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长呼一口气,吐出自己的疑虑。
轮到出主意的事,刚乖巧闭嘴的棠光又按捺不住了,他小幅度地举起手臂:“请问我能说话吗?”
夏斯弋被他搞乐了:“我堵你嘴了?”
得到另类的豁免,棠光顿时来了精神,他积极地沿着椅面朝前挪了挪:“这好说啊,你是不是忘了以前和我说过的话?”
夏斯弋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句。
棠光清嗓切换声线,像模像样地学着夏斯弋语调中的顿挫:“每个人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时都会按照已有的经验先行赋予其逻辑,当解释的事实与其个人想象有差异时,这些人便会因为质疑去反复推敲细节,进而发现谎言的蛛丝马迹。这意味着有些时候,解释不如沉默。”
听完,夏斯弋挑起一侧眉峰:“这我说的?”
棠光猛点头,继续说:“所以你哪需要解释,只需要对他们微笑,或者投回一个‘你懂的’的表情,任他们自行发挥想象就好了。”
夏斯弋轻“呵”一声:“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有哲理的时候。”
他手撑桌沿起身,拍了拍棠光的肩膀,破颜一笑:“走了。”
“?”棠光仰头,“干吗去?”
经历了离奇曲折的一天,夏斯弋急需清空脑中的垃圾,他头也没回地答道:“睡觉。”
宿舍的走廊空荡,纠缠在心头的烦恼散了一半,夏斯弋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他推门回宿舍,宿舍空无一人。
夏斯弋懒得问他们怎么还没回,卸劲似的往凳子上一坐,不知道哪个动作出了错,他的牙堪堪蹭到了唇边。
夏斯弋皱着眉倒吸一口气,被咬过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嘴疼死了,”他无处发泄的火气化作抱怨的言语,“钟至那张狗嘴里长的都是铁牙吗?”
才说完,宿舍上铺的床帘间突然甩出一样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路线曲折地跌在地面上。
“啪哒——”
夏斯弋神情呆滞地视线下移。
一支录音笔孤零零地躺在那,闪烁频率一致的黄灯昭示着它正在工作的状态。
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室友哐当当几下从上铺跳到了他面前,慌张地捡起地上的录音笔。
周默推起即将滑落的黑框眼镜:“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新买来想试试,我什么都没听到,我马上删,马上删!”
周默前言不搭后语,手忙脚乱地操作起和他并不熟的录音笔。
就在这时,其他室友也回来了。
欣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俩买了烧烤吃不吃?”
话音未落,周默不知道按错了哪个按钮,刚录制完成的声音旋即传出。
“嘴疼死了,钟至那张狗嘴里长的都是铁牙吗?”
整个宿舍瞬间安静,褶皱的塑料袋缓慢舒展,声音清晰可闻。
稍时,愣在门口的人才回过神,感慨声接踵而至。
“哇呜,这么刺激的吗?”
第12章 随身带着喂小刺猬的
夏斯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千言万语怼在嘴边,却拿不出一句解释自己那句抱怨。
室友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懂,不用尴尬,我们就当没听见。但哥好心提醒你一句,要想长久,还是别发展得那么快。”
夏斯弋下意识反驳:“谁要——”
话才起了个头他再次哽住,如吞黄连般咽下了后面半句话。
拿着烧烤的室友往他身边靠了靠:“其实我有点想知道你和钟至到底……”
“嗐,我不好奇。”他自顾自地打断话音,把手里装烧烤的袋子往夏斯弋手里一放,“能吃就吃点,要是那啥就放一边。”
听着那句省略的“要是嘴疼”,夏斯弋闭了闭眼,目光追踪向事件的罪魁祸首。
然而办错事的周默早已带着录音笔上了床,密实的床帘紧紧拉着,仿佛从来没有人下来过。
说起来,他和其实周默并不熟。
周默一向沉默寡言,除了正常的上课时间和班内活动,夏斯弋几乎没在别的地方见过他。
搬到新校区后他们成为了室友,周默的存在感也依旧低得可怜。
这人几乎每天都窝在床上,床帘严丝合缝地关着,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他平时也几乎不和其他人交流,除了偶尔下来吃外卖,安静得几乎不存在。
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夏斯弋也着实置喙不了什么。
但正因如此,刚才进宿舍时他完全不记得还需要确认这么个人的存在。
夏斯弋十分后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管不住别人怎么想。
他破罐子破摔地往椅子上一坐,扒开口袋吃起了烧烤。
刚吃了两串,手机连震几下。
他拿出手机,是季知新给他推的名片。
思忖半晌,夏斯弋才想起来推送来的该是刚刚和季知新吵架的人。
“仲夏……”
夏斯弋默念了一遍对方的id,苦笑一声。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死心眼,居然能和季知新吵一天。
虽然他现在有些烦躁,但答应了要帮季知新摆平,他就得做到。
顺着名片,夏斯弋申请了添加,由于没有设置验证,验证消息直接通过,两人也可以开始聊天了。
出于礼貌,夏斯弋打了个招呼。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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