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玫夭拔了那蛊师身上所有的蛊毒,因为耗损内力便一直在房里休息,景炫不知道她何时能醒,又不敢打扰她休息,便每隔一个时辰回房查看。
听说她还在房里,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于是撇下所有人回了卧房。
而夏炎雳和景良域很好奇相府的情况,便让影韵带人继续盯着相府的动静。
……
景炫这次回房,玫夭已经醒了过来。
只是身体很虚弱,丫鬟正服侍她进补药。
“醒了怎么不告诉我?”景炫沉着脸到床边,接过丫鬟手中的汤碗,顺便用眼神将丫鬟打发了出去。
“哼!”想起他之前种种不要脸的行径,玫夭直接不给他好脸。
她是个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不小。可问题是她那张娃娃脸一点威严感都没有,哪怕她再生气,也让景炫感觉不到任何气势,反而觉得她是在撒娇。
“这汤是我特意叫人熬的,方子是问白芍要的,赶紧趁热喝。”他舀了一勺汤讨好地送到她嘴边。
“我自己喝,不稀罕你伺候!”玫夭伸手要抢汤碗,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
景炫用手腕挡开她的手,坚持把勺子送到她嘴边,语气里还加了一丝严厉,“听话!”
玫夭瞪着他,不甘不愿地张开嘴。
他喂一勺,她喝一勺,每一勺都吸得特别用力,看得景炫忍不住失笑。
哪有人喝汤喝到咬牙切齿的?
等到碗里的汤空了以后,他笑着捏住她的下巴,道,“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没满足到你!”
“你无耻!”玫夭直接开骂了。
想起这几日的事,景炫还是有些心虚的。都快三十的人了,第一次这么放纵,要说他一点感想都没有,那怎么可能?
可做了就做了,她能怎样?
大不了让她欺负回去……
他还求之不得呢!
“咳!”清了清嗓子,他这才转移话题,向她正色说道,“丞相府出事了,魏金淼和他夫人疯了,据说见人就咬,已经咬死人了。”
“他们活该!”玫夭这次不仅咬牙切齿,一双大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憎恨。
景炫眉梢不由地挑起,“你知道是何缘故?”
玫夭也没瞒他,恨道,“行那些邪门妖术之人都不是良善之辈,他们怎么可能白白帮人做事?更何况是给人做牛做马受人驱使?魏金淼想控制蛊师,真的是痴心妄想!”
“所以?”
“蛊师在为他们做事时一定会留一手的,而最常见的手段就是给他们种蛊,好与他们结成一体,防止他们卸磨杀驴。只要他们敢对蛊师下手,那他们也会给蛊师陪葬。我拔了那蛊师身上所有的母蛊,那他种下的子蛊便会反噬被种蛊之人,所以不管魏金淼和他夫人怎么发疯,那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她说得很轻巧,但景炫却是听得心惊胆颤。
想起他们描述陆子斌中蛊时发作的样子,那真是六亲不认,再猜测魏金淼夫妇的下场,他几乎可以预见,丞相府这一次要出大惨案了……
……
今夜的丞相府,那真是惨声冲天,引得附近犬吠声此起彼伏,把不少百姓都从梦中惊醒了。
不少人寻着犬吠声到了丞相府大门外,结果这热闹不看还好,就见不少人正从威严伟宏的大门里逃也似的出来,各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有人想把大门关上,怕里面的东西追出来,然而大门刚关上就被人从里面强行打开,接着又一波人惊叫着从里面逃出来。
逃出来的人全都惊魂未定,全嚷着,“丞相大人要吃人啦——”
这场面把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弄得云里雾里的,不明其理,有胆大的百姓上前问道,“发生何事了?丞相大人怎么会吃人呢?”
逃出来的人这会儿只想着保命,根本顾不上其他,面对众多围观百姓,反而让他们有了不少安全感,所以便一股脑地将府里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影韵带着暗卫营的人也在暗处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
据说午后,魏金淼和夏侯氏午睡醒后,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突然抓着身边的丫鬟就咬,就跟猛兽似的,逮着人就往死里咬。
两人分明在自己的房里咬死了人。
一开始,夫妻俩都没出房门,是老管家许久不见魏金淼出现,主动找进魏金淼的卧房,结果就看到了房里的血淋淋又骇人的惨景。当魏金淼看到他时,仿佛又发现了新的猎物,于是开始追着老管家咬。
老管家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跑得过发疯的人?于是在花园里,当着来往做事的下人的面,魏金淼又生生将老管家给咬死了。
这一下,全府的人直接吓傻了。
面对众多的下人,魏金淼非但没收敛,甚至越发疯狂亢奋,开始跟满府的下人玩起了‘追咬的游戏’。
而他的身份,根本没人敢对他怎样,即便知道他发疯,也无人敢向他出手,于是乎大家只能四处逃窜,想等着他自己冷静下来。
可全府的人没等来他的冷静,反而等来了丞相夫人夏侯氏同样的疯魔!
在这位高权重的丞相府里,面对他们这样不敢冒犯分毫的人物,府里的人除了逃跑外还能做什么?
这一出骇人听闻的动静,把宫墙里正卧龙床休息的司空擎都给惊醒了——
第165章 即便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找她
随着丞相府越来越多人被咬死,丞相魏金淼和丞相夫人夏侯氏已然变成了凶猛的兽人。
朝野哗然。
京城哗然。
司空擎下令将他们控制住,结果派去的人受伤不少。魏金淼和夏侯氏早就失去人性,且如猛兽般力大无穷,要生擒他们根本不易。
被连夜召进宫的百官争论不止,有人提议直接处斩魏金淼和夏侯氏,但有人强烈反对。
司空擎端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争执,也没动怒,直到众臣为此事争得面红耳赤,随时都有大打出手的架势,他才威声怒喝,“够了!”
见龙颜动怒,殿中的文武官员们这才赶紧收了声。
司空擎看了看左右两侧,目光最后落在一名武将和一名文官身上,此二人是帮着魏金淼说话最为激动的。
“莫将军和周爱卿,朕理解你们的心情。丞相辅佐朕登基,又勤于朝政为朕分忧,其功劳无人能及,更是只字片语不能叹尽,今丞相抱恙,朕也很是为之担忧和痛心。朕现在就令你二人前去丞相府,说服丞相冷静,莫要再伤及无辜性命。”
被点名的二臣显然没料到他会做这样的安排,都怔愣地望着龙椅上。
但司空擎仿佛没看到他们怔愣的神色,还认真叮嘱二人,“切记,丞相乃我大蜀国肱股之臣,丞相在,我大蜀国乾坤安定,若丞相出事,我大蜀国社稷难安,你们务必要保护好丞相,决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二臣被这一叮嘱,脸色唰地白了。
而之前与他们争辩如何处置的大臣们则是纷纷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就差把‘看好戏’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从听到的消息来看,魏金淼夫妇显然已经入了魔,如此丧失人性之人,连自己的家眷都能咬死咬伤,又岂能听得见外人劝说?
更重要的是皇上还叮嘱他们不要伤及魏金淼夫妇的性命……
那他们二人前去,不就等于送上门给人咬?
此刻,那些先前帮着魏金淼说话的大臣们则是纷纷低下了头,生怕帝王嫌人手不够,拉他们去凑数!
“太子、钰王,随朕去御书房!”司空擎从龙椅上起身,点了名后便扬长而去。
……
御书房内。
司空擎挥推了所有人。
没了旁人,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问夏炎雳,“你可知如何回事?”
夏炎雳笑了笑,回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抓了魏金淼养的蛊师而已。”
司空恒易听得很糊涂,“抓蛊师,与魏金淼咬人有何关系?”
“那蛊师被魏金淼豢养期间早已给他们夫妇下过蛊,如今那蛊师已废,他们夫妇便遭了反噬。”
“我大表嫂做的?”司空恒易很是震惊。
“嗯。”
司空恒易随即朝龙椅上的司空擎看去,想看他如何反应。
司空擎微眯着双眼,继续问夏炎雳,“可有解决之法?”
“解决?皇上是想保住魏金淼?”夏炎雳忍不住失笑,“那魏金淼养蛊师,就是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然后利用女儿嫁入司空家族,以谋将来篡位。皇上,如此狼子野心之人,您确定要保?”
“朕就是问一嘴而已!”司空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魏金淼能得此反噬,除了他自作自受外,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私人恩怨。依臣愚见,皇上还是静观为好,毕竟得罪艮焰族,非明智之举。要知道,此族人天生与众不同,别说丞相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就算他是无辜的,牺牲他换取艮焰族人的信任,那也算是他为大蜀国立功一件。毕竟,有艮焰族人在,那些试图以蛊毒之术为祸大蜀国之人,注定不会得逞。”
听他说完,司空恒易点着头附和,“父皇,儿臣也认同钰王所言。”
司空擎‘嗯’了一声。
对于魏金淼背地里的野心他早就知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故而他一直未有行动。之前因沂丰城城主陆子斌出事,他便借此事打压那些蛊师,也是想给魏金淼敲个醒。
眼下,有人替他除掉魏金淼,他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乐见其成了!
想到那些为魏金淼一党的朝臣,他龙颜渐渐沉冷,随即对他们二人说道,“魏金淼这些年在朝中党羽众多,尤其是莫兴和周闻,此二人对魏金淼马首是瞻,即便除掉魏金淼,他二人继续留在朝堂中朕瞧着也很是碍眼。这次是绝佳的机会,朕不仅要杀鸡儆猴,还要肃清朝堂,让某些人明白,我大蜀国离了他们也照样能兵强马壮、国泰民安!”
“是!”夏炎雳和司空恒易齐声应道。
……
丞相府。
能跑的人全都跑完了,此时除了魏金淼和夏侯氏外,府中各处皆是断了气的死尸。
为了不让他们出来危害老百姓,朝廷的将士将丞相府包围了起来,并把守着各个进出口。
被指派前来当说客的莫兴和周闻二人站在大门外,皆是一脸绛紫色,根本不敢进去。
“莫将军,你自幼习武,武功高强,要不你进去看看相爷吧?”周闻最先开口。
“周大人,你说的是什么话?平日里相爷对你最为赏识,你能入御史台,多亏了相爷多年一路提携,如今相爷有难,你怎好意思袖手旁观?”莫兴立马回怼他。
“我哪是袖手旁观,我不过是一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要是相爷抓咬我,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死?”周闻解释得也很直白。
“亏得相爷那般器重你,没想到你竟是贪生怕死之辈!”莫兴忍不住唾骂。
“你不怕死,那你进去啊!”周闻不甘示弱地激他。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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