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于无奈年月,见读石头记文,悲叹众女之厄,痛含荣枯之泪,路平湖,泣春水。忽觉身轻如燕,有云雾生于足底。顷刻,身飞天外。余不禁惊魂战战,冷汗涔涔。
但见一丽人自云深雾密之处隐约而现。远而望之,似朝阳映霞。霓裳浮动,飘然若神。见其身形,如惊鸿翩翩;观其妙姿,似柔波潺潺。上有灵光普照,下有祥瑞盘桓。体态婀娜,废寝忘餐。
仙云流动,载我近前。迫而察之,如彩云炫目。幽香缕缕,如芷如兰。察其颜色,如出水芙蓉;观其秀质,似繁茂春松。肩如削塑,腰似素约。裁芰荷以为衣,制芙蓉以为裳。头束彩带,足踩碧履。其面也,如花如月;其肌也,若霜若雪。其眉也,如墨如黛;其目也,若水若波。双耳缀玉,云髻垂簪。纤手隐于云袖,足踝藏于罗裙。娇美之态,难以语言。丹唇微启,皓齿内鲜。其声莺莺,语我仙音:“此处乃九天莲池,天帝招余,司掌芙蓉。吾见汝悲惋芳园众女,犹似怡红。遂身不由主,招汝至此,共游仙池,以舒郁怀。”云袖起出,云清雾开,果见莲叶田田,彩荷娇立,池水脉脉,清波粼粼。
噫!青天之上竟有如此美景乎?此仙子真乃芙蓉女儿也!乃折一莲,掷余足下,引我漂游于仙池之间。谈仙界之闻,叙人间之事,其竟不忘芳园女儿嬉笑之态。荡乎莲池之间,更见其微步盈盈,飘逸脱俗,娇而不艳,美而不妖。余心神荡漾,飘然忘我。
忽而,清风徐徐,莲香散尽,芙蓉仙女渐行渐远,碧水青莲若有若无。身形陡倾,直坠而下,长惊而起,恍然长嗟,盖一梦矣。
古有李长吉,诗才超群。天帝爱之,故招而上青天,题诗于白帝仙宫。白帝宫中既有题诗撰文之人,而独缺育仙草事仙葩之司。今植芙蓉,见大观芳园之芙蓉女,遂使其遭大难,受奸谗,弃离人间。飞云而载之,司掌九天之莲池。
呜呼!其真有神异耶?公子多情,但愿有之。
芙蓉女儿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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