朋友,他们有过命的交情,傅斯年能有今天,余光煦是绝对的功臣。
可是现在,余光煦在监狱里。
而原因很简单,是当年的时乾检举,余光煦才被查入狱。
当年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而那时的时漫,竟天真的以为傅斯年娶她,是真的想跟她结婚。
时漫的挑衅,致使得傅斯年面目狰狞:“时漫,你够了!用你的脑子好好换位思考思考,你的爸爸就真的那么无辜?”
“啪”一声响!
时漫抬手,毫不犹豫甩了傅斯年一巴掌。
时漫看着偏过头且满眼不可思议的傅斯年,她声音极其淡漠:“傅斯年,你就是太自以为是,才觉得身边的人都是好人!”
余光煦是他的底线,她却还在不停污蔑。
傅斯年的眼神一寸寸的冷下来,气氛凝滞到了冰点,一触即发。
第16章 这一辈子,不原谅你
时漫打过傅斯年的手还在发抖,她死死盯着他,注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傅斯年的眼神毒辣暴躁,紧凝在她身上,绷紧的下颌肌肉随着起伏的呼吸而微微颤动。
他隐忍着,克制着,可炙热的目光扫着时漫,令人十分窒息。
对上他这幅极度生气的面孔,时漫并不退让,甚至还在火上浇油:“余光煦要真是无辜的,他们会抓他吗?傅斯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还是你只是想给时家扣一个罪名,拉我的爸爸下水?拉整个时家下水?”
时漫仰头看傅斯年,一句一句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
傅斯年早绷紧了神经,在时漫的咄咄逼人中,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他伸手猛地就攥住她的下颌,大力将她抵到了墙上。
因为用力过猛,她被搪到墙上时,刮倒了一旁的梳妆凳,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震得时漫心头都在震颤。
她紧盯着傅斯年的表情,看他的脸庞因暴怒而扭曲,就连声音也变了调:“时漫,你居然还敢污蔑阿煦,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时漫绝望看着他,灰暗的眸子里是一汪的沉寂,她不接话,只是沉默。
她想看看,他到底对她能有多狠心!
傅斯年手中更用力,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射出来的:“我问你是不是?”
他厉声吼她,面孔狰狞可怖,脸上怒意翻腾,双眼像染了血一样通红。
这样的他,和记忆中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简直天差地别。
时漫愣神了一瞬,随即是悲凉的笑,她眨了下眼睛,眼泪滚出来,她伸手扳下傅斯年的手,动了动被他攥麻的下颌。
她毫不畏惧,就那么看着傅斯年,她觉得无比讽刺:“仁慈?害得我爸爸入院,让我独守空房两年,让我做了你傅家的两年免费保姆,这就是你口中的仁慈?”
时漫笑得颤颤巍巍,几乎就要站不稳身体:“是,你确实仁慈,仁慈得恨不得我们全家人都去死!”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瞪着傅斯年,眼里有无尽的恨。
记忆中,时漫一直很听话,是一个很让人省心的人,可现在她变了,变得一点儿也不听话了。
被他攥过的下颌,通红一片,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很扎眼。
傅斯年将她抵到墙壁上,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颌,他难得的收敛了怒意,声音很淡:“时漫,因为你,我已经够给时家脸面了,我没让整个时家的人都滚出柏城,你就应该跪在我面前多谢我高抬贵手了,像你这样分不清是非的人,我还真是少见!”
他说完,将她的下巴一把又给甩开,满眼的嫌弃。
时漫微微颤抖,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偌久,她好笑道:“你才不是高抬贵手,你只不过是将时家放在你的眼皮底下,想起来了,就折磨一番,无聊了,就又折磨一番,当年你娶我,不也是为了方便折磨吗?”
傅斯年看着时漫,明明想要哭,却强忍着不流泪的样子,令他心头莫名的烦躁。
他心情复杂,以前怎么没觉得她哭起来这么令人厌烦?
傅斯年看着时漫,轻声赞叹:“你能认得清自己最好!”
他意料之中的回答让时漫的心死得更彻底。
她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泪水却还是滚出来。
好久,她又一次看向傅斯年,只是这一次,她语气平静了不少:“为了余光煦,所以你为难我不让我工作,所以你可以眼睁睁看着我爸爸晕倒而不管不顾,所以你可以无视我的两年付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睡!”
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加深了力量。
而她的心,也随着每一句话的落下而死得更加透彻。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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