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味急忙赶回去,守着还不知是死还是活的杨镖头,她也不敢乱碰乱动,生怕会加深杨镖头的伤情,只能焦急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走来走去。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门外才传来邢捕头的声音。
“乔姑娘!”
乔五味连忙上前开门,见邢捕头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郎中后,瞬间松了口气,她边挪开身子露出躺在血泊中的杨镖头,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
郎中见有伤者,便提着药箱进入院中,在瞥见那腹部的匕首时,不由蹙紧眉心,他半蹲下来,从药箱中掏出纱布,并将止血散等撒在上面。
待拔出匕首瞬间,用纱布紧紧摁住伤口。
直到止住血,郎中才吩咐邢捕头将伤者给抬到床榻上,随后开始把脉。
“伤者被匕首刺中腹部要害,伤情严重,我先开几副药,至于能不能醒来就靠他自己。”
说完,郎中便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墨,低头书写着药方。
邢捕头则将乔五味带出屋外,毕竟有些事情不好让外人知晓,免得一传十,十传百,将人传成鬼。
他略微疑惑的问道:“这好端端的,那邱氏为何用匕首捅向杨镖头呢?”
乔五味垂眸思索片刻,而后脸色难看要命,那双圆溜溜的葡萄眼中更是露出后怕的神色。
“她要捅的人不是杨镖头,而是我!”
邢捕头挑眉:“你俩有仇?”
乔五味便将杨镖头找自己过来的事情说出来:“我怀疑邱氏养了什么邪物,许是害怕我会对付它,便想着先下手为强,若不是杨镖头回来拿荷包,躺在地上的将会是我。”
刑捕头有些震惊:“那邱氏是疯魔了不成!”
乔五味的脑海中不由浮现邱氏对自己叮嘱与关怀的画面,最终抬眸看着正前方那紧闭的木门,语气有些伤感道。
“或许吧。”
无法生子这四个字如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邱氏头上,周边那难听的流言闲语更是将她拽入黑暗之中,逐渐的便走进那死胡同里。
邢捕头想了想:“那邱氏要派人去找吗?”
乔五味摇摇头:“邱氏现在亦如惊弓之鸟,若是你派人找她,她只会躲的越深,何况她跑走之前怀里用黑布包裹着什么东西,应该是邱氏养的邪物。”
说到这里,她不由停顿了下。
乔五味总觉得那一幕有些眼熟,就好像在哪儿曾见过,紧接着她又继续道。
“那邪物不知会不会伤人,你们发现邱氏踪迹告知我即可,这件事我来解决。”
这时郎中提着药箱缓缓走了出来,他边将手中的药方子递给刑捕头,边开口叮嘱。
“按方子上面在抓药,早中晚各一副,切记伤口不可碰水,还有这出诊费用拢共二十个铜钱。”
乔五味连忙后退几步:“别看我,我没钱。”
邢捕头:……
这杨镖头受重伤昏迷不醒,总得有个人照顾,邢捕头只能派人去了趟镖局,很快李广就赶了过来,接下照顾杨镖头的活。
眼下已过午时,两人皆有事,也不好继续呆下去。
刑捕头先行离去,乔五味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侧身看向眼眶发红的李广。
“要买符吗?骨折价!十五个铜钱!”
她身上的铜板都差不多塞给隔壁第二户的中年男子,谁知道现在赶回县老爷府邸还能不能赶上饭点,也只好抓紧机会,卖符挣个吃面钱。
等乔五味将十五个铜钱放入布包中后,才转身离去,想着若是与宋滇之碰面的话,定要与他好好商议一番,每日给的银钱少了,需要在涨涨。
待出阴暗的巷口,乔五味犹豫片刻,便朝着集市那方向走去。
集市依旧热闹非凡,两侧的摆摊的商贩热情的吆喝声,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扛着冰糖葫芦吆喝着小贩则是被一群小孩给紧紧围堵着。
乔五味寻了个卖阳春面的摊子坐下,点了二两面后又让放个鸡蛋里头,就正在等面端上来时,衣角却被人扯了扯。
她侧身看去,便对上男主那双哭红的眼睛。
“姐姐,我……我饿了。”
看着男主那副可怜兮兮又难为情的小摸样,乔五味既心软又头痛:“你阿爹……不对,你阿娘呢?”
慕思尘犹豫半响,轻声道:“姐姐说错了,那是我阿爹。”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短手指着旁侧那偏僻的角落,奶声奶气解释。
“三个时辰之前,阿爹让我躲在那,说晚些回来接我,可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叫,阿爹都没回来。”
乔五味不由感叹当爹带孩子就是糙,也不怕男主被人贩子抱走,又心疼眼前的小奶娃长大后,被宋滇之直接给掏了心窝子。
“不怕!姐姐有钱,请你吃面!”
等慕思尘吃了两碗二两阳春面与一个鸡蛋后,乔五味沉入了沉默,早知道男主这么能吃,她打死也不会说刚刚那句话。
等乔五味脸上戴着痛苦面具将十五个铜钱都掏出来后,那日身着白衣,头戴黑色帷帽的“女子”才出现在两人身后
慕思尘见阿爹回来,立即扑过去,在闻见阿爹身上弥散浓烈的血腥味后,带有婴儿肥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而后小声道。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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