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迅速下移着逃脱她的牵制。
你只想窒息在这一潭被薄云覆盖的水里。
你伸出手,慢慢的揭掉那一层阻隔你们相遇的幕。
它紧紧的,像蒙在湖面上的冰。
你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它,冲它呼着热气。
那覆盖着的,掩盖着深处的,你埋下头,阻隔着千山万水,轻轻亲吻了它。
你感觉到来自上方的,剧烈的起伏。
你轻轻的摩挲着,安抚着,那片遮盖在湖面上的,像是被某种温度融化,轻飘飘的就握在了你的手心。
此时,你紧贴着,那暴露无余的终点。
你亲吻着、舔吮那片愈发湿润的丛林。
像深夜海浪,压低声音的抵向海岸,在柔软的沙滩上,你轻轻的点起一枚枚脚印。
它们压抑的怕吵醒深夜入睡的耳朵,却在这黑的压迫下,无声的泛滥了。
你的鼻子、眼睛,正慢慢的被上升的水位没入。
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缩小,浑身变得滑溜溜的,像是一条被分娩的鱼。
你晃着三角形的脑袋,一路摆动着,去往大洋深处那条温暖的沟壑。
沟壑里隐隐的流出温暖咸湿的暖流,它们饵一样指引着你,在断断续续一股一股的温热中,你恣意的游动着。
突然,一只手扼住了你,一把将你拉离了水面。
你搁浅了,像刚落地的孩子一样瘫在一汪羊水中,你的眼睛、鼻子,灌满了黏液。
把双手将你捧起,轻轻的挤压着残余在你身体的那足矣致命的液体。
你不能呼吸、不能动,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你的耳朵嗡嗡的,有灌水一样的回响。
“囡囡,囡囡。”
你听到了她急促呼唤。
你想要睁开眼找到这温柔的出处,但是你已经溺得太深,眼皮重的抬不开。
那双手搓着你湿漉漉的脸,轻轻的拍打着你的后背。
那像摔打在湖面的痛楚中,你感觉到由衷的委屈,发出了一身响亮的啼哭。
你剧烈的咳嗽着,睁开眼,头顶上明晃晃的灯光。
你被她抱在怀里。
“囡囡。”
她看见你睁开眼睛,轻轻的捏着你的鼻子:“没事吧。”
你望着她,仿佛如初见般的:挤过黑暗狭窄的产道,万水千山走遍,终于如期而见。
她松一口气般的拍拍你的脸。
“你又可以洗澡了。”
☆、红(十二)
傍晚,他如同天际线一般低沉的脸。
夜色样的阴霾的顺着梯子一样的细纹爬至额前,调灰了整张面孔。
“究竟什么问题。”
他深叹一口气,没有回头看你。
“我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要是你不信。”你正从床上伸下脚在地上划拉着寻被踢到床底下的拖鞋:“我找别人试试。”
你面无波澜的望着他日渐松弛的后颈。
“你疯了。”
他忽的转身,带动着两鬓参杂许多白发,几乎是暴跳着扬起手。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
他的手掌落在茶几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没事,只要身体没有问题,七十岁都不晚。”
你回过头,伸手纳纳他支出的白发。
“该染染了。”
你再也不愿意拉扯一个无关的人进来。
你想这本来就是无意义的,只与繁衍相关的延续。你按照惯例的在早起喝水的时候,顺带吞下去药丸儿。
你想你们都已经见过彼此最难看的样子,而这两幅难看的灵魂还要纠结着蹦出来一个小的灵魂,真是笑话。
带着金属管凉度的水顺着喉咙一路下行,它们滑过你温暖的脾胃,最后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久远的空洞,虚无中你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小小的回应。
你轻轻的触碰这它,这一生,应该是容不下别人了。
而那年近半百的,日日与你相处的男人。
五十,历程一半,大抵是人是鬼都该露出底色了,随着时间的推进他越来越变态成像只发情但又有气无力的动物。
你抚摸着他日渐松弛的肌肉,说不定很快,连气都没有了。
那个你定义中被时光遗忘的男人,总还是被时光捡起了。
短短一年的时间,时光就收了他的锐气。
想象着有一天,他也只能在你身边干着急,你暗暗的只想笑,这笑是无关于情绪,你只是,总不能哭一场吧。
你轻轻的拍着肚子,空空如也的倒像有回响。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你甚至觉得,只有那个与你素未谋面的孩子才是与你心心相印福祸相依的。
你们共用着一个身体,它一直在默默的陪伴你,反馈你。
每当他撞击着你,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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