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
李莲花叹息一声,“季……封姑娘,你先起来,我不是你什么主上。”
封燕逐抬起眼眸,一双眼明亮坚定。
“业火痋奉你为主,青莲剑供你驱策,你自然是我主上。”
李莲花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母痋,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
好好好,青莲业火,你们南胤倒是会起名。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这么跪着实在张扬得很。
封燕逐这才起身点头。
李莲花转身推门往里走,顿了一下,又把头探出来,朝着天上那只碧玉色的虫子招了一下手。
母痋身上波形一闪,四周的痋虫就化作齑粉,被它吸收殆尽。
它振翅从空中落下来,停在李莲花手上,收敛六条蝉翅,亲昵的蹭了一下。
……………………………………
宽敞的婚房里,李莲花和李相夷一左一右坐在桌前,地上跪着绑得结结实实的笛靖安。
李相夷身侧站着刘如京,李莲花身侧站着封燕逐。
李相夷往外看了一眼,问道。
“笛飞声呢?”
李莲花端着茶慢悠悠的品“收编死士去了。”
李相夷皱了一下眉头,李莲花知道他担心什么,出声宽慰道。
“这么多突然失业的江湖人,流出去容易影响武林安稳。”
“老笛本身就出自笛家堡,自然知道怎么安置他们最妥当。”
他看向李相夷,“又或许,你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这么多人,你那一百八十八牢可不够关,还是说全都杀了?”
李相夷沉默着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索性凑过去了一点,靠在李相夷耳边压低声音。
“他编人,你抄家,这么大的首富府邸,你也不亏。”
李相夷眼眉一抬,又略微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么个理。
李莲花又道,“这本来就是笛飞声跟笛家堡的恩怨,他现在把笛靖安交给你来审,而不是一刀送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李相夷看向笛靖安,面色冷凝下来。
“笛靖安,你这些年从各行各业拐骗幼童以痋虫训练死士,再售卖至江湖各处,以此获利,可有此事?”
笛靖安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丝,一身与封燕逐相似的红衣显得格外狼狈。
他冷然嗤笑一声,“以痋术控人,炼制死士,我承认。”
“但我笛家堡的死士都是牙行以正当手续买来的,不存在拐骗一说。”
李相夷沉着面色看他片刻,又道,“为了一己之私,一力策划疯狗案谋杀十五人,可有此事。”
话问到这里的时候,封燕逐显然愣了一下。
她错愕的看向李莲花,又看向地上跪着的笛靖安。
笛靖安默不作声,李莲花取出一枚黄豆大小的茧,放在桌上。
“这是我在地下石窟取出来的,与遗落在凶案现场的茧相同,李门主派人去一寻便知真假。”
笛靖安这才冷冷看了他一眼,“不错,的确是我以痋虫控制猎犬发疯,以此栽赃追云山庄。”
他看了李莲花片刻,又冷笑一声,“李莲花,你命虽短,脑子却厉害得很。”
封燕逐眼眸一眯,飞身过去把他踢翻在地,居高临下冷声开口。
“再敢对我主上不敬,拔了你的舌头。”
笛靖安看着她,一双眼中都是秋水般的柔情,“燕逐……”
封燕逐攥紧双拳,心中的憎恶与恨意升腾而起,她转向李莲花,直言不讳道,“主上,我想剜了他的眼珠子。”
李莲花挑眉,这姑娘原来是这么个性子吗?
笛靖安一脸受伤之色,错愕又不可置信,最后也只是苦笑一声。
“若如此能消你心头之恨,我愿意。”
“这双眼见过你穿嫁衣的模样,已经足够了。”
“很美,燕逐。”
封燕逐被他膈应得浑身发颤,恶狠狠踢了他一脚,反手扯着那身红衣就往下扒。
“封姑娘,你这……”
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周围都是男子,这衣裳说脱就脱,实在……
很快,织金绣玉的嫁衣如弃敝履扔在地上,连里面打底的锦缎红衫也脱了下来,如今的她只着一身白色中衣。
李莲花偏过头,赶紧脱下月白色的外套给她套上。
“不合礼数,快披上。”
封燕逐眼眶泛红,紧紧握着李莲花的外衣。
“主上,我……”
她直挺挺的跪下去,“主上,我有罪。”
“若非二十年前我瞎了眼,被猪蒙油了心,也不会有今日种种祸端。”
李莲花看了她一眼,“你先起来……”
封燕逐紧咬下唇,重重摇头,“笛靖安该死,我也该死。”
李相夷伸手把李莲花拉了坐回来,接过刘如京递来的白色绒边大氅,反手给他披上。
又看向封燕逐,“封姑娘,不急,你慢慢说。”
封燕逐跪在地上,恨恨看了一眼身边绑着的笛靖安。
“二十三年前,我与堂兄意见不合,离家出走。”
李莲花与李相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二十三年前?这姑娘看着顶了天只有二十岁……
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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