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说的俗气一点，至少能换钱？”
    “呃，好像也是哦。”鬼鬼挠了挠头，一时间竟是无法反驳。
    至少“银交所”没出现什么大的波动，几个神秘买家依旧在偷偷的进货。
    而且买的好像还更多了？
    风清笑眯眯地拍了拍鬼鬼肩膀。
    “安啦安啦，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我们在这儿担心也没用。”
    “你心态也太好了，”鬼鬼叹了口气，忽然突发奇想说道，“对了，你说会不会是狗策划玩不起了，想通过这种方式……重启服务器？然后公测？”
    “不好说呢。”风清略加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过我觉得……到时候我可能会把头盔让给需要的人吧。”
    鬼鬼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
    “淦，我刚说你心态好，你这就afk了？”
    风清笑着说道。
    “也不是afk啦，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好像没什么区别……”
    略加思索了一会儿，她忽然少见地用上了认真的口吻。
    “我只是觉得……熟悉的人都消失了，重启之后的世界不再有他们的痕迹，也不再有他们的延续不如让他们和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活在我的记忆里？总之，对我来说这段故事已经结束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虽然不是主角，但这段冒险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重启之后的世界并不会就此结束，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少了她这么一枚齿轮而停止运转，甚至搞不好会比之前运行的更加顺畅也说不定。
    她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
    从他们手中接过火把的后人会比他们跑得更快，走得更远！
    甚至于在那些朝气蓬勃的萌新中，也会有一个叫“风清”的姑娘，虽然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人，却有着不输给她的坚强和勇敢。
    她会把她的id继承下去，并翻过她曾经只能仰望的山峰。
    看着嘴角翘着浅浅笑意的风清，鬼鬼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抓了抓后脑勺。
    “我倒是能理解你说的话，虽然和你的想法完全不同……对我来说，重新认识新的朋友，把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真是太麻烦了。”
    停顿了几秒，她侧过脸看向风清，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大概会做和你一样的事情吧。”
    风清笑着拍了下闺蜜的肩膀。
    “我们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先把1000银币赚到吧。”
    “嗯！”
    鬼鬼用力点了下头，原本无精打彩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干劲十足的热情。
    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她也要把任务列表里的任务给清完了！
    否则真要是“关服”了，那亚文特城下水道里的异种巢穴岂不是成了她一辈子的遗憾？
    在vm地图的指引下，俩人穿过狭长的走廊，拆掉了一扇栅栏门，先是下了一口井，随后越过一片积水的区域，又沿着金属爬梯爬上了一座高台。
    那只被吓坏的小老鼠确实跑得够远，真是难为它跋山涉水跑到17号街的下面吱吱吱磨牙了。
    难道那儿的水管比较甜？
    俩人接着钻进了一条七拐八拐的通道，接着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空间。
    这里没有下水道的腐臭味儿，空气反而意外的有些干爽。
    两侧的墙壁不是砖石结构，而是一种两人没见过的聚合物材料。
    很快，一座自动扶梯一样的结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而从地上散落的垃圾和两侧紧闭的卷帘门来看，这里应该是地下商业街？
    或者是类似的地方。
    “这里难道是……战前文明遗迹？”鬼鬼的语气激动了起来，没想到世界末日之前还能干一票大的。
    风清显然也被这惊人的发现给惊讶到了，只顾举着电筒四处观察，嘴巴张了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鬼鬼走到了一处卷帘门前，试图将它抬起，却发现那卷帘门已经锈死了，随即作罢。
    后退两步瞧了一眼附近的布局，她忍不住低声说道。
    “所以威兰特人在遗迹上修建了一座下水道？”
    风清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也许并不是威兰特人修建的……这座聚居地一开始并不属于威兰特人的吧？”
    鬼鬼愣了下。
    “好像是哦。”
    风清走到落满灰尘的自动扶梯旁边，朝着下方一片漆黑的圆形大殿望了一眼，继续说道。
    “两个世纪前，最早的幸存者在废墟上建立了名为亚文特城的聚居地，他们尽可能回收了能回收的一切，并将回收不了的地下设施用拦网隔开，防止异种混进去筑巢。”
    “过了大概半个世纪，也可能是半个多世纪……这座聚居地被威兰特人占领。生活在亚文特城的幸存者大多都出生在废土纪元，他们已经忘记了这片被他们的父辈封锁起来的区域和关于这片区域的记忆。”
    “威兰特人虽然接手了亚文特城的遗产，但并没有接手那些连当地人都已经遗忘的东西。他们在原来设施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良，并且不断的扩建，曾经的新区变成了老城区，而这里则彻底成为了历史。”
    听着风清的分析，鬼鬼摸着下巴说道。
    “这解释听起来还怪合理的。”
    风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谦逊的说道：“只是我的一点猜测，不保真哦。”
    “不管保不保真，这儿是繁荣纪元时代的遗迹总归不假！”
    鬼鬼兴奋地取出了放在背包里的侦察无人机，接着将拇指大小的硬盘插在了头盔上。
    同步完成！
    头盔的战术目镜上已经浮现了无人机摄像头的视野！
    “就让咱们瞧瞧，繁荣纪元的老东西们在这里留了些什么好了！”
    第981章 回旋
    【未来的孩子们，世界恢复正常了吗？
    虽然我等不到一切好起来的那天了，但我希望你们能替我看到。
    主卧床底有一只保险箱，密码是我的生日，生日在我的日记本……我把最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了那里。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将它用在战后重建上。
    这是我的心愿。
    ——克莱斯特·阿利】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将某不知名的地下综合体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任何收获的风清和鬼鬼，终于在一座被改装成私人庇护所的商铺里发现了如上这段信息。
    这行文字被写在了一张卡片上，就像是寄往未来的信。
    然而当她们终于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保险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一本日记上找到那克什么特的生日并将箱子打开的时候，俩人却不约而同地被那金灿灿的光芒晃瞎了眼。
    “卧槽！黄金——淦！怎么是金子啊！！！”鬼鬼的表情先是惊喜，但很快想到这里不是现实而是废土，顿时气急败坏地踢了旁边的折叠床一脚。
    风清也是一副微妙的表情。
    “emmm……虽然感情上难以接受，但好像也挺合理？”
    听说人联时代的总人口有上百亿，再加上航天、电子产业的繁荣以及高增长经济环境下人们对于财富保值的需求，那个时候的黄金应该还是挺值钱的。
    但现在嘛……
    各行各业以及人口都萎缩太多了。
    黄金当然还是比白银和铜贵的，否则威兰特人也不会拿它做货币。
    只是，这东西的稀缺性肯定大不如前了。
    “大概八公斤……换一万第纳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蹲在手提箱旁边的鬼鬼测完了黄金的重量，叹了口气将黄金收进了背包。
    一万第纳尔能换个两三千银币，其实也不少了。
    只不过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罢了。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把他认为最值钱的东西留给我们了。”
    风清安慰地拍了拍鬼鬼的肩膀，笑着说道。
    “总之，任务完成，未发现异种巢穴……可以回去交差了。”
    俩人沿着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准备登上自动扶梯的时候，轻微的响动忽然从不远处的阴影下传来。
    那声音就像鞋子踩在爬满灰尘的地板，虽然只是一声微弱的“咯吱”，但仍然没有逃过俩人的耳朵。
    风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手中的步枪上膛，抬起枪口瞄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在那里！”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就在两人心脏砰砰直跳的时候，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举着双手从半倒塌的钢筋支架下走了出来。
    他的模样不修边幅，穿着口袋很多的帆布裤，身上披着一件茄克，手上还拎着一只编织袋和一柄短弩，就像废土上随处可见的拾荒者。
    “别开枪……”
    也许是清楚自己没有胜算，老人将编织袋和武器都放在了地上，警觉地看着站在自动扶梯旁的两个姑娘。
    见他主动放下武器，风清也压低了手中的枪口和电筒，用询问的口吻说道。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