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加训也结束的时候,天际只剩一线的灰白。
植物园里的凤凰花树被紧一阵短一阵潮湿的风吹得摇晃,梅雨季节代表的阴干袜子刻入DNA,闻到一点霉湿腥臭气味就知道马上又要下雨。
天气不好,很大程度赶走了想逮捕清妍问八卦的人。徐冉不死心,但清妍只是眯着眼睛笑,一个问题也没回答她。
偌大操场只剩下了真正意义上的风吹草动。
清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更衣室把身上已经汗湿了的校服换掉。
更衣室在主席台的下方,走廊里只有穿堂的风。男女更衣室是门当户对着的,清妍远远就能看见有一个阴恻恻的影子站在那里。
心脏瞬间沉了沉。
可是逃跑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清妍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之后两人中间隔着容不下第三人的距离。
他像是堵门,也可能是在等人,黑沉的眼瞳不比外面天气好看。
一直相安无事到清妍拧开女更衣室的门,自己的身体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卫征从背后捏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推着她的腰,顶着她往里头走。
刚训练完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清妍也还是没想到自己就和一只小动物一样,身体很轻松地被他提起来。
她以为他会很凶,没想到最后还是放轻了力道把自己放在更衣室唯一一张桌子上。
两个人不久前还见过,周身的气场却孑然不同,好像回到了那个死巷子口,针锋相对,但黏稠的情绪在中间做粘合剂,面目全非地分不开。
他居高临下,清妍从气势上一开始就输了大半。
“张清妍。”
这是卫征第一次喊她,而且是全名。不像她喊自己的时候,尾音总是黏黏糊糊的,明明只是说话的习惯,但是听上去总是像在撒娇。
很厉,还带着点不容商榷的冷。
“嗯?”
他盯着身下的女孩,一瞬不瞬:“是你找的林起元要我的联系方式。”
卫征的呼吸很近,他没压嗓子,话语像羽毛笔一样扫过她整个耳廓。
清妍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的滚烫,往回缩了缩脑袋。
“一半一半吧。”她是让时羽帮忙联系上的。
“找我做什么?”
“还没想好。”
“嗤。”
卫征轻笑了一声,视线慢慢地向下轻扫,一寸一寸像是要把清妍吞噬。
他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阴暗逼仄的环境,身材高大把她抵在死角里的少年,每一个组成元素都让清妍颤得头皮发麻。
她想动,可是挣脱不了他的包围。
刚才卫征就能感觉出来手臂下年轻女孩的身体重量很轻,但是视线靠过来时候的那双透亮眼睛仿佛又有千斤重。
明明是在对峙,女孩好似全然不知现在自己有多诱人危险,折开了两条细腿,还眼巴巴地望着他。
心情就像一张纸,揉皱了被她一看又重新展平。
卫征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些地询问:“所以那照片是你?”
“那不然你以为是谁。”清妍皱紧了眉头,非常不满地撅起嘴角,“你还见过很多女孩的照片?”
“没有。”他否认,睫毛颤抖着在脸上打出一圈阴影。
清妍还想继续追问,可是稍微坐直些就拉扯到到了腿上的筋,顿时脸就拧巴在一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痛……”
卫征无辜地抬起两只手。
他还什么都没做。
娇气得很,被稍微按一会就会留下浅浅的掌印。
清妍存了心思,瓮声瓮气地讲:“最近训练她们硬要我拉韧带。”
她缓慢挪动自己小腿,努力掰正到让她舒服的角度。她做事第一个考虑的都是自己舒坦,才不在乎眼前是否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嗯。”卫征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温热掌心覆在清妍小腿替她按捏了几下,慢悠悠地道破她心里想法,“那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男生的手法力度比她想象得要好,舒服得清妍不自觉地抬腿往他掌下送。
“……我以为你会亲我。”
清妍软绵绵的已经不仅仅是身体,声线里也带上了没察觉的软糯。
她说的是实话,心脏砰砰跳,脖颈上的弧线脆弱地拉出,像细细的花杆,不用太多力气就能折断。藕节一样的双臂也虚环在少年身上,好像是在欢迎。
想的是那种挥之不去、快要窒息但还是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出去的感觉,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到。
她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那天是初吻吗?”
卫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也是初吻。”
清妍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全抓在他手臂上。
顿时沉静下来的环境里,桌边磨损的旧窗面上拉出了长长的雨线,像蛛网一样,和卫征意味不明的表情交织在一起,让清妍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根断掉的弦是一缕突然被风吹起来的头发,黑色的,垂在胸前的。
他忽然伸手,帮她挑到耳后,动作又轻又慢。
现在两具身体离得很近,被热气暧昧地一蒸,清妍闻到卫征身上只有很干净的洗衣液味道,可能是柠檬也可能是薄荷,带着凉意。
可是相触部分的皮肤又在告诉清妍,他或许没看上去那么淡定。
下一秒就证实了清妍的想法。
他吻下的速度很快,全身体重挤开她的腿缝,全身的重量不管不顾地欺在她身上,双乳被他结实的胸膛压着闷闷的疼。不容抗拒的力量让清妍感觉后腰酥酥麻麻,软着要倒下去,被卫征的右手扶住。
清妍从来没想过自己柔韧性有这么好,无论被徐冉怎么逼着硬开,都没有卫征一个吻效果这么好。
卫征一开始只是含住清妍的唇瓣,少女的嘴总是软软的,却一次又一次说出来让人心神混乱的话语。
所以很快就要用上了牙齿,坚硬的触感让清妍一下子松开城门,口腔里全部被他舔了一遍,舌根也被用力地吮吸,好几次清妍都喘不过气。
清妍扭着肩去贴他,想让他抱紧自己一点。卫征却按着她不允许她乱动,精瘦的手臂强硬地压在清妍的小腹上。
和初吻孑然不同的感觉,同样是强硬的,他没抽过烟,气味干净清冽。
她感觉自己现在是一大团的棉花糖,被卫征的温度融化。
脑细胞被沸腾的水液像病菌一样被杀死,她没办法思考,只能由着卫征把自己亲得眼前一阵一阵黑得发昏。
因为是被迫地仰起头,只能单方面吞掉两个人混合在一起的口水。小声的呜咽也模糊不清,慢慢地连同吃不下的水渍一起从唇角漏出来。
最后一下是卫征控制不住闷哼了声,惩罚性地咬了下清妍的嘴唇。
热度一抽开,清妍迷迷糊糊地抬起眼去看卫征。
原本清澈的双眸像泡了糖水,无意识地拉着绵绵情意丝。
但是眼前人、明明刚刚那样亲得热烈,现在还用着问责一样的冷漠语气:“以后还发照片吗?”
“都说是发错人了……”
卫征懒得去揭穿她这个拙劣的谎话,用虎口惩罚性地掐住她的腰。
清妍立马吃痛地大叫:“不发了不发了!以后都不发了!”
“错了。”卫征纠正她,扶正她凌乱潮红的脸对着自己,嗓音低沉,“是以后要继续发。”
“要发给我,知道吗?”
他没给清妍回答的机会,又一次劈头盖脸吻了下来。
8破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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