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袭来,储云苦着脸叫了一声,眼前的幻境消失了。他愣了半天,缓过神来,“怎么回事?”
他的脸上仍残留着情潮涌动的痕迹。
魏季成打量他,啧啧道:“储家小子,那幻境里面可好玩?美女可好看?”
储云装傻,他打开那扇子给自己扇风,想要驱走身体里的燥气,道:“何来的美女?实在不知魏叔你在说什么?魏叔,你想美女了?”
“想你个鬼!”魏季成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是你?”
储云自知理亏,也不和他斗嘴,只是笑了笑,侧首,瞧见了梁崇安,刚想问,“公子你中招了没?”便见那刀——鹤鸣刀,在颤。
不是恐惧。
更像警告,这刀仿佛有灵魂,冷静、富于压迫感,从喉咙深处发出低鸣,使周遭的空气荡起涟漪,涟漪一圈圈往外扩……
琵琶声停了。
女子笑道:“不知诸位,可喜欢朱紫所奏之曲?”
“不喜欢。”魏季成厉声道,“妖孽来此,所谓何事?”
外边静默了会儿,忽然,一阵疾风袭来。只听正对院落的南边窗囿门户,彭彭地发出几声响,随后,全部大敞开了。
窗户在晃,咯吱咯吱地响。
烛火熄灭了,屋里漆黑一片。
望九惊惧地瞪大了眼,梁崇安挡在她身前,掩住她。她垂眼,见他握着那鹤鸣刀,刀上烁出熠熠的冷光。
莫名的,她的心定了下来。
望九记得,第一次见到梁崇安时,他在舞刀。
十月金秋,到了中旬,安禅寺的僧侣们便要忙起来。不为别的,因这东郑王室向来有个传统,到十月十五的望月节后,皇帝便要到这禅院中短修三日,沐浴食斋、面佛念经,为来年国家的风调雨顺祈福。
安禅寺为皇家寺院,宗卿帝斋戒一向在此处。望九作为储君,那一年,也一道跟着去了。
安禅制毒龙。
禅房白壁上悬着这一副字。落款:奉州寒山。
望九着素衣布裳,乌发披下,用一根豆绿色发带松松地挽住。书案前摆着经书,《维摩诘经》。她翻阅了几页,看得一知半解,便放下了。
走到檐廊上看风景。
万里无云,空气里飘荡着桂树的香气,院子里千年的老银杏业已黄透,金灿灿地,落了一地。
那长刀挥动,在空中劈、砍、挑,划出凌厉曲线,行云流水,凶狠中带着潇洒,迅疾里携着悠游,若龙蛇游走,震起一地落叶。
她便在这纷纷扬扬的金叶里看见他……
“妖孽?老先生说话未免难听了。朱紫今日来此,实不相瞒,是为了替我家主人请一位客人。”
朱紫的话让望九回过神。
她朝院子看过去。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也不见几个,院中石灯尽灭,黑幢幢的,只隐约看见一个人倚靠在前厅的门框上。
魏季成冷哼道:“你家主人是哪个?这么的没规矩,三更半夜闯人家门。说请人,却是一没有名帖,二没有通告。”
他说:“你倒是讲讲,你家主人是哪座山头野猴子?”
这话一说,望九的心提了起来,她心道这魏伯伯嘴够损的,怕是要惹恼对方。看刚才那番情况,这朱紫约莫真是什么妖物,也不晓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有些怕,下意识去瞅梁崇安。
恰好,梁崇安也扭过头,他看她在看他,挑眉,问:“怎么了?”
“恩……”她想了想,问:“你……认识那朱紫姑娘的主人吗?”
“不认识。”
“喔。”她说,“或许……你认识,但你忘了。”
“……”
她说:“我同浩丰去看戏,常见那戏文上讲这样的故事,讲那精怪修炼千年,化为人形,与那书生、公子相恋,却不幸被始乱终弃,因而心生怨恨……”
梁崇安眯眼,“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望九有些讪讪,“我……也就随便一说。”
储云一直竖着耳朵听,此刻便笑了,道:“望九殿下应当晓得一个道理——做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们公子和那些纨绔子弟可是大不相同,不爱风月,不爱美人,很有几分和尚的风采……”
话没说完。
一根花枝破风而来,梁崇安凝眸,俯身,挥刀。刀风肃肃,那花枝撞上那道寒光,生生被劈掉一截,斜飞出去,插进柱子里,足有半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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