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风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对身边的纪月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去杀了海兽吗？”
    纪月低声对张逸风问道，他还记得这试炼通过的首要目标就是击杀海兽。
    “当然，你去把那海兽杀了吧。”
    张逸风没来由的一句让纪月有点发懵，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张逸风。
    “这，我不合适吧。”
    纪月尴尬的说道，张逸风却是摇了摇头。
    “我觉得挺合适的，你就赶紧过去吧。”
    张逸风说着示意纪月赶紧过去解决掉海兽。
    纪月见状只能点点头，毕竟张逸风的态度都如此坚决了。
    飞到海兽的身边，纪月手中凝聚出一把魔气利刃，就准备彻底解决掉海兽。
    但看到海兽眼角突然流下的一滴泪水时，纪月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滞。
    纪月见状心中微微不忍，下一刻转过头就准备问张逸风是否真的要杀死海兽。
    然而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看见张逸风的身前多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的心口已经被张逸风一只手洞穿。
    “你，你是怎么发现……。”
    站在张逸风面前的人正是季念尘，刚刚他正在满心期待的等着纪月杀死海兽。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心口一痛，一只手臂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
    “没什么，你太可疑了。
    而且你应该不知道，关于你这场游戏里面存在着的一个漏洞吧。”
    张逸风冷冷说完，将手从季念尘的心口抽出，只见季念尘的心口空荡荡的一片。
    而在张逸风的手中，一把洁白无瑕的玉钥正在手中闪耀着光辉。
    “你，你竟然。”
    被掏出玉钥的季念尘飞速化作了一滩白沙，与此同时张逸风也捏碎了手中的玉钥。
    玉钥被捏碎，这场轮回了不知多久的试炼也终于迎来了终结。
    周围的场景在崩塌，张逸风和纪月只觉得身前传来一股莫大的吸力。
    下一刻两人再度睁开眼，就见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的空间内。
    张逸风双眼微微一眯，抬起手放出一片灵光，就见他们所处的位置竟然是在深海中。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不被海水侵染的区域，抬头看去看不到顶端，入眼净是一片漆黑。
    张逸风看到这幅景象，心中想到了一个名词，海眼。
    难不成通过试炼后，他们直接被传送到了海眼里，但这里根本一点其他生物的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什么体型庞大的海兽了。
    “咳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布置的这场游戏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破关之人。”
    正在张逸风疑惑之时，面前的空地上突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下一刻一道身影显现，与张逸风先前看过的那个留影中的老者十分相似。
    “嗯？怎么回事。”
    张逸风看到老者的瞬间心中警觉，拉着纪月后退了一步。
    “呵呵，倒是挺警觉的小子，老夫不过是仙人的一道分神罢了。
    特地留在此地等着通过之人接受传承，你们两个上来接受一下传承吧。”
    老者淡淡的说道，张逸风闻言却是双眼一眯。
    “哦？你说你就是一道分神而已，那我看这里应该就是海眼吧。
    根据那位仙长的意思，这海眼下关押的可是那只海中恶兽，怎么是你这道分神在这里。”
    张逸风的疑问让老者神色一顿，下一刻老者的面色逐渐变得阴沉。
    “小子，你的话倒是挺多的，不过既然你都问到这份上了，看来你也不打算相信我了。
    唉，真是可惜，本想给你们俩一个痛快的。”
    叹息一声过后，老者不再说话仿佛一个石像般一动不动，就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
    而张逸风闻言心中警觉，抬手示意纪月不要大意。
    突然一道哗啦的声响传出，正是从眼前这个老者身上响起。
    张逸风低头看去，就见老者身上的皮肤开始石化碎裂。
    当全身的碎石滚落后，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秀的长发青年从老者体内站出。
    “真是可惜，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力量，竟然要在你们这两个小辈的身上用一次。”
    叹息一声后，俊秀青年一抬手，顿时无数星光洒落在身上，化作一个点满星辰的道袍。
    张逸风看着青年的模样，隐隐约约感觉其似乎跟季念尘有些相似。
    “哦，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没错，我就是你在试炼中看到过的那个季念尘，你初见的确实是依照我第一次踏上修炼之路上的样子。
    单纯无知，还很善良。
    至于后面，当有人攻击海兽后季念尘体内的记忆就会开启，他会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目标。
    若是你们有人杀死了海兽，他就会重新开启一次轮回，并且在轮回力量的干扰下你们都会被洗去脑中记忆在里面持续轮回。
    一直到你们彻底变成傻子，再将你们拎出来让我吸收。
    我比较意外的是，你们这次竟然只是轮回了三次，就解开了其中的谜团。”
    季念尘面上露出意外之色，显然是没想到张逸风能在三次轮回下就看破这场游戏的关键。
    听着季念尘的话，张逸风心头一凛，回想起那本古书日记中的笔迹，似乎跟他的笔迹有些相似。
    瞬间张逸风就明白了其中的真相，这场轮回只会不断重启里面的人物，但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兴许是前面两次轮回的张逸风看穿了这一点，故意为第三次轮回的张逸风留下的漏洞。
    而看季念尘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清楚这件事，这就更让张逸风怀疑他的身份了。
    “以我来看，你应该不是季念尘本人吧。”
    张逸风突兀的一句话让季念尘神色一愣，他阴下脸看向张逸风。
    “你说什么，我不是季念尘？我不是还能谁是季念尘！”
    看着这个顶着季念尘相貌的狂躁模样，张逸风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行了，看来你真的不是季念尘了，那你是什么东西呢，季念尘死后的残念所凝聚成的亡魂？
    亦或者，你只是季念尘一缕不甘消亡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