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两个人提了一堆水果和保养品去看高中老师, 进了校门口, 正好碰见准备去操场散步的安国庆。
林鹿好看到安小老头儿, 立马肩胛骨往上一耸, 生理性犯怂:数学心魔,常伴吾身!
安国庆倒对她非常慈祥, 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个脾气超好的小老头似的, 当年教她数学的时候,那力道十足的咆哮、那痛心疾首的目光……好像全是她臆想出来的。林鹿好感觉自己像在梦里。
其实大学那会儿也来看过老师, 那时候安国庆就已经是个慈祥老头了,眼角越来越下垂,纹路里都是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数学老师的温柔还是不适应, 林鹿好叹着气, 想:我跟数学相杀已久,真不配得到这温柔!
她也真是把自己降到尘埃里了。
安国庆跟薇薇亲切交谈之后又来问她:“在哪儿高就?”
林鹿好特不好意思地摸鼻子,谦卑地说自己“没正经工作”, 平时就写写东西画点画,再编些绳儿卖卖,听起来竟然有种古代文人的清苦……
安国庆有点惊讶,忙关心:“养得活自己吗?”
林鹿好想了想,每月能挣……她用手比了个数。五根手指头不够,向另一只借了两根。安国庆就笑了,擦擦眼镜:“可以啊!”
他又问她“现在住哪儿”,林鹿好更不好意思,说了个地址。别墅区,安国庆一听就明白,又开始抚着掌惊叹:“不错!”
薇薇在旁边捧哏似的接:“那可不是,装修也特漂亮,跟座小城堡似的。”
林鹿好正挺难为情地低头喝茶,闻言差点喷了,连连摆手:“没那么夸张!”
跟老师谈这种经济问题,她总觉得不太自在,心里还虚:她这点钱跟顾不闻一比都是小钱,混娱乐圈的进出账都像流水,她现在也差不多成了半个“吃软饭”的了……
从安国庆的办公室出来,林鹿好长吁短叹。薇薇就问,她把烦恼跟薇薇一说,薇薇两个白眼能翻上天:
“你语文当年怎么考高分的?吃软饭是形容男人的!再说,给你花钱是顾不闻乐意!”
她发自肺腑地,一百个理解顾不闻买“小城堡”的决意:以顾不闻变态般的占有欲,没把人锁在家里当莴苣公主已经算不错了。
顾不闻吃起醋来六亲不认,甚至人畜不分,薇薇也曾经触过霉头。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是高三了,他们虽然走读,但都留校参加晚自习。往常一般是林鹿好和顾不闻两个一块儿回,薇薇那天走得晚,正好跟他们一起。
所谓:三人行,必有电灯泡。
偏偏这个电灯泡当时毫无自知之明,虽然是cp粉,但薇薇很久没跟林鹿好一块儿放学了,平时都被顾不闻霸占着,现在总算逮到机会了,而且还是在月明星稀、清新如许的晚上,薇薇乐陶陶的,一直在和林鹿好说话。
说话就说话了,顾不闻还不至于小气成这样。可怕的是薇薇一直在说危险话题:
“隔壁班那个理转文的男生,长得有点好看唉!”
林鹿好悄摸瞅顾不闻一眼,有点为难道:“……还成吧。”
“那个下颌线,绝了!你不也挺喜欢下颌长得好的男生吗,最好要锋利点,抬头看人的时候很致命。”
林鹿好:“……”
顾不闻摸了摸他“非常致命”的下颌线,没说话。
顾不闻长着一张王子的脸,言行却都是骑士做派。看两个女孩有话聊,他主动退到后面,跟着两人走。有旁人在的时候他一般不骚话连篇,夜色太黑,结果薇薇差点把这帅哥给忽略了。
她越说越起劲:“上礼拜你给我编的那条手链,我的妈,太好看了……我都不舍得戴,结果放在盒子里被我妈看见了,还要跟我抢。”
林鹿好听了,心虚地“哈哈”直笑,都不敢转头看顾不闻的脸色。
顾不闻的眉毛跳动了下,唇线抿成平直一条:他上个星期也收到一条手链。原以为是独家定制,没想到是批量生产。
那天的薇薇格外没眼色,现在的她一回想,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的嘴堵上。不过堵上也看不到之后发生的事了,没被顾不闻报复,这多嘴,多得太值得!
当然当时她还一无所知,林鹿好却在跟她说话的间隙,感觉到书包带子被轻轻勾着。她转头一看,是顾不闻的手指。
顾不闻垂眼,给她一个淡淡眼神。林鹿好不知怎的,硬是从中推敲出了一点可怜。于是此刻天平倾斜,“色”压倒了“友”,就这么轻轻一勾,就让她跟被小妖精迷倒的昏君一样,脚步慢下来,挪到后排了。
走廊电力不足,一盏电灯半死不活地吊着,寂静昏黄。
薇薇还在一边翻书包一边跟她说话,她找作业本找得很专心,脑袋快全埋进包里了,也没注意同伴在不在自己边上。
“好好,我跟你说……”
没说完,一抬头发现人没了,薇薇顿时一噎。有点茫然地一转头,林鹿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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