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曦雨松开了手，露出了故意展现出来的满意笑容，实际不会当回事，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
    “阿姨好。”
    “妈，曹曦雨来了。”
    周兴莲当然不止一次见过曹曦雨，只是这一次的见面，身份不同了，以前只是打声招呼，现在走进了店铺内，看到魏涛是牵着她的手进来，周兴莲麻将也不玩了，让一旁的人替自己，赶紧过来满脸发自内心笑容的拉着曹曦雨，展现出一个儿子长大之后的母亲必然会经历的阶段——盼婚盼孙。
    聊了一会儿，魏涛中断了母亲的热络，恰到好处就好，再多彼此之间都会有烦恼，装了一些好品质的水果，又拿了一些大棚内种的小菜，让曹曦雨送到她的爷爷奶奶家。一条小路之隔，魏涛刚才来的路上曾调侃，如果你不是相中我了，怎么总跑到爷爷奶奶家住，不就是想要离我近一点吗？我这才主动点，不然岂不是辜负你每天总是偷偷来看我的美意了。
    曹曦雨有着大多数女孩没有的外在，有着在骨子里很好的家教和成长阅历，这些之外，她跟多数女孩没区别，撒娇嗔闹自我矫情，有着跟普通女孩一样对男朋友的要求，也有着普通女孩一样给予男朋友的感受。这一点，魏涛在卫宁、唐岑、关锦月的身上都没感受到。
    普通的，大众的，不一定出彩，也不需要出彩，因为那是更多数人喜欢的，才会慢慢发展成为大众的。
    掐一下，闹一下，很轻松的氛围，很普通的情侣之间嬉闹。
    曹曦雨能跟他来就见周兴莲，魏涛却不适合跟着她去长辈的家里。
    躺在小床上，应对了母亲一番盘问，还没等母亲问够，他人已经睡着，曹曦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知道，只知道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曹曦雨递过来一杯水，魏涛看了一眼手机，接听：“喂。”
    付鑫声音传来：“喂，魏老板，给你三万箱，你吃不吃得下。”
    魏涛撑起身子，将喝了一口水的水杯递还给曹曦雨：“别三万箱了，你给我五万箱。”
    付鑫带着一丝不确定：“现金结算。”
    “现金，一次结。”
    那边付鑫说了一声等一下，随后没有了声音，过了有半分钟：“喂。魏涛。”
    “嗯。”
    “价格不能变了，数量可以给你，已经跟大型仓储超市一样的进货价了，不可能再低了。”
    “行，但新年礼包的外包装礼品袋，按箱数配备给我。”
    挂断电话，魏涛坐起来，先歉意的对着曹曦雨笑了一下：“走，去吃大餐。”
    “你忙吧，没关系的。”
    “没事，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不碍事。”
    “妈，我和小雨先走了，出去吃。”
    “阿姨，我先走了。”
    “慢点，孩子，有时间过来玩。”周兴莲的反应慢，嘴也跟不上，只能是客气一句。
    魏涛和曹曦雨走了，屋子里就是一大堆麻友的讨论：“你家魏涛真有本事，这丫头，太好看了。”
    也有看着曹曦雨眼熟的：“这是不是前面干休所谁家的姑娘，看着眼熟。”
    ……
    当下的西餐厅，还是后来必胜客风格的，不是正宗西餐厅，只是做牛排做披萨做一些简单的西餐，价格不低，主要的客户群体就是年轻人。
    有风格上档次的装修，很有b格的就餐环境，再来几个十年后很普通的奶茶种类，在大城市这算不得什么，在小城市，多少沾点小资，知不知道小资什么意思的，觉得这就是小资。却不知，这只是大城市里面的西式简餐。
    家乡这边只有这个，整个城市还没有一座五星级酒店，更不要谈酒店里的大西餐厅，曹曦雨是没有揭穿担心魏涛尴尬，她在燕京是见识过的。
    “咱这地方小，就这玩意儿，西式简餐而已，弄得还挺高大上，对付对付，不过他家的披萨还不错，可以尝尝。”魏涛示意服务员就不用在点菜的大厚本里面，给他们翻到红酒一页。
    也不必来什么前菜之类的西餐格调。
    曹曦雨笑了笑，她能容忍见识的短缺，可如果不缺，那就更好了，她喜欢做一个被别人呵护的人，不需要自己去出头露面。见到她没有点菜的意思，魏涛嘁哩喀喳点了一堆，一扎冰西瓜汁，一人一杯珍珠奶茶。
    “也就是应个景，其实不如火锅好吃。”
    “那何必浪费这钱呢，去吃火锅也好啊。”
    魏涛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曹曦雨，咱不带这样的，你给我挖坑有意思吗？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白月光，你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还要故意试探男人。”
    曹曦雨：“我怎么了，我也会说你爱不爱我啊，我也会问你同时掉河里的问题啊，怎么，不信啊？”
    魏涛一本正经：“不信。”
    曹曦雨刚提起来要说的话，给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答案给按了回去，只能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不信就对了，本姑娘岂是那等庸人。行啦，你不用陪我，赶紧忙你的正事，不是说打几个电话就可以吗？争取上菜前打完，然后好好吃饭。”
    “得令！”
    第135章 掩耳盗铃
    年货，走亲访友，近几年已经全面从实惠拿点硬货，转为画面更为好看成箱包装的酒水饮料水果。
    去年，魏涛根本没敢尝试，担心还没发展起来就成为众矢之的，别的地方还好，安顺街这边，他可不想母亲成为那些食杂店小超市的对立面。
    今年不一样了，功能多元化成为了标签，粮店除了综合市场附近还有之外，几乎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它的职能作用，已经被各类区域小超市所代替。
    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有了适用于在小超市贩卖的包装，散装豆油几乎也已经从多数家庭的餐桌消失。
    果蔬超市今年进入年货市场，合情合理，你普通小超市都开始进货一些易储存的水果礼盒，我们卖一些啤酒饮料也理所应当。
    五万箱的货量不小，‘宏福’和‘鲜时光’吃起来也有些费劲，不是没钱，是钱都压在果蔬上，也是多少带着一点没看得上，觉得这样一箱东西价钱都是透明的，譬如雪碧一箱，大家都卖得差不多，充其量也就是一两块钱的差额，我们还是大家公认的物美价廉，肯定是价低出售，那还有赚头吗？即便有，我四十多块钱压一箱，赚个两三块钱，有什么意思呢？
    魏涛拿到了新的价格，价格一报，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你来三千箱，我来两千箱，都知道这东西不可能卖不出去，从年前家里准备一些，到大年初一初二开始的走亲访友，最简单也最平常的就是这饮料啤酒，尤其是年前送的，肯定这是首选，果盒不是。
    饮料啤酒不需要担心保质期，果盒不行，你年前送，人家吃还行，如果不吃或是吃不完，容易放坏，你花的钱可能多，但不一定被人家认可。
    饮料啤酒就没有任何压力，你自己留着喝或是招待亲朋也行，年后看到收得多了，拿出来再去送给别人家也没毛病，每一年这类东西的流通量是最大的，有‘鲜时光’这样的品牌加成，价格上再低两块钱，绝对是属于畅销类型的薄利多销。
    雪碧可乐普通常见啤酒，这些是薄利多销，实际上还有一些市场上价格并不透明的饮品礼盒，像是蓝莓汁果汁，像是酸奶之类的，这些东西的进货价和零售价差是比较大的，如果你能够顺带着卖出一两箱这东西，别觉得十块二十块的利润少，比起你需要细心呵护的果蔬，这些东西只要别给冻炸了，你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呵护，有个仓库就可以。
    上菜了，魏涛电话也打完了，一百多万的货物，几个电话，分完了。
    时不时，他会收到一些信息，吃饭时候可以不去翻看，没有那么急迫，之后抽时间翻看，都是一个个数字，每天各种进项，现在他麾下可是有着一支专业的财务团队。
    吕姐是主管，一个会计一个出纳，都是魏涛在人才市场聘用的应届大学生，不求你经验多丰富，专业对口，我这里财务没有那么复杂，每天将所有这些都归拢出完整的数据就可以。
    钱是一笔笔的进，也是一笔笔的出。
    可能一天下来，德信两个店，在这年前最后一个旺季，卖出三四十万的货。
    也可能一天之中，你手机进货配件进货果蔬进货，你都觉得自己没见过一百万是什么样子，生意之中出出进进，早已达到这个级别，每每如此魏涛也只能感慨，那些大佬们说钱只是个数字时，不一定是为了装b，也有可能是真实内心想法。
    十几年后，网络大佬身价千亿，你问问他们谁真正看过一百亿在自己手里亲自流转是什么样子，哪怕只是放在银行卡内，你花不花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跟你资产和身价还不是一回事。
    信息也不看了，陪着曹曦雨吃饭，两个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你吃，这个好吃。”
    “你尝尝，可好喝了。”
    从保持着界限到渐渐熟悉，这个过程因为身份的转换，会变得非常快。
    曹曦雨什么时候跟别人共用过一个吸管，在这桌子上，毫无压力的，将杯子推过去，让魏涛尝一下她的奶茶。
    “魏老板，你说你这么有钱了，送我一台手机，不算是贵重礼物吧？”看着新的彩屏手机，你必须承认，一个新玩具还是有吸引力的，也就是魏涛吧，见惯了智能手机的强大，对当前任何手机的机型，兴趣都很一般，接打电话作用为大，电池效果好为大。
    “当然不算。要不这样吧，这台手机二手的收购价，他们前几天收了一个便宜的，才五百块钱，你就按照这个价格给我吧。”
    “嗯，好。”
    掩耳盗铃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曹曦雨是不介意收礼物，以她的教养，能收意味着认可程度很高。但又觉得不合适，彼此之间一个掩耳盗铃，新机器接近四千元，两人眼神里满是笑意的，五百块钱成交。
    曹曦雨从钱夹里拿钱，魏涛也收了，随手揣进裤兜。
    他现在还是不太习惯揣钱，也理解这个年代的人为什么会斜跨单肩包或是拿个夹包，现金多了，你得有个大钱夹，那就需要一个装它的地方，加上香烟打火机钥匙等等物品，夹包无疑是最合适的。
    魏涛习惯了一个手机走天下，门钥匙都是指纹锁了，门禁卡都是手机扫码了，可能身上除了一把车钥匙，有个手机就足够了。
    他讨厌兜里放一堆东西，所以车钥匙之类的，都是在祝喜春那，如果不在一起，祝喜春都会提前将一把车钥匙，放在他衣服兜里或是递到她手里。
    烟瘾不大，好打火机喜欢但又懒得揣，也就都不放在身上了，想起来放在外衣兜，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兜里的现金，也都是三张五张，随手放进一个兜里，以不影响他穿衣感受为主，至于哪个兜里塞多少，有多少个兜里有钱，他是不知道，基本上都是关锦月每次帮着洗衣服之前，都会专门掏一掏，然后将钱给周兴莲，这一段时间因为这习惯，周兴莲很愿意给儿子洗衣服，掏出一堆零零碎碎，你拿出二三百块钱跟他衣服或是手机车钥匙放在一起就行了，剩下的……
    呵呵，周兴莲给家里也买了一台洗衣机。
    第136章 全都是套路
    “魏涛，进来，跟你说点事。”
    将曹曦雨送回家，本意没打算进屋，周敏唤他进屋。
    脱了外衣的曹曦雨，坐在一旁赶紧听着，她可不想母亲说一些我为了你好教育你的话语，她有点怕魏涛生气。
    “魏涛，学校要采购一批教师过年的福利，三百块钱标准，你的‘鲜时光’没问题吧？”
    什么叫做爱屋及乌，什么叫做身份转换。
    以前只是个果盒，你看到的是周敏明哲保身，看到的是她不值得深交的一面，可那时是什么身份对立？现在又是什么？
    “没问题，米面油，水果饮料啤酒，什么都有。”
    “你这样，明天给个报价，然后准备好送到学校来。”
    “周阿姨不必这么麻烦，我三百块钱给你们搭配一个套餐，这些都有，自家用的，不想要也能送礼的，保证实惠，样式多一些，我不赚钱。学校只需要配发一些领货卷，也不必拉到学校去再配发，麻烦，直接让人去银河街那边我的大店，到那拿卷领东西。我这边不赚钱，但只要人来了，我那的年货准备齐全，顺便买点什么都可以，我还可以专门为二中的老师提供福利，可以送货上门。”
    听着魏涛侃侃而谈，周敏有点恍惚，这小子，脑子好使，不学习可惜了，这一套一套的，全都是消费诱导。
    但也不得不承认，‘鲜时光’的东西是好，那生猪肉放在案板上，周敏去买过，排大队谈不到，但几乎你只要去晚了，肯定卖光。拿着领货卷去了，那有绝对多的好东西，随便谁买点什么，看似套餐以不赚钱的名义做了，实际上呢？
    一个送货上门，那就更加大了吸引力，谁过年都买年货，有人给你送到家，一次买齐了岂不是更好，在哪买齐，不用大雪嚎天的在外面一家家跑，就在‘鲜时光’买就可以了，价格也不贵，都是市场价，他家的品质还好，一次买齐让他们的人给我送家去……
    “行，你看着安排，你办事我放心。”
    正事聊完了，魏涛这种提前见了家长的男朋友，进入到曹曦雨的香闺也就没有了障碍，两人只是没有关门而已。
    停留了近一个小时，敲门的人很多，曹曦雨耸耸肩：“逢年过节都这样。”
    本来魏涛还想着说，周阿姨你忙，你们家的年货我帮着置办，现在他这念头彻底打消，这两个人收到的礼品，从高档一点的到普通的，甚至到一些农产品，家里阳台上放着两个大冰柜，什么草原羔羊，什么高原牛肉，什么自家杀猪的猪肉，冻得满满的，曹曦雨说每个节日还要大批量的送给亲戚家。
    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魏涛可没觉得曹海洋和周敏是那种一尘不染的人，那样的在人这个社会上有，太过少之又少，基本上也很难爬得上来，他们俩的风格是顺应时代潮流，坚守自身底线。
    不一会儿，她出去一圈，端回来一盘洗好的车厘子，一小箱要几百块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