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零五分,大字报版面头条:金融领头羊直言最注重股东员工利益!
因马家事观望的投资者信心逐渐回升,股市一片大好,高盛股价在开盘后大幅拉升,众多投资者的热情重新被点燃。孔融捏着报纸啧啧感叹,又瞧电脑上蜂堡银行捆绑地产的那支股,盘面跳跃数以毫秒计算,涨幅已经超过12%,他心里毛滋滋的,磨牙搓掌。
那些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化作跳舞旋转的小人,搅得他心潮彭拜,神神叨叨祈求福宗老爷保佑直上青云。
他老婆瞧他怀里电脑早报,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也不嫌腻,抱着卷毛狗狗问:“哎,早茶你还吃不吃啦,不吃我叫阿姨收了。”
孔融没看她说:“哎,同样是新市数一数二的条件,你怎么跟白亦行差这么多?她能干的像个男人,你...”
女人马上摔筷子推碗,火爆脾气噌地冒出,从椅子上站起来:“孔融,你昨晚的酒还没醒是吧!”
孔融打个激灵,回身一瞧,笑眯眯地像条狗,摇尾乞怜地拥住她,轻言细语地哄:“说你两句就这样,你不知道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气性么!”
女人扭捏两下道:“你们男的,糟糠之妻也能抛,同苦不能共甘,找了漂亮的,找胸大屁股翘的,又想找小的,小的听话乖顺,好哄好骗,我闻瑜敏可不是吃素的!”
闻瑜敏奋力在怀中蛄蛹,泼辣道:“放开我!找你的小情人去。你看那白亦行看不看得上你!”
孔融嘤嘤哑哑,嗅来嗅去,嘴巴在她身上胡乱亲,手臂圈得更用力,咬着牙:“说得什么话,老子收了心只有你一个。昨晚但凡有一个母的在,你罚我,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他握着她的手在两人身上四处点火,挠痒痒愣是把闻瑜敏逗笑了,两人窗帘也不拉,白日宣淫。
吃完早点的白亦行正在听理疗院汇报白老二情况,那边声音嘈杂,又嬉闹不断,白纪庚要抢电话,成宗在一边啰嗦追问:“是不是长头发的妹妹?!”
陪护干笑,白亦行没在意,嘱咐几句便把电话挂了。脚边虎虎蹭来蹭去,白亦行一把抱起,忽地闻到一股味,对着缅佣问:“阿姨,今天几号?”
阿姨擦了擦手:“十八号。”看了看她怀里的虎虎,才想起昨天是清洁日,她挠挠额头,神情不好意思:“对不起,小姐,我马上带它去。”
白亦行走到她跟前,家里阿姨全是白纪坤安排的,面前这个阿姨是缅甸人,剩下两个一个菲律宾一个越南的。她一开始怕人太多激着虎虎,白纪坤称这没什么稀奇,在新市家家户户是标配,而且他们这种人便宜好用得很,这个不行就再换个,又想着白天晚上基本不怎么碰面,也浑不在意,所以只要照顾好虎虎,她也是考虑留用。然她最近发现卧室顺手物品更换位置,衣物熨烫不整齐,忘记虎虎清洁日...
她笑问:“不是都贴了便签么,怎么还会忘记?”
阿姨双手拘谨,难为情地抱歉:“家里小孩生病,我一时着急上火就忘了,对不起...”
白亦行:“为什么要道歉?”
阿姨怔愣地看着她,白亦行说:“你为什么要以受害者视角跟我说这些,把我变成一个坏人?”
阿姨一愣,欲言又止,白亦行继续说:“这本来就是你的本职工作,你私事跟这些有关系么?”
阿姨压根没料到白亦行会这样想,在她跟前变得局促不安,眼圈唰地红了。白亦行懒得看她一眼,电话去给白纪坤:“叁爷,这叁个阿姨,我都不要了。”
阿姨一听急了,眼泪当即落下,试图挽救:“小姐,我今天,不,我现在就带它去,你不要辞退我好不好?”
她作势要抱虎虎,白亦行冷漠地说:“你别碰它,谁知道你手上有没有病菌。”
“既然你不能兼顾家庭和事业,那就二选一,你选不出来,我帮你选,你又在这里哭什么呢?”
阿姨一副羞愤面孔,气极翻脸:“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刻薄的雇主!”
白亦行一脸平静:“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福宗老爷,我这里不适合许愿。”
“你可以离开了。”
成祖抬表,这个点白亦行还没上公司...他往茶水间一站,立时总经办的秘助们团团凑到跟前。
他有礼貌地笑笑。
秘助们笑得甜滋滋站在台子另一边讨论,“就咱们小白总这架势,我看悬得很。”
“别说了,我一睁眼,账户里的数字蹭蹭蹭跳,现在涨个一毛两毛我都胆战心惊。”
“瞧你那出息,高盛还能亏待我们不成。”
“这么说,你也站...”
女人赶紧打断:“说什么呢,我可是坚定的中路战士。”
那人说完还瞟一眼成祖,他靠着台子闲适地品尝咖啡,她脚步轻轻站到他身侧试探:“成助,你怎么看呐?”
成祖笑看她一眼,那人摸不着头脑,身后几位秘助也站不住脚,踱到两人身后,打算刺探敌情,好买股。
见成祖不搭话,那人故意说:“说实在的,上边的怎么动,我们指头缝里的东西总是一成不变,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可只要我们团结,拧成一股绳,还愁没出路么...”
适逢白妮进来,秘助们一个个惊弓之鸟,将咖啡杯放在水池里,马上逃离战场。
白妮自顾自冲泡咖啡,手法专业,精细控糖,这杯咖啡一定是为穆介之调配。彼时,成祖也开始为白亦行调配咖啡,女人真是辛苦为了控制皮肤老化,身材肥胖,迎合大众审美,无所不用其极地从方方面面限制自己,怎么都逃不掉世俗眼光,他端着咖啡准备出茶水间,白妮说:“白总要收购aSun的事,董事长不会同意。”
成祖微微不解,又转身看着她,白妮低着脑袋搅动咖啡,像是自言自语:“第一次收购aSun,那边公司就没同意,她们董事长很难搞。”
成祖说:“每个公司都有这样一个茶水间,藏污纳垢,八卦滋生。我以为你跟刚刚那些人不一样。”
白妮:“大家都是寄生于高盛和蜂堡,为自己谋出路这没什么丢人的。”
成祖说:“所以呢?aSun很难搞跟董事长有什么关系?”
白妮抬头看他,一句话没讲,端着咖啡从他身边擦过。
成祖还没进入办公室,远远瞧见白亦行坐在椅子上,低头做事。
他敲门,白亦行说句进。
成祖把咖啡放在她手前方,白亦行扫一眼,一语不发,成祖把Jones整理的aSun二轮提案拿给她看,同步还有闻瑜亮手里那支ESG毛坯项目,其余文件按优先级划分好摆在她手边。
白亦行舍近求远,手够到最边上,从不太重要的开始处理,成祖眉头皱了又松,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今天的衣服并不像往常齐整,领子边缘还有几缕褐色的毛发,袖口似乎还有污渍,之前妆容算不上艳丽,如今干脆连口红也没了,白白一张脸,带点倦感,成祖再观察,她常用的眼药水也空了,果不其然,白亦行下意识伸手去拿。
见她摸瞎似地左右够,成祖拿着递到她手里,指尖相撞片刻,白亦行神色躲闪,成祖说:“眼药水没了。”
白亦行这才抬头:“哦,没了就没了吧。”
这态度随意又满不在乎,成祖问:“不急的话,我中午去给你配。”
白亦行看着他,点头回答:“行。”
气氛从生硬冷场朝春暖花开过渡,成年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有时候只需要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搭配温润平淡的语气,再任由时间发酵即可,这种纯粹的情感要是搁白亦行学生时代,她指定字字斟酌。
这会儿她只打算做个刻薄的资本家。以前在精英上司那儿当牛做马,脏活累活大事小事什么不是她干,且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也不好翻脸,白亦行安慰自己既领着人家薪水,也无可厚非,而面前的男人想必此刻也同样心境吧?
她心里高兴,早上雾霾心情一扫而空,不过他那天说男人要有自己事业这话也不错,便说:“你哥哥,我是说成宗,我二爷很喜欢他。”
成祖当然知道,原先吃饭只用陪着成宗一个,现在白纪庚硬是赖在两人身边,围着他弟弟长弟弟短地叫,烦都烦死。
他挤出笑容:“挺好的,对两人病情有帮助就好。”
白亦行说:“你要不介意,我改天想请成宗吃饭。”
成祖看着她迟疑几秒:“行...我去问问他意见。”
......
无话几秒后,两人异口同声:
成祖:“我、”
白亦行:“你、”
白亦行:“这个提案你什么想法呢?”
成祖:“提案着重考虑了aSun股东立场,加上你不久前对媒体的表态,这回谈判应该没问题,只不过她们董事长确实很难约见面。”
他没有告知她白妮的话,因为这并不重要。连日来工作相处模式,他已经完全清楚她的行事风格以及个性。以白亦行对外风风火火强势的手段,即便aSun再难搞,她就算毁了也一定会弄清楚穆介之不同意的缘由。
白亦行说:“沉惠梅本是二把手,史尔杰去世后,她一直帮忙养着史尔杰的女朋友,不然你就从这个女人入手看看呢。”
瞧,他看得多准,笑说:“没问题。”
成祖中午去给她换眼药水,由于新市药品管控严格,按照医生说的,这类药水有抗生素和类固醇成分,需要患者本人亲自检查之后才能开具。
傍晚下班,白亦行还惦记着家里的虎虎,揉了揉眼睛便对成祖说:“我想先带虎虎去洗澡,然后再去医院。”
成祖拿开她的手,“别揉,手上有细菌。”
他又说:“钥匙给我。”
白亦行问:“什么钥匙?”
成祖:“家里的,我接虎虎去洗澡,你自己去医院能行么?”
白亦行钥匙扔得干脆,又说:“还是一起去吧,我想换身衣服。”
26动了蛋糕轻易定义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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