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箱走到入口处等着，老五走过来弯着腰问：“小嫂子外面风大，咱们先进去找个地方坐坐。”

    二人殷勤得让应簌生疑。

    她回头看看江少淮，他又续上了第二根烟。想他一时半刻不会进候机厅，她便跟着老五进去。

    过完安检，一行人去了贵宾候机室。

    应簌起初还有些紧张，可江少淮一直低头看手机没有任何反应，便又胆子大了些。她悄悄挪到他身边坐。她刚坐下，他立刻把手机扣到腿上，瞬息间她看他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房间，房间的桌子上有一束黄玫瑰，很扎眼。

    他皱着眉头看她，她歪了歪脑袋，冲他笑。

    “你看电影呢？”她扯了个话题问他。

    他不语，墨般的眸子里冰封千里，拒她于千里之外。

    应簌刚做了坏事，底气不那么足，便有些讪讪的。她磨磨蹭蹭站起身，到别的位置去坐下了，用手托着下巴想心事。

    杭峰跟她说过，男人什么不怕就怕没面子。她想起刚才任性地给他戴花，忽视了车里还有他的手下。

    她当着他手下的面儿戏弄他，也真是抹了他的面子。

    所以她有点儿后悔。

    老五端着一盘水果过来，坐到她身边，说：“小嫂子，来，吃点儿水果。”

    应簌拿了一块甜瓜。

    老五问：“你跟老大什么时候认识的？”

    “早就认识了。”应簌心不在焉地说。

    老五眼珠转了转，想在刘氏公司这几年里，从没见过应簌出现，便问：“是在老大念大学的时候？”

    “还早。”应簌说。

    她看过他身份证，他比她大了十一岁。她五岁那年他应该是十六。十六岁的年纪应该还在读高中，可想到他那时候的样子，她总觉得他不是个学生。

    “还早？”老五自言自语，想江少淮来刘氏公司是六年前，这六年他从未见过应簌出现。即是说他们认识比江少淮来公司还要早。

    应簌今年不过十九岁……

    老五打量应簌片刻，问：“你们认识的时候你几岁？”

    应簌咬一口甜瓜，瞟老五一眼，说：“五岁。”

    老五脱口道：“胡说！”

    应簌耸肩：“对啊我就是胡说的。”说着她把插甜瓜的牙签放到盘子里，摸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老五讨了个没趣，坐那儿自己把一盘水果吃光了，登机时间也到了。

    司机阳子订的是经济舱，他们四人依旧订的头等舱，座位两两一排，老五跟徐恪不约而同地坐到了同一排。

    应簌跟江少淮一前一后登机，应簌坐到里面靠窗的位置，江少淮用手敲敲老五肩膀，示意他到应簌身旁坐。老五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片手帕捂着鼻子，指着应簌拿着的捧花，瓮声瓮气地说：“老大我对百合过敏，你看我这脖子，都起疹子了。”

    江少淮扫了眼老五脖子上那三个红点，目光飘向徐恪。徐恪在里头靠窗的位置坐，被盯之后难免瑟缩，小声说：“老大，其实我跟老五一样也……”在江少淮严厉目光的注视下徐恪表示编不下去了，可他依旧坚定地坐在老五里面

    空乘小姐善意提醒，麻烦江少淮坐好以便给后面登机的旅客让路，江少淮拧眉，看应簌。应簌低着头，卷翘的长睫毛快速地扇动，眼珠转来转去，不时朝上瞟一眼，偷窥。

    像只可爱的小老鼠。

    江少淮微微叹气，坐到应簌身旁的座位里。

    应簌别过脸去，对着舷窗偷笑。

    老五跟徐恪暗暗击掌。

    第20章 第 二十 章

    江少淮手机响了，号码是惜惜的，他立刻接听电话。

    周日他跟惜惜见过面，把刘庆华投资空气净化设备的消息传递出去。而前几天刚到京市的时候，新闻播出制毒窝点被捣毁的事情。

    他相信两件事是有联系的。

    而刚才在候机室里，他看了病房的监控视频，花瓶里换上了黄玫瑰。

    宋队有消息给他。

    “少淮，飞机几点到呀？”电话里惜惜问。

    “三点。”他说。

    “我去机场接你吧。”惜惜说。

    宋队应该是查出什么了。江少淮暗忖。

    他“嗯”了声，挂了电话然后关机，把手机放进裤兜，又摸出了烟盒，习惯性地磕出一根香烟来就要往唇边递。

    一根细白的手指伸过来，把那根香烟压回了烟盒里。

    江少淮微微一怔，扭过头。应簌冲他摇摇手指，说：“这是在飞机上，你想还没起飞就被赶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