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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第494节

    一个个都看出了庾庆一剑刺进了钟若辰的身体,且又是钟若辰后背着地。
    龙行云已是看得睁大了嘴巴,那狗探花不会真把自己未婚妻给杀了吧,看样子是真不认识啊。
    不认识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问题,踏入修行界之前的闺中女子未出嫁前没见过要嫁的男人很正常。
    问题是那女人是地母的徒弟啊,狗探花把地母的亲传弟子给宰了?
    “姐姐!”
    文若未一声悲呼,哪管什么朝阳大会的比试规矩,直接飞身而出救人。
    比试场四周本就有看场子的昆灵山弟子,见状立刻飞身而起阻拦,“不得放肆!”
    然而根本不是文若未的对手,一个照面便被文若未打飞了出去。
    文若未的身影迅速闪没进了弥漫的烟尘中,里面继而传出“砰”一声。
    庾庆直接被她一脚踢飞了出来。
    钟若辰死死与他僵持在一块,他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能是硬受了文若未的攻击,就这么被踢飞了。
    文若未急于救人,这一脚踢得不轻,踢的庾庆落地踉跄后退了几步,口中甚至呛出一口血来。
    全场哗然声四起,不少人纷纷站起,闻馨和小红更是揪心紧盯。
    南竹、牧傲铁和百里心坐不住了,纷纷飞身下台入场,这边的一个昆灵山弟子也拦不住这么多人。
    南、牧二人冲过去赶紧扶住了庾庆。
    牧傲铁问他怎么样,南竹则指着烟尘里站起的两个女人破口大骂,“朝阳大会还能有帮手上场的吗?还有没有天理?昆灵山的人呢,昆灵山的人都死绝了吗?”
    主持台上的秦傅君,还有一干比试监督人员,纷纷飞赴进场。
    贵宾席上,朝阳公主也不服气了,冲到台前,指着场内叫嚣,“赵掌门,朝阳大会比试还能有帮手的吗?”
    她此时俨然已经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庾庆那一边,要不是母后在,估计也想撸起袖子上场维护公平公正了。
    “你给我闭嘴!”正踱步上前的燕衣顺势一把揪住了女儿的耳朵,直接将挡手碍脚的女儿给扯去了身后。
    铁妙青此时也慢慢站了起来,满眼的惊疑不定,因为已经看到了庾庆的面容。
    若说庾庆披头散发不容易被认出的话,南竹和牧傲铁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扶持左右,那她是想不认出都难了,哪怕庾庆还蒙着面也都能认出了。
    一旁随侍的孙瓶,目中亦闪露惊疑不定,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争夺朝阳大会的人居然是庾庆。
    她不禁一脸担忧地看向了权势滔天的李澄虎。
    见到庾庆露了真容的向兰萱则是心惊肉跳,悄悄回头看向了外候都督米云中,发现他并无任何异常神色反应,显然并未认出来,顿暗暗松了口气,画像与真人毕竟还是有区别的,何况那位探花郎依旧是披头散发的样子。
    文若未搀扶着钟若辰从渐渐平复的扬尘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剑,剑是庾庆的剑,将钟若辰钉穿在地上的那把剑,被她拔了出来。
    狼狈不堪的钟若辰头发乱了,衣衫乱了,身上还染了不少的鲜血,脚步虚弱,脸色难看,肩胸之间的衣裳虽被染红了一大片,但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被紧急点穴止血了。
    唰!文若未一剑扔向了庾庆。
    牧傲铁闪身而出,一把接住了剑。
    南竹指着臭骂,“你想干什么?没人管了是吧?昆灵山的人死光了吗?”
    要是打得赢的话,他就直接冲上去动手了。
    文若未压根不理会他,指着庾庆怒斥一声,“你混蛋!”
    抬手就要扯下自己的面巾,想让对方看清了自己是谁,再让对方想想自己打伤的人是谁,再问问他愧不愧。
    钟若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我们走!”
    “姐!”文若未不肯依,觉得这样走未免太便宜了庾庆,亏她还一直帮其说好话,结果却对姐姐这般狠心下杀手。
    “走!”钟若辰的语气不容置疑。
    文若未气得跺了跺脚,只好扶着她离开了,径直向场外走去。
    亲自赶了过来镇场的昆灵山掌门赵登紫抬手示意了一下,让众昆灵山弟子不要为难,示意让开了路,示意放了姐妹二人离场。
    他随后又干净利落地对秦傅君道:“张之辰胜出,宣布吧!”
    而庾庆已经转过了身背对贵宾席那边,手捅了南竹几下,南竹后才反应了过来,脸色剧变,赶紧从衣裳上撕了块布给庾庆蒙面,然后赶紧拉了牧傲铁嘀咕了两句,旋即双双灰溜溜退场了。
    第628章 贵客
    百里心看看跑掉的老七和老九,再看看重新蒙面的庾庆,似懂非懂,后在庾庆的示意下也回去了。
    比试场内,昆灵山一群弟子拿着家伙什跑出,再次趁比试空隙抓紧时间平整地面。
    在众人的目送下,文若未扶着钟若辰离场后,并未在场边落座,而是扶着姐姐直接离开此地。
    赵登紫则招了展云器过来,让他亲自去传门中最好的医治人员陪姐妹二人去,并叮嘱要带最好的药。
    他亲自处置完了现场才转身而去。
    而看台上已经有人朝他喊话,大概的意思是文若未干扰了比试,怎么能就这样放过。
    秦傅君见此状,赶紧追上了离开的掌门,继续低声请教的样子。
    龙行云的身影也在此刻闪身掠入了场内,他竟破天荒地伸手搀扶住了庾庆的胳膊,很是关心的样子道:“张兄,怎么样,身体没事吧?那两姐妹也太过分了,竟然无视比试规则,简直是无法无天。”
    嘴上客气,手上也很客气,那真是倍加关切,竟然抓住庾庆的手直接施法检查起了庾庆的身体。
    这一幕把看台上的银山河给看愣了,这世上能让这位龙少阁主嘘寒问暖的人,除了他的母亲之外,还真没见过第二人,如今他居然看到了这第二人,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过很快又眉头一挑,大概知道了这位少阁主在干什么。
    贵宾席上的铁妙青和孙瓶面面相觑,对龙行云和庾庆之间的亲密关系很是感到震惊。
    台边站着的向兰萱见到这一幕也是一脸的错愕不解。
    别说他们,庾庆自己也被搞了个满头雾水,待发现龙少在检查他的伤势,才反应了过来,这妖怪还真不是装模作样,还真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只是关心的目的却不一般。
    当即不给好脸色,他信手一挥,直接甩开了龙行云的搀扶,并低声给了句,“滚!”
    “张兄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哈哈。”龙行云干笑着收手,脸上颇有些遗憾地离开了。
    只因发现对方虽受了内伤,却伤的并不重,调养上个一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想在挑战赛中占便宜够呛。
    他没搞错,庾庆虽然挨了文若未一脚重击,但并不是无防御承受的,只是跟钟若辰纠缠在了一块没办法抵挡,而文若未也没想要他的命。
    回到台下参赛者中后,龙行云摇头唏嘘,“这事闹的,那女人那一脚未免也太狠了。”
    众人立刻紧盯,有人问道:“伤的怎样?”
    龙行云手中折扇一开,摇扇叹道:“伤得很重,没一两个月怕是无法痊愈。”
    闻听此言,不少人再回头看向庾庆的目光闪烁了起来,毕竟确实看到庾庆被打的吐血了。
    尤其是夔馗,更是一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边,秦傅君也再次回到了台上,向众人大声宣告道:“第一名挑战赛,张之辰守擂成功!”
    “那个破坏比试规则,冲到比试场内袭击的人,就这样放过了吗?”
    看台上有人大声嚷嚷,附和声立马紧跟着响成一片。
    其实这也是庾庆想说的,换谁白挨一趟打都不愿轻易罢休,奈何自己有顾虑,不好跳出来揪住不放,否则他也不会蒙着脸。
    “诸位安静。”秦傅君朝四周使劲挥了挥手,旋即又大声道:“诸位放心,这事昆灵山一定会要个交代,也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大会的比试才是首要的,比试要继续进行下去,不能因为个别人给耽误了。”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陆续安静了下来。
    秦傅君旋即又对台下参赛人员道:“今天还有人挂牌挑战第一名吗?第二到第十名的擂主之位,正虚位以待。”
    下面一群人又陷入了犹犹豫豫状态,夔馗翻动着手里的名牌,已经盯上了背景墙上第一的位置。
    龙行云瞅见了,嘴角暗暗一翘。
    正这时,庾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龙行云回头一瞅,见是庾庆来了,又见一旁的参赛人员都在盯着,当即有些不自然道:“你受伤了,我不想胜之不武。”
    庾庆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意外,这位啥时候变这么好心了,遂道:“随便你,两天后吧,咱们趁早了结。”
    一听这话,夔馗想了想,手上的牌子又收了起来。
    人家擂主既然说了两天后,应该是要养两天伤的,那他现在挑战也没用,擂主有这样的权利,既然如此,何妨等这小白脸和张之辰先打过了再说,届时再挂牌也不迟。
    与他一般心思的人有那么几个,不是说张之辰的伤一两个月好不了么,都想让龙行云先掂掂份量再说。
    龙行云扫了眼众人的反应,手中折扇摇着,没有再吭声。
    见迟迟没人再上去挂牌,庾庆也不愿再傻子一样陪在这里等了,找秦傅君打了个招呼,借口疗伤,先行早退了。
    这两天他也不打算再过来了,不管谁挑战他,都要等他先疗伤两天再说。
    贵宾席上的人等的也挺无聊的,见到庾庆先走了,李澄虎嗯了声,“蹦出个意外,几个亿没了。”
    他这话,懂的自然懂,本来钟若辰拿了第一后,那笔巨额奖励是要落入殷国朝廷手中的,现在只能是按规矩来了,殷国还不至于为了钱去抢劫参赛人员。
    闻听此言,一旁随侍的孙瓶目光闪烁。
    铁妙青则盯向了庾庆离去的身影,神情复杂。
    皇后燕衣也在此时站了起来,“看来要第三天的限期到,他们才能想清楚,朝阳,我们先回了。”
    一群人立刻起身相送。
    “皇嫂,一起回吧。”李澄虎回应了一声,旋即又对铁妙青招手,“都在权衡利弊,一时间打不起来了,走吧。有什么热闹,赵掌门这里自然会派人来通知。”
    赵登紫奉承道:“王爷说的在理。”
    于是贵宾席上的人就这样走空了……
    半下午时分,屋内盘膝打坐的庾庆睁眼醒来了,是因体内的伤势收功的。
    此时脸上的蒙面自然是去掉了,散乱的头发也扎在了脑后。
    体内的伤也已经好了,为何好的这么快,原因心知肚明。
    伤轻好的快,伤重就好的慢些,有时候他自己都搞不清体内的病变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道想过多少回,没有答案,他又伸手摸出了脖子上挂的项链,再次触摸银网兜里的那颗珠子。
    手感还是和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但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和这颗珠子之间好像有了什么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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