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坐吧。”
宋玉竹放下书道:“咱们俩有日子没聊聊了。”
徐冰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倒是想找您也没时间啊。”
李得海端着一晚八宝汤走过来:“陛下,您喝点汤吧,总这么饿着身体受不了。”
徐冰一听询问道:“陛下还未用膳?”
“可不是,早上就没吃饭,晌午也吃不下,徐大人您好好劝劝陛下吧。”
宋玉竹摆手让他退下,李得海只得端着汤又退了下去。
“陛下,您可得保重身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赵将军回来还不得把上京掀了?”
宋玉竹低咳了两声:“莫要打趣我了,朕叫你来是有事相商。”
徐冰正色道:“陛下请说。”
“你……觉得朕是这个皇帝当地如何?”
徐冰一愣,他没想到宋玉竹突然问出这样的话:“臣听到一首童谣,陛下可想听听?”
“说来听听。”
徐冰清了清嗓子:“大启好,大启妙,打的金人呱呱叫,长治真是好皇帝,百姓读书又种地……”说到后面君臣俩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你从哪听来的?”
“我娘子哄孩子唱的。”
宋玉竹笑过后叹了口气:“朕自知做的不够好,还有许多未顾及到的地方。”
徐冰看着他的消瘦的脸庞道:“您做的已经够好了,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让大启的人口增长了一千三百万,大多数人都能吃饱穿暖,已经比史书上的皇帝做的都要好。”
“这么说我是明君?”
“自然是。”
“那为何还会有人背叛我呢?”宋玉竹想不通。
徐冰一愣,连忙跪地道:“臣从未背叛过陛下!”
“快起来,朕说的不是你。”
徐冰扶着凳子站起来,脸上惊疑未定,“不知是谁背叛了陛下。”
宋玉竹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道:“你猜猜。”
徐冰把朝中的大臣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摇头道:“微臣实在想不出来。”
宋玉竹拿手沾着洗笔里的清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张字。
徐冰瞪大眼睛:“不,不可能,张大人怎么可能……”
“朕也不敢相信,但有人亲眼看见他进出杨元吉的府上。”
“杨元吉已经归降,这代表不了什么啊?”
“前几日杨元吉派人刺杀朕,被朕发现,他这招卧薪尝胆着实是高明。”
徐冰仍旧不敢置信,他与张齐开同朝为官五载,自己的夫人还是张大人给保的媒。如今官至六部尚书入内阁,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要与前朝余孽为伍?
“臣愿请命亲自去见他一面!”
“去吧……”这也是宋玉竹叫徐冰入宫的目的,杨元吉他肯定是不会放过。
至于张齐开,这些年为国家办了不少实事,宋玉竹不想杀了他,也不想再用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告老还乡。
*
徐冰出了宫,坐上马车心中还是不敢置信,他不相信张齐开会做出这种事。
很快马车来到张府门口,徐冰突然来拜访让张齐开有些惊讶,连忙派人将他引入正厅。
“徐相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徐冰面色不善道:“有要是与大人商议,咱们去书房说吧。”
张齐开道:“什么大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二人来到书房,徐冰将房门关紧,两人面面相觑。
张齐开噗嗤一笑:“你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怪瘆得慌的。”
徐冰叹了口气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与杨元吉究竟是什么关系?”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徐冰严肃道:“你同我讲实话!”
“我们没有关系。”
“那为何你会去他府上拜访?!”
张齐开瞪大眼睛:“有人监视我?”
“皇上在监视杨元吉,恰巧看见了你出入他府上。”
张齐开焦急的解释:“我真同他没有半点关系!前朝时隆武帝忌惮皇子私交大臣,我们几乎都没说过话。”
“后来大启建国,他入京归降,我只在大殿上见过他一面,再就是前几日在景湖边垂钓……我说是去他府上要鱼食的,你信不信?”
张齐开走到书房旁边的水缸旁,从里面拎出一小袋鱼食,“杨元吉擅长钓鱼,前些日子我在景湖垂钓遇见了他,他拌的鱼食非常招鱼,我便朝他要了一袋。”
“从他府里出来我又去祥云楼买了只桂香鸡,还在后厨温着呢,不信你去看看。”
徐冰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你觉得这说辞皇上会信吗?”
“嘶……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张齐开挠着头皮在书房来回踱步。
前朝覆灭已久,新帝勤政爱民,他身居二品刑部尚书,犯得着趟这趟浑水吗!
“杨元吉派杀手入宫刺杀陛下,如今你出现他府中,若他认定你是同谋,你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齐开扔下鱼食两手一摊:“那现在该怎么办?”他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袋鱼食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徐冰面色沉重道:“皇上派我来询问,说明他没打算动你,但他已经疑心你与杨元吉勾结……”
张齐开沉默良久道:“我明白,明日我便上书告老吧。”他今年虚数五十六,也到了该休息的年纪了。
第二日张齐开上了折子,将自己去杨元吉府上所做的事一一禀报,并提出年老体衰,时长腰痛难忍,请求告老还乡。
宋玉竹看完折子啼笑皆非,这件事实在乌龙,可如果是自己误会了,那再好不过。驳回张齐开告老的折子,暂时给他放了三个月的假,让他休养好身体再回朝。
*
另一边杨元吉终于按耐不住,派杀手准备杀掉张香灭口。
派去的杀手被早已埋伏的柳燕子抓住。
师兄弟二人乍一见面非但没有念旧,反而下手都额外狠厉。
当年白鹰背叛师门,做了朝廷的走狗,害得师门四分五裂,师父惨死,如今柳燕子正好清理门户。
二人师出同门,轻功都是一定一的好,柳燕子从天香楼一直追到东城郡府,终于把他逮住。
白鹰嘲笑道:“当初你恨我投靠朝廷,如今你与我有何区别?不一样是朝廷的鹰犬。”
柳燕子懒得跟他废口舌,拔出扇子朝他攻去,白鹰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柳燕子的对手,他边打边退已是强弩之末。
见激怒不了他,只能苦苦哀求:“师兄,你我一同习武十三载,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惹了师父,每次都是你帮我求情……这次也放了我吧。”
柳燕子眉头紧锁,手下的招式更加凌厉。
白鹰招架不住,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悬挂的平安扣,“还记得这个吗,是咱们第一次下山的时候,你送给我的!”
柳燕子眼角微红,手中的扇子划过他脖颈。
红线瞬间断开,平安扣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紧接着更多红色的滚落。
白鹰惊恐捂住脖子:“师……兄……”
柳燕子伸手接住他的身体,捂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鹰儿,别害怕,很快就不痛了。”
“师……师兄……”
柳燕子喉结滑动,终究是将眼底的泪水逼了回去。师弟的遗体他会送回师门埋葬,也算是全了师父临终前的遗愿。
杨元吉察觉不妙,准备逃跑时被侍卫拦截下来押入天牢。
经过数日的严刑逼供,最后从他口中供出了十三名与他勾结的官员。
其中有太常寺卿、顺天府府尹、光禄寺卿和都护参领等人,这些人意图谋反,全部斩首示众,其家眷流放岭南永不录用。
事情告一段落,张齐开也重新回到了朝堂,因为这件事让他直接戒了钓鱼的爱好。
多吓人呐!差点就脑袋搬家了!
第124章 角斗场
杨元吉这宗案子结束后,宋玉竹把心思着重放在调查黑矿上面。
冀州府衙后院的回廊里,程进眉头拧成了疙瘩,背着手在这已经转了一个时辰。
旁边的侍从见状忍不住上前道:“老爷,要不您喝杯茶,坐下歇一歇?”
“我哪还有空歇着!”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冀州管辖下的十七个县里,竟然半数都存在黑矿场。
之前他倒是听人说起过县里有黑矿,一直以为是家族作坊式的开采矿石小打小闹,根本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他们闹得这么大,居然从全国各地私自买人囚禁在矿场干活。高阳县最大的黑矿场光扣押的矿工就多达上千人!这两年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见,瞒得可够死的!
程进知道后,立马给各县传达命令,让他们在三日内关停私自开采的矿洞,放出拘禁的劳工,抓捕涉事人,如果不照办,那就等着掉脑袋吧!
他这次是真着急了,从上京回来嘴上起了一堆燎泡,吃不下睡不着,眼瞅着瘦了一圈。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自己若不作出些实绩,甭说这官职,就怕脑袋都保不住。
各地县令接到命令后都是一脸为难,私矿每年给他们贡献了不少银子,这次不光要关停,还要把人抓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再说,这些人岂是那么好抓的?他们手里都握着贿赂的证据,真要是把他们抓上去,怕是自己也难逃一死。
命令下达后,只有邯郸县令把当地的两家黑矿关停,并且抓了涉事人员送到府衙,其他县令一点动静都没有。
朕要搞基建 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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