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鸣无言以对，看着还剩小半身躯，开始缓慢恢复的黑球，一时间心头的羡慕瞬间消失。
    “还羡慕么？”一边的原素淡淡道。
    “……变强路上，这点风雨不算什么……”轰！！
    清鸣话未说完，剩余的黑球也一并爆了。
    巨量的黑色粉末化为雨点，从三人身侧飞散消失。
    “小师弟的身体九成九都炸完了，不过还好还有一点残余。”原素在一旁无奈道。
    其余两人沉默的看着原处，果真，一颗细微黑色粉末，开始飞速扩大，膨胀，只是十几秒，便恢复了原本黑球的大小。
    但才恢复，一道道裂纹便再一次浮现于李程颐体表。
    “两位师兄，能不能搞快些，再不走我就真要死了！”李程颐无奈的声音从黑球内传出。
    清鸣两人这才如梦初醒，两人交换一丝意识，同时挥手。
    两道银光飞射而出，化为绳索，将黑球一圈圈彻底捆住。
    紧接着，两人同时一拍腰间信物。
    传送展开，循环封锁展开。
    蓝光一闪，光芒爆炸，覆盖两人连同黑球和璇玑门主。
    一下消失在原地，再无痕迹。
    就连璇玑门主所在的死角，也一道被彻底带走。
    下一瞬。
    四人眼前一花，出现在一片泛着彩光的庞大虚空中。
    虚空正前方，是一座宛如小屁孩随手捏出的彩色橡皮泥高塔。
    “这便是多维塔的全貌，啧啧……恭喜，小师弟，这一次总算是真正完成一步跨越了。”清鸣赞叹道。
    到了这，李程颐身上的永恒生机膨胀感，一下猛地暂停下来。
    仿佛有一股股无穷无尽的恐怖力量，在帮助他对抗，抵消生机刻印对身体强化带来的巨大膨胀力。
    “走吧，先进去慢慢聊。”
    原素一挥大袖，顿时四人周围斗转星移，空间大变。
    再出现，则是一片祥和空旷的碧绿草原。
    草原无边无际，四人身前矗立着一座宛如童话王国般的华丽城堡。
    绿色红色，粉色金色，蓝色紫色，各种色彩覆盖在城堡上。
    还有一团团可爱的云团花纹，雕琢外墙，让这里变得满是童趣天真元素。
    “这是离我平日里活动区最近的领地城堡，最近比较喜欢童话风格，几位见笑了。先进来坐坐。”清鸣微笑道。
    他率先往前走去，前方城堡大门自动打开，内里围墙大门一层又一层，不断自动开启。
    两侧全是穿着黑白女仆短裙的漂亮黑丝女子，一眼望去，各种族群，各种发色，各种气质，应有尽有。
    最关键的是，这些女子身上裙摆都极短，稍微动下便有春光外泄。
    “……”清鸣老脸一红，“等等，上次布置的场景还没来得及换。”他一挥手，所有女子瞬间气泡般消散一空。
    原素呵呵笑了两声，第一个进去。
    璇玑门主则在后面推着一个黑球慢慢滚进去。
    是的，现在的李程颐就是个球，暂时不能动，一动就可能会炸。
    还好的是这里多维塔的力量，强行帮他压制住了永恒生机的膨胀。
    第668章 运气 四
    四人来到城堡中心大厅，四张石头椅子自动浮现，供人休息。
    “好了，小师弟现在可以介绍下，这位是？”清鸣看向璇玑门主。
    “这位是我建立分部收下的第一位天聚阁分阁主。”李程颐迅速回答，同时意识力和清鸣两人略微交汇，瞬间便将大量信息传递完毕。
    “了解了。啧啧……野生圣人吗……不错不错！”起步就是圣位，难以想象这个璇玑门主未来的道路能有多宽。
    从李程颐那边得到的信息来看，此女如今也不超过两百岁。
    这等年纪，这等潜力，居然一下便被小师弟碰上，简直就是……
    两个维度魔神心中一阵发酸。
    但这就是运气，运气一道，高深莫测，他们可以影响小范围世界的运气，但黑海范围，未知区域内，那是远不够格。
    “接下来，小师弟有何打算？”清鸣在交汇意识的瞬间，便将所有一切需要交代的，都交流过去了。
    这等层次高度，自然不会是用面谈声波这等落后的方式进行交流。
    此时发问，也是因为接下来的信息，涉及到禁忌学识，无法以意识交错瞬间交换。
    禁忌学识相关的信息，重要性极高，交流前，也需要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特别是他们这个层次，已经接近全知们博弈的层面，更得小心。
    “打算，自然是等维度胚胎彻底孵化。”李程颐回答，永恒生机和阴典内的相关法门，都提到过，维度胚胎，只要能成功孵化，他便能一举融入新维度，成为初生维度的所有者。
    到那时，他才能真正成为维度之主，初生的维度魔神。
    “维度的本质，在于以一个全新的尺度角度去解构万物，解构黑海，你能解构越多，自身的维度越大，实力也就越强。所以这个层面，主要看掌握维度的属性，和维度本身的范围。”原素此时正色解释道。
    这些相关的禁忌学识，尽管他在这里畅所欲言，毫无掩饰，但一边的圣人璇玑门主，却自然而然的瞬间凝固静止，无法听到任何动静。
    “其实任何维度都是最初初生时最方便掌握融合，之后等维度彻底成型，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另外……”原素顿了顿，“老师曾经怀疑，所有的禁忌学识体系，都可能是原本万物身上的基础维度，就如基础维度长宽高体积面积等等一样，只是有变故，将他们从万物身上剥离了出来。原本繁琐复杂的维度，被简化了许多。而被撕碎出来的维度则化为了粉碎的禁忌学识，分散在茫茫黑海。”
    “有道理……”李程颐闻言，若有所思。
    “好了不说着些有的没的，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催化胚胎，这点，也是我们带你来多维塔的根本原因。”清鸣笑了笑，打断两人道。
    “请两位师兄相助！”李程颐抱拳。
    “维度胚胎这一步原始积累完成后，接下来就该是万年为单位积累，融合。但在这里，坐镇的全知们，可以为你提供无限力量用来焚烧，转化为意识力，强行加速这一过程。”清鸣正色道，“出手的也是一位全知，曾经受过老师指点之恩，这次就当归还恩情。”
    “全知……”李程颐心头震动。
    只有真正明白全知是什么概念，才能明白，那是什么样的高度和生命形态。
    万事万物，思虑所及，便能瞬间知晓相关的一切真实信息，若无同级遮掩，万物在其眼里都不会有任何秘密。
    过去现在未来，都如掌中纹路，清晰可见。
    “接下来，便是要给小师弟你，交代一些关于维度魔神之间交手的方式。你需谨记。”清鸣接着道。
    “我等交手，和圣人不同，圣人万劫不灭，身体本身便是最强武器，其中最强者，甚至能随意调动世界力量，呼风唤雨，毁灭大陆，重塑世界。理论上，圣人是世界内最强个体。”
    “而圣人在道门中，被尊称为混元大罗金仙，身体不垢不灭，永恒如一，没有破绽。但是……我们维度魔神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虽然你没有破绽，可我们掌握的维度，可以在圣人身躯上额外加一道破绽。”
    “圣人的无敌，是在他所孕育的世界中无敌，而在之外，在更高的他从未接触过的维度里，他的无敌就注定有了短板，破绽。然后维度魔神也能以此将其彻底击溃。在此过程中，圣人不会有任何察觉，只能硬抗。所以，无论再强大的圣人，也不会是维度魔神的对手。就算一下打不死，时间长一些，也能轻松磨死。这是层次的差距，无法改变。”清鸣一口气说完所有关键，目光看向李程颐。
    “而维度魔神之间的战斗，则是看谁掌握的维度，对对方的影响强弱。”
    李程颐眉头一蹙。
    “能演示一二么？”就这么一说，有些太抽象了。
    “当然可以。”清鸣微微一笑，“譬如我掌握的维度，其名为收缩。万物一切收缩的强度，长度，都会在我的维度中呈现。”
    他对着一旁墙边的一台柜子，轻轻一指。
    嘭！！！
    柜子瞬间爆炸开，毫无征兆，且不是炸成块状，而是宛如粉末般，扎成无数难以形容的细灰。
    “我没有用任何力。”清鸣道，“只是简单去除了这张柜子上的所有收缩力，万物在膨胀与收缩之间，形成平衡，以此维护物体本身的形态表象，而当收缩力消失，只剩膨胀力时，一切便会粉碎爆炸。”
    李程颐面色凝重起来，真正亲眼看到维度魔神的神秘威能，他才明白，当初自己面对初代花神将时，是有多幸运。
    要是那时他遇到的魂鲸，拥有的维度能力，也和清鸣师兄一样……
    他怕是刚好被完克，永恒生机自带的膨胀会瞬间让自己爆炸得更彻底。
    “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危险。”清鸣显然看出了李程颐的凝重。“干涉普通物品的维度容易，消耗不多，越强的个体，密度越大的个体，干涉起来难度越大。毕竟数量级不同，而圣人级别，一般不可能做到直接干涉，因为圣人本身的密度数量太大太大。那是牵连到一整个世界的维度，所以一下不可能做到你想的程度。只有通过维度瞬间打击，不断削弱圣人，如此才算是最有性价比的方式。”
    李程颐了然点头。
    “明白了……那这么一说，维度魔神中，那些掌握最基础维度的，岂不是属于这一领域里最强的顶尖者？”
    “基础维度，如长度，体积，面积，这些魔神……其实也有，但他们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可以说，除开全知，他们算是万物中最强的存在。但也正是因此，他们要想踏足全知，难度太大太大。维度只是阶梯，全知才是圆满。他们的阶梯，比起我们而言，每一级都太高了。根本无法动摇，也不被允许动摇。”
    清鸣叹道。
    他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李程颐。
    “你现在好些了么？”
    “……”李程颐迅速感知了下，发现永恒生机已经圆满达到了第九十九道生机刻印。
    “好多了，已经安全进入缓冲期。”感觉身体的胀痛迅速削弱，他心头松了口气。
    随即散去周身黑球，露出本体。
    “既然好了，那便交代一下，然后一起去参战好了。”原素在一旁笑道。
    “参战？”
    “正是，那位全知师兄，如今正在前线对抗虚无之母教派，难以抽身，正好我等一起过去。”原素道。显然他刚刚趁两人说话时，便已经联系了另一边的那位全知。
    “真正的顶尖战场么？求之不得！”李程颐眼中闪过一丝跃动。
    再看看一旁宛如时间凝固了的圣人璇玑门主，他们就在一起坐着，当着对方的面聊天，但对方都完全无法听见。
    对于禁忌学识的强大，他再一次有了深深的体会。
    “那位师兄回复，能杀多少你就烧多少，安全他来保障，不够的他来补。为期一年。”原素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