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这女人的逆来顺受，突然魔怔一样冲上来打自己，把他也惊呆了，没有任何反抗。
    待二赖回过神来，直接曲膝一蹬，一脚将女人狠狠踹了出去。
    “你们都瞧见了吧！我本来不想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住了，这女人早就失心疯了！”
    二赖揉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抱怨道：“你们一群人把我叫到这，怕就是为了看我出洋相吧，现在你们满意了？”
    “你这是颠倒黑白！我们就只是想知道美丽女儿的下落！”吴老太心疼地扶起哭泣不已的王美丽，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
    “一个疯女人的话你们也敢信？”二赖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笑问：“她都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二赖不仅没有半分不自在，反而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听完旁人复述完，二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我说这女人疯了，你们还不信？你以为我们家天天传出的哀嚎声是谁的？”
    二赖指了指王美丽，大声说道：“是我女儿被她打时发出的尖叫！她说我赌钱卖女儿卖她？哈哈哈，你们竟然也信？”
    围观的人此时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难道王美丽真的疯了？
    “她说我赌博卖妻，我都卖妻了，她人怎么还好好的在这？我不仅没有卖女儿，相反，我还帮她找了个好人家！”
    说完，二赖从身上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
    “看见没！这就是嫁妆！人那村子，啧啧，家家户户都住小洋楼，富着呢，只是因为在内陆，缺女儿家！就到外面来找媳妇儿了，我这可是为女儿找了个好依靠！”
    二赖的义正辞严和他手上的钞票掷地有声地打了王美丽的脸，帮她坐实了“疯妇”的名头，甚至还意外地勾起了一众村民的嫁女兴趣。
    “二赖，是哪个省啊？都是什么样的人家？”
    “谁给你介绍的啊？我家闺女也差不多年纪了，你也给介绍一下呗！”
    ……
    大家的关注点瞬间从王美丽那儿挪到了二赖身上，吴老太意识到，这些发问可悲地说明了两点，
    一点是大家已经相信王美丽疯了，还有一点是，这村里有不少人急着嫁女儿的人。
    也许是因为有所触动，杨春兰握着小锦宝的那只手越攥越紧，她大声提醒道：“大家认识二赖也不是头一天了，他的话可千万掂量着听，听过就算了！”
    “嘿！杨春兰，我说你什么意思？我的话怎么了？就算我的话有可能是假的，这实打实的一张张钞票它还能假吗！”
    二赖这话打消了有心之人的疑虑，追问介绍的人越来越多，也让吴家人的心越揪越紧，王美丽的心也越来越冷。
    小锦宝和几个哥哥们在旁看着不明所以，却也会莫名感到难过。
    “大家别急，回头那红娘介绍给大家，有需要的玩得跟我吱一声就行。”
    “够了！二赖！”村长明显不相信二赖，更怕大家上当，却苦于无法反驳，只能强行制止。
    村长一声呵斥，刚刚的人声鼎沸顿时变成了鸦雀无声。
    “妈妈，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卖女儿？”
    这带着哽咽的稚嫩童声清脆而响亮，瞬间唤醒了那些好事者的几分良知。
    “妈妈……你……你别卖我……我一定好好听话……呜呜呜……”
    小锦宝抱着杨春兰大哭了起来，所有人此时都记起了当年，杨春兰是如何救起落水的小锦宝，然后又收养了她……
    现场只剩小锦宝的哭声……
    第779章 就这样了吗？
    二赖见情势有变，心里盘算着要脱身走人，
    “行了，奶娃娃连嫁女儿和卖女儿都分不清，既然哭了就快抱回屋哄去。
    这村里哪家没几个儿子，娶媳妇儿可需要不少钱，不得备着些？得，反正你们要问的事我也说清楚了。”
    二赖边说边朝吴老太走去。
    “这疯婆娘我就带回去，不打扰大家了。走嘞！”
    他一把拽过王美丽，任凭她摔坐在地，拼死抵赖，撕心裂肺的哭叫着女儿。
    “放手！美丽不想跟你回去！”吴老太追上前制止道。
    “吴老太，该放手的人是你！”二赖也不顾对方年纪，一把推开老人道：“这是我老婆！她疯了，我要带回去照顾，这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不信就问问这警察同志！”
    同来的民警无奈地默默点了点头，众人也随之心中一沉……
    王美丽此时突然安静下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她用布满疤痕和老茧的手握住吴老太，哽咽地说道：“吴大娘，谢谢你，你就跟我娘一样……所以……所以我决不能拖累你……”
    哪里像是个疯子，村民们对二赖的“疯婆娘”一说顿时又起了疑心。
    王美丽说完这句话，主动站起身来，顺从地跟着二赖离开了吴家大院，
    围观的人也随之渐渐散去。
    吴老太望着王美丽离开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她老泪纵横，难过得不行：“就这样了吗？”
    她转头问村长，村长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丫头怕是……怕是没了活的念头，动了死的心思……”
    吴老太从王美丽刚才的话中清楚听出了生无可恋的意思，为此忧心忡忡，却又束手无策。
    这天中午的团圆饭并不如想象中热闹，因为王美丽的事，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小锦宝倒是吃得比平时更快，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一碗饭。
    “我吃饱了！我跟大白去找胖丫玩了，大家再见！”
    她嘴里还塞着鼓鼓囊囊的饭菜，就迫不及待地回房抱起睡梦中的大白跑了出去。
    在经过吴老大的屋子时，小锦宝透过玻璃窗隐约看见，吴家丽好像和另外一个人在……跳舞？
    来不及细想，小锦宝飞快地冲出院门，直奔胖丫。
    “小锦宝，你为什么要找二赖啊？他家欠你们钱吗？那让大人去要，咱们还是去玩吧。”
    “我……我其实是找美丽阿姨，她东西落我家了，我想还她。”
    小锦宝不知道二赖家住哪儿，只好找胖丫带路，她想去弄清楚到底谁在说谎。
    还没到胡二赖门前，远远就传来王美丽的哭叫声。
    “别打了！别打了！”
    “求求你把女儿还我……”
    胖丫似乎有些害怕：“小锦宝，咱走吧，他们家大人在打架，我们换个时间再来吧。”
    “要不胖丫你先回去吧，我还不能走。”
    “哦……”胖丫两步一回头地走远。
    见胖丫走远了，小锦宝用动物语冲怀里的大白问道：“大白，快帮我去看看屋里的情况？”
    “小鱼干呢。”
    “我没带，回家再给行吗？”
    “喵！你都欠了我多少小鱼干了，一直没还！”
    “还！我这次全都还给你！我就是忘了……大白你那么可爱，就帮帮我吧？”
    “喵啦喵啦，我现在就去……”
    大白最怕小锦宝冲自己撒娇，他可受不了，于是纵身一跃，跳上了胡二赖家的窗台。
    第780章 大阴谋
    大白俯身趴在窗台上，往窗内一望，看得是心惊肉跳。
    没一会，他就回到了小锦宝身边。
    “看到了啥？”
    沉默了好一会，大白才开口道：“男的打累了，女的躺地上。”
    这是它能想到最温柔的一种表达，略去了那些残暴血腥的过程。
    “那……那屋里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有，就一张床一张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他啥都没有，特别的……”
    “你说里面有几个人？”
    小锦宝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两个男人？
    “三个啊，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小锦宝有些激动：“他们都说了什么？”
    “你让我看，我就只是看……”
    “你……那你帮我再去听听，两人都说些什么。大白，帮帮我，求你了大白，好不好？”
    小锦宝嘟起小嘴，乞求道，大白舔了舔前爪，无奈地喵了一声，又折回了窗台。
    过了好一会，二赖家的房门开了，小锦宝看见大白跳进了房里，她也赶忙躲到一旁的荒草丛中，怕被对方看见。
    透过荒草，小锦宝看见一个脸上有痣的男人走出了房门，在外面抽了会烟又进门去了。
    这个有痣的叔叔，就是美丽阿姨提到的债主吗？
    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觉小腿传来温度，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
    “喵~”
    “嘘！大白，你都听见啥了？”
    “大阴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