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纪迎着组织狙击手的枪口,转身朝毫无遮蔽的马路走去。
“道路状况一切正常,没有发现警察的踪迹。”
科恩正在一处酒吧,替基安蒂远程监控交通路线与路面情况。
某一刻,他按住耳机,沉声说:“兰萨德失败了,她没有将0号带回来。据她所说,她遭受了生命威胁。”
“一个黑手党成员,居然想依靠那点不靠谱的情谊带回一个警察,她脑子进水了吗?”远在天台伏击的基安蒂咬牙怒骂:“琴酒为什么能同意她的计划?”
“琴酒虽然认可了她的想法,但也派我们做这个计划的后手。”科恩盯着路面监控,随口安慰她。
“那个警察已经完全进入了我的狙击范围。”基安蒂说:“让她住进一个我们好下手的场所,医院怎么样?”
“一个实验体而已,缺条胳膊少条腿,不耽误她的实验价值。”
基安蒂从狙击倍镜的准星里盯着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身影,按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下扣。
“基安蒂。”
科恩和基安蒂的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兰萨德那种甜腻到令人恶心的声音:“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基安蒂死死盯着准星里的宫纪,尖利的怒骂还未出口,却听通讯里频道里的搭档科恩说:“出现异常情况,有个人跑向了你所在的天台。”
“是警察吗?”基安蒂心中一凛,转手就要收起狙击枪。
“不,是一个小孩,抱着一个足球。”科恩调出那段监控影像,顺手把黑进通讯频道的兰萨德踢了出去,“一个小孩,跑到天台做什么?”
“小孩而已。”基安蒂闻言重新趴了回去,调整准星,“在那个小孩到天台前,我会击穿那个警察的肩膀。”
基安蒂以怨毒的眼神看着自投罗网的宫纪。
“我倒要看看,兰萨德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关于放走兰萨德,除了感情因素,还有其他原因,后面会讲到。
正在艰难找手感。
【1】在日本的公寓楼,阳台只会用差不多5毫米厚的隔板隔开,稍微用点力,直接能踹破穿到邻居家。因为日本地震频发,房屋又多是砖木结构,十分容易引发火灾,这个隔板实际上是一种逃生装置。日本消防以“双向疏散”为原则。要是入户门没有办法及时逃脱的话,紧急情况下,还能从阳台处逃生。——摘自百科
第117章
尾音
科恩所在的酒吧鱼龙混杂,在节奏舒缓却带着强劲鼓点的爵士慢摇里,男男女女高举酒杯,各色酒液泼洒如玫瑰花瓣。
他坐在酒吧最深处的卡座里,一边监控着各主要道路状况,一边分神留意着酒吧进出往来人可疑人物。
科恩沉默寡言,躲在高台和摇晃的人影之后,佯装醉意,几乎要成为一个被挤进卡座里的弱小影子。
谁也无法想到,那个缩进角落里的瘦弱男人是一个跨国恐怖组织的杀手。
在被监控里的小男孩吸引注意力时,酒吧大门再度被打开,一个嬉皮士造型的年轻男人挟着冷意寒风走了进来。
科恩抽空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染了一头格外显眼的金发,喇叭裤上的银链随着走路摇摇晃晃。他从人群中挤过来,看到科恩身边那个能勉强入座的位置,长舒一口气。
黄毛年轻人趴在吧台上大喊:“老板,还是老样子,来一份与众不同的血腥玛丽!”
调酒师耸耸肩,“你还要血腥玛丽兑可乐吗?我得申明——那是异端,调那种鸡尾酒是对我职业的侮辱。”
嬉皮士年轻人眼睛一转,试探道:“那就把血腥玛丽的伏特加换成西红柿汁?”
看来是熟客。科恩不再关注那个年轻人制造出的聒噪动静,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计算机屏幕上的监控里。
那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抱着足球,正在不紧不慢地爬楼梯。天台上,那扇老旧的铁门被反锁,基安蒂以枪口对准宫纪。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街道上行人渐多。宫纪站在人群之外,凝视着渡边川梨离开的方向。
在滔天的恨意驱动下,在不管不顾按下扳机时,基安蒂看到十字准星里的宫纪突然转过身,遥遥地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直射而出的子弹捅破了那个笑容,宫纪仰面倒下去。
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泼洒在青白萎皱的树干上。周围惊叫四起,她卧倒在霜白的路面上,鲜血如同水一样从伤口中流出,淌进她漆黑的头发下,晕染出大蓬凶迹般的花朵。
那个极具死气的笑容映在视网膜里。基安蒂按在扳机上的手指抽搐,心脏狂跳。
“吱呀——”
小男孩踮着脚撬开了天台门锁,基安蒂猛然托枪转身,远在酒吧的科恩也倏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放大那个男孩的脸。
在零点几秒间,柯南脚下的足球对准了正以无依托射击姿势进行转身的基安蒂。
科恩发狠的表情凝固在面容上,他的身形骤然僵直。
“不要动。”
注意力完全放在监控的那几秒,那个黄头发的嬉皮士年轻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将枪口抵在科恩的后腰上。
年轻人瞥了一眼科恩的计算机旁屏幕,笑吟吟地问:“要来一杯不含酒精,双份西红柿汁的血腥玛丽吗?”
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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