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满脸忧色瞅了眼屋子外头,确定没有趴墙根的下人,方才低下头劝解道:“我的好夫人,您在说什么胡话,哪个做娘亲的不想给女儿找位好夫婿,门当户对固然好,可是高门大户称心如意的佳婿谁不想要?您不过就是想为小姐挑最好的丈夫,又何错之有?”
“可若不是我挑三拣四,瑾夏也不会受了这无妄之灾,叫那贼人给惦记。”郭氏一想到那贼人的岁数几乎与丈夫相当,女儿若跟了贼人还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侍,就一口气堵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
眼看着平日里就没有太多主见的夫人哭成泪人,如意斩钉截铁地道:“怀璧其罪,又岂是美玉的罪过?夫人,您就算同意了门当户对的公子求娶小姐,可依小姐的花容月貌,难道那贼人就不惦记?所以高门大户的佳婿才能保护小姐不受人欺负,这并没有错。”
这种解说着实令郭氏一愣,抬起眼帘错愕地看着跟了她大半辈子的贴身丫鬟,恍惚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如今瑾夏的名声尽毁,还哪有好人家会求娶?现在甭说门当户对了,只怕是老爷手底下做事的有为青年,都不敢登薛府的门。”
如意眼珠子转了转,压低了声音道:“夫人,还有谢公子呢。”
谢公子?
郭氏沉沉地吸了口气,眼眸一亮,脸上流露出喜色:“对!谢公子!可……谢公子那等家事,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会要如今声名狼藉的瑾夏?”
“奴婢看着谢公子对小姐很是上心,这等千载难逢的良机更不能错过,须得好好把握才是。”如意算盘珠拨的响亮,心思又缜密,平日里就是郭氏的军师,如今更是积极地为她出谋划策。
主仆二人自幼一起长大,端看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今听完这番话的言外之意,郭氏岂能不明白,如意是想让自己在关键时刻推谢安一把,让他不得不娶了女儿。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这个才匆匆扫了一眼的陌生男子,人品性情如何,是否适合女儿,倘若病急乱投医真让女儿与谢公子发生点什么,将两人绑在一起会不会误了女儿一辈子?
如意看出了她的犹豫,突然目光坚定道:“夫人,谢公子这等家世显赫的贵人,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您打哪再去给小姐找一个高门大户的夫婿?可甭再想了,等您考虑清楚,就怕是又出了变故。”
郭氏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好半晌才呢喃道:“那……那你先着手准备准备,待时机成熟我点了头,你再去做。”眼看着如意又想说些什么,连忙一句话堵了回去:“你甭说了,容我想想,花不了太多时日。”
“是,奴婢记下了。”
这边主仆二人想着如何算计谢安逼他娶了薛瑾夏,那边从宗族回来的马车也缓缓抵达了薛府大门。
薛瑾夏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觉得附近的街坊邻居张夫人与王夫人纷纷探着脑头向她的方向张望,目光里似有若无流露出的鄙夷让人不能忽视,紧接着交头接耳肆无忌惮地嚼起了舌根。
“哟!这不是今天最热门话题的父母两人,还有脸面出门溜达,也不知道这一家人脸皮究竟有多厚。”
“可不是,一大早就传的满城皆知,我看这薛平景能爬到如今的位置,私下里可没往顶头上司后院里塞女人。”
“你错了,也不是什么大人都愿意接受,瞧,这会不就碰了个钉子。”
这嗓门不大不小,若是悄悄地背后议论,断然不会好巧不巧地落入薛家人的耳朵里,可见两位夫人根本是故意给薛家人撂脸子。
薛平景平生最好面子,何曾受过别人当着面戳脊梁骨,还言他的官职是往上司后院塞女人得来的,那他这么多年殚心竭虑为国为民,岂不是笑话!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张脸涨的通红,刚想骂回去,就见到女儿的身子挡在前头,突然厉声道:“听说张夫人您的二公子三日前在万花楼里偷香窃玉被把总大人当场逮个正着,说贵公子抢了他的女人,把总二话没说,当众将二公子殴打的鼻青脸肿,后来夜里张夫人悄悄地命人将二公子从后院抬回贵府,我今儿路过长街时听到百姓们在议论,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眼看着张夫人扭曲了一张脸,王夫人险些没忍住,匆忙间掩嘴窃笑,又怕败露后被张夫人埋怨,憋得着实难受。
然而,薛瑾夏眼神忽转,落在王夫人的身上,又缓缓道:“七日前我去点心铺子查账,听到隔壁大妈说,王夫人家的大小姐因夫婿常年在外跑生意,夜里独守空房着实寂寞,小叔子觉得嫂子心里苦,平日里但凡有空,必定到王大小姐的屋子宽慰两句,也不知道怎么地那一夜没注意时辰,竟坐在嫂子的床上聊了个通宵达旦,待醒悟过来,才发现天光乍亮这才急匆匆地离开,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乱嚼舌根流出来这些风言风语。”
王夫人一张脸由青转白,煞是好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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