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怆然说着,不禁吞了吞口水。
不一会儿,被窥探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才莞尔一笑,“骗你家主人的,看起来就有毒,我可不敢吃。”
经历这么一搅和,楚怆然顿觉不对劲,起身推了推房门,却发现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这么不想让我去?”他冷哼一声,“不好意思,天生反骨,我偏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转而观察起这个房间。
房门正对着一个木制的单人床,而床一边靠着墙,另一边是带着铜镜的梳妆台和一个小的洗脸水池。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四壁都是墙,没有窗户。
楚怆然拉开衣柜的抽屉,俯下身摸着抽屉的背面,摸到了一个用胶水黏在抽屉后的小玻璃瓶。
【系统:恭喜获得任务重要道具——毒气】
毒?
他联系到蛇毒,疑惑地瞄了眼被困在棉被里的水蛇。
突然,透过衣柜门上的镜子,他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扭头望向身后时,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啧!真是膈应!有什么不能出来好好说清楚吗?偷窥狂!”他带着怒气喊道。
然而,对方并没有中他的激将法,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当——当——当——”
午夜至,酒楼的钟声敲响了。
因为这个屋子里没有钟表之类的东西,楚怆然只能拿出毫无信号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这钟倒是有趣,挑个零点响。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难不成这个点也是上台的点?
正好还有一个小时,顺便去看看。
他拿出一小截不知哪捡来的铁丝捣鼓了一会儿,撬开了锁住的房门。
完事后,楚怆然站在房门口,偏头望向空无一人的屋内,挑衅似的说道:“这样可不关不住我哦。”
化妆台上的油灯闪了闪,灯丝上燃烧的火苗映在墙面上,像被风吹拂一般晃动着,最后猝然熄灭了。
--
楚怆然走入昏暗的走廊。
走廊一直通往后台,两侧的墙上间隔地挂着油灯,映在刷满棕色油漆的墙面上,成了黑乎乎的一团。火苗在黑暗中飘动着,仿佛那些阴影也随之活了起来。
每一盏油灯下的墙面比其他的地方都多出一块凸起的部分,上面的油漆宛如刚刚修补过,透着鲜艳的色泽。
楚怆然抬手敲了敲这些奇怪的凸起部分,苍白的指节沾染上些许未干的油漆。
“咚咚咚!”
随着他的动作,墙面发出了声响。
里面是空的?
他又敲了敲别处,却发出了更加沉闷的声响。
只有这些凸出的部分是空的!
“嘀嗒——嘀嗒——嘀嗒”
秒针走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异常清晰地响起。
近处的墙面上裂开一条细缝,楚怆然立马警惕地远离了这些中空的墙面。
墙面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逐渐布满了整块区域,勾勒出一个完整的人形。石灰粉从墙面一点点脱落,好似雕塑家挥动起手中的刻刀。
那个人形渐渐拥有了手脚和躯干,以及脸和五官,甚至衣服的褶皱都栩栩如生。
独独没有画眼睛!
楚怆然四处张望,只见每一处凸起的墙面都脱落出形形色色的人形。
有大肚翩翩、历经岁月的中年男子,有天真烂漫、笑颜如花的少女,有严肃瘦削、学识渊博的文艺青年,有皱纹密布、弯腰曲背的老年人,也有稚气未脱、活泼可爱的儿童,甚至还有温柔慈爱、养育生命的孕妇……
人生百态,无一不在此体现,简直是一座精心设计的雕塑收藏馆。
难道这些都是死去的玩家?
楚怆然低下头,静默地站在走廊里,宛如在吊唁那些死去的人。
对不起,三年的光阴,我终究是来得太晚,让你们等了太久。
第46章 赴约
“滴滴滴!”
手机定下的闹钟响了起来。
楚怆然赶忙前往与李延亭约好的酒店大门口。
冷寂的夜空刮起细密的小雨,徒增令人烦闷的气息。雨点不大,淅淅沥沥地飘下,经常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察觉到时发梢已经湿了。
“你觉得那个人还会来吗?”李延亭恼火地用手遮住即将滴落到脸上的雨丝。
楚怆然淋着雨,湿润的发丝贴在脸上,不时有水珠从额头划过鼻梁,再从下巴滴落到脖颈处,不一会儿就沾湿了衣领。
他望向远处雾蒙蒙的道路,平静道:“会,如果这点微不足道的天气都能打垮他,那就不可能坚持给你写上三年的情书。”
仿佛故意考验他们一般,雨势开玩笑似的骤然加大。密密的雨帘笼罩住周围,“啪嗒”“啪嗒”地打落在衣服上。
为了不被梅姨发现,他们穿着从打扫卫生的阿姨那里借来的旧衣服,上面散发出的霉味在雨中更加快速地传播进鼻腔。
不过,看在是男女都能穿的衣服的份上,楚怆然不仅不嫌弃,还万分感激。
李延亭卷起湿漉漉的裤脚,拎起布鞋,伸出脚踩在转眼间汇成小溪的雨水中。
“唉,鞋都湿透了。”她看到楚怆然已经被水淹没的布鞋,赶忙劝道,“快脱了吧,这些布泡久就软了,万一泡烂了我们没法还给人家。”
穿惯运动鞋的楚怆然愣了一下,随后脱了鞋,赤脚踏进冰凉的水里,“谢谢提醒,我都没注意。”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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