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簌把脑袋往被子里面缩, 小声地:“嗯。”
江少淮给她留了一盏台灯,然后出了卧室, 关上门。
应簌不再压抑自己,把脸埋在枕头里哭起来。哭累了,也就没换他拿来的衣服, 就穿着自己满是灰的睡衣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然而睡没多久就开始做噩梦,梦里到处都是红色的火焰,还有鬼怪的身影跟嚎叫,火把她淹没那一刻她尖叫着醒来,江少淮推门冲进屋内。
应簌伸手抓他,手指僵直掐进他胳膊的肉里,身子抖得像筛子。江少淮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压到怀里护着,应簌努力把自己往他怀里缩,不住地问他:“我还活着吗?”他抱紧了她不停在她耳边安抚:“没事了,你很好。”
他把她冰凉的手拉下来,用手握着压到自己心口。她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恐惧才一点一点流逝而去。
他动了一下,她立刻抓住他的腕子。
“别走。”她紧张地说,就像当初在医院的时候。
当时他尚且没法放她一人,如今更是放不下了。
江少淮搂着她一起躺下,让她枕着他的臂弯,拉起被子帮她盖好,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我不走。你睡吧。”
“不敢睡。”应簌低下头,弱弱地说,“怕做梦。”
“我会叫醒你。”江少淮说。
应簌摇头:“我不。”
江少淮舒了口气,说:“那就躺一会儿。”
应簌垂下眼,说:“嗯。”
室内静谧,听到窗户那儿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什么声音?”应簌问。
“下雨了。”江少淮说。
怎么不早点儿下呢?应簌心里想。老天爷都不肯帮她。
她吸了吸鼻子,对他说:“你陪我说会儿话好不好?”
“好。”江少淮答应。
“你的家乡是哪里?”
“杭城。”
“是个很美的地方啊。”
“是。”
“你爸妈还在杭城吗?”
“去世了。”
应簌一怔,想了想,小心地问:“是……两个都……?”
“嗯。”
“……你多大的时候?”
“十一岁。”他平静地说。
应簌吃惊不小。她没想到他跟她一样也是个孤儿,还是在那么小的时候。
“后来呢?你是怎么生活的?是跟亲戚一起吗?”应簌问。
“一个人。”江少淮说。
“怎么会?”应簌抬头看他。他面色无波,淡淡说:“我一直是一个人。”
应簌不禁回想五岁那年跟他的初遇,很多细节已经被记忆修饰得难辨真假,可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没变。他总是那么神秘,让她想多了解他。
“那……能告诉我你爸妈生前是做什么的吗?”应簌试探地问。
被问后地江少淮轻抿嘴唇,习惯性地拉开床头柜地抽屉,手伸进去摸烟盒。摸到烟盒的同时也触碰到那朵玫瑰花,花已经干透了,花瓣的触觉有点像纸。
他犹豫片刻,又把手收了回来。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应簌有些沮丧,轻声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江少淮用手背把抽屉推回去,低声问:“你真的想听?”
应簌枕着他的胳膊点头。
江少淮调整一下呼吸,有些事他十几年没跟别人提起过,压在心底最深处,如今问的人是她,他不再隐瞒。
“我父亲是警察,母亲是中学教师。”他说。
“那很般配啊。”应簌小声嘀咕,“你们家从前一定很幸福吧?”
江少淮看着房顶的吊灯,眼神变得悠远,低声说:“是。”
小时候的事情他记得特别清楚。父亲的工作忙,常常几个月才回家一次。母亲是高三班主任,也是很忙。因此造就了他自理能力强的特点
在他十一岁之前,虽然不能像别的家庭那样父慈母爱,可也过得平淡无波。直到父亲不再出差,整天把自己闷在家里,他的生活开始颠覆。
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为了查案子潜伏进毒贩团伙内部,为了保护身份而跟毒贩一起吸毒。案子告破后,父亲也身染毒瘾无法正常工作,只好回家休养。
毒瘾发作的父亲动不动就会砸东西,像动物一样嘶吼,有时候会打他跟母亲。戒毒所反复去过多次,可都戒不掉。他的十一岁像是一场噩梦,沉默寡言的父
分卷阅读77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