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庆:“你问我,我问谁去,我问青牙他能告诉我吗?”
南竹问:“你得罪过什么女人吗?还是一个老女人!话说,我们三个有谁得罪过这样的人吗?”
牧傲铁沉默思索着。
南竹忽又道:“不会就是地母吧?老十五,你想想看,你跟她那女弟子的事,说起来很有可能呐。除了她,我想不出咱们何德何能曾几何时得罪过能驱使青牙这种人物的老女人。”
庾庆:“地母要弄我,还需要等到现在?鬼知道招惹了谁。自从知道他背后还躲了个什么‘干娘’后,我不得不怀疑一件事,他跟王问天凑在一块搞到我们头上真的是巧合吗?
听说法,不单单是青牙的干娘,还是惊鸿殿老板娘古清照的干娘,而事发地刚好在惊鸿殿,加之古清照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古清照和惊鸿殿摆明了也参与了其中。现在我们都知道惊鸿殿的背景,那可不是什么遮罗山少掌门能驱使的,尤其是让古清照配合干这种可能会砸招牌的事。”
南竹若有所思,也听懂了,神情渐渐变得凝重,“照你这么一说,从王问天找咱们麻烦开始,那位干娘确实可能就已经介入了。不对呀,既然知道人家要搞你,你还上赶着往人家跟前凑,找死吗?”
庾庆:“青牙若真要弄死我们,早就下手了,凭他在海市的实力和势力,要弄死我们还真不难,犯不着一直拖着,也犯不着兜圈子……”他耸了耸肩,“反正我们也没人家势大,也搞不赢人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送上门去让他搞呗,与其让他闲着找事,搞我们满头雾水不明情况,不如我们帮他找事。”
事实上他知情后就一直是那么干的,包括刺杀王雪堂也拉了青牙一块玩。
南竹担忧,“话虽这样说,可灵犀斋的事让青牙介入,真的合适吗?”
之前不知道青牙背后藏了这么一出还无所谓,现在知道了人家居心叵测,还让人家介入这种事,他开始担忧了。
庾庆:“不合适的事找他做了也不止一件,怕什么?怕他不帮我们找到那位神秘的东家,还是怕他借机设计?”
牧傲铁忽冷不丁冒出一句,“会不会是那个铁面人的幕后又盯上了我们?”
仨人瞬间一静,不是没这个可能,那是一段惨痛的往事,记忆犹新难忘,也许幕后黑手又想重演寻找金墟那一幕。
庾庆:“如果真是那幕后黑手,就眼前来说未必是坏事,我们反而更安全……应该不是,若是,幕后黑手会希望我们尽快找到,而不是使绊子阻拦我们。”
说罢朝对面大门抬了抬下巴,“老七,你不是想进去挥金如土快活一回吗?今天成全你一回。”
南竹眼睛一亮,“你请客?”旋即又醒悟了一般,嗤了声,“开什么玩笑,就你身上这点钱,进去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行啦,坐路边寒酸就寒酸点吧,总比进去了掏不出钱丢人的好。”
庾庆盯着对面大门冷笑道:“我不请客,有人请客,那条地头蛇就在里面,压根就没离开过。”
两位师兄骤然紧盯他,南竹:“你怎么知道?”
庾庆:“因为我比你们聪明,会判断,不然掌门之位凭什么传给我?”说罢起身就走,“实不相瞒,我之前又欠了青牙两千万,不在乎再多欠点。狗东西居然缩在里面耍了我半天,进去了放开了玩,咱们今天也见见世面!”
又欠了两千多万?南、牧二人惊了,不过很快又明悟了什么,赶紧起身跟上了。
惊鸿殿门口刚送出了几辆马车,门口看门的见到师兄弟三人又来了,一人赶紧回头招呼了一声,把那位黄管事给招呼了出来。
庾庆也不管他黄管事还是李管事,当面怼上就嚷,“让开!”
黄管事挡住,连连作揖道:“爷,青爷真的还没回来。”
庾庆:“外面孤寒凄凉,坐的不舒服,我想进去花钱找找乐子也不行吗?”
“……”黄管事语噎,左右看门的也愣住了。
不过黄管事很快又陪笑道:“爷,真的,我没骗您,青爷真的没回来,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为难?”庾庆眉头一挑,突然就是一拳照对方的脸面呼。
咣!一声哎哟的黄管事措手不及,被砸了个满脸开花,踉跄后退。
“打他。”庾庆嚷了一声,上前就继续拳脚相加。
南、牧二人一愣之后也冲了上去,师兄弟三人联手围殴,拳打脚踢,连两名劝阻的看门的也一起打翻在地。
这些门口招待客人的,待客算是八面玲珑,但打架的实力确实不怎么样,有点出乎庾庆的意料,他本还想借机打斗把惊鸿殿大门给拆了,结果未能得逞。
然而里面有很多看家护院的打架厉害,门口这动静一出,立刻唰唰闪出好些条人影。
这些人刚要冲上来动手,立刻有人喊道:“住手!”
是庞成丘紧急现身了,闪身落在了门口。
庾庆抬眼一看,就忍不住一阵冷笑,他就知道这里面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果然一招惹就露面了,不过还是挥手示意了南、牧二人罢手。
里面人手迅速将受伤的三人给拖开了。
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及来往的马车都停下了看热闹,都很惊奇,居然有人敢在惊鸿殿门口闹事?
庞成丘目光一扫师兄弟三人,沉声道:“你们惹事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庾庆:“我想进去花钱快活,他们拦着我不让进,说是青牙不让我进去,我想青牙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毕竟青牙也不是惊鸿殿的人,遂帮青爷教训教训他们。”
第508章 得逞
一听这说法,庞成丘感觉不太可信,立马回头看向被拖开的刚挨揍三人,呵斥道:“你们这样说了?”
脚都快站不稳需要靠人扶着的黄管事正口鼻流血,闻言尖叫,“庞爷,没有,绝无此事,我哪敢编排青爷,他在胡说八道。”
庞成丘立马扭头恶狠狠盯向了庾庆,师兄弟三人则几乎同时抬头挺胸的动作,一副不落下风的样子。
其实南竹心里已经在暗骂了,骂年轻人办事就是冲动,他都没想到庾庆能一走来就直接动手,这像是要进去快活吗?
庾庆也已指向了黄管事,“那你说说,我是不是说了我要进去花钱找乐子?”
下意识感觉话里有坑,黄管事犹豫了一下。
庾庆紧跟着逼问,“你有没有拦我?你确定你没搬青牙出来拦我?”
门外聚集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惊讶于此人是谁,敢开口闭口的对青牙指名道姓。
见看热闹的人多了,南竹和牧傲铁的腰板也挺的更直了,不畏强权的样子。
庞成丘对自己这边人的信任有所松动,目光已经盯向了另两位看门的,求证的意味很明显,若真是这位探花郎说的那般,敢拿青爷出来造作,那还真是要立立规矩了。
黄管事赶紧解释道:“庞爷,我没有搬青爷出来阻拦,我只是误以为他又是来找青爷的,说不在而已。”
庾庆立刻出手指了另两位,“来,你们两个证人来说,把我们刚才过来后从头到尾的对话向你们的庞爷好好详述一下。若敢撒谎,老子也不是泥捏的,哪怕血溅三尺也要争口气!”
话毕,唰一声拔剑在手,斜指地面。
动家伙?南、牧二人有点被他唬一跳,心里已经有些犹豫,但还是跟着一起拔剑了。
且不问事情谁对谁错,这拔剑的动作有点激怒了庞成丘,他指向了三人手中剑,“你什么意思,故意来找事是吗?”
庾庆指了指身后,“门外这么多人看着,你若非要讹我们找事,那我们也没办法,就当我们找事好了,想动手尽管放马过来,我们要是退一步,就是小娘养的。”
这话当场把庞成丘逗了个恼羞成怒,然他毕竟是知道点内情的人,真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后,他自己才发现,他还真不敢不清不楚就挥手下令让惊鸿殿的人去打这三个家伙,真要又搞出什么事来的话,他也兜不起来。
庾庆就这么冷眼旁观瞅着,算是越看越明白了,可谓不出所料。
就在庞成丘有点下不了台的时候,闻讯紧急赶来后又躲在了一旁的悄悄观望的古清照终于现身了,“一堆人挤在门口挡了客人进出,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里面挡着的一排人赶紧让路,庞成丘也侧身让开了,拱手行礼之余,也可谓是松了口气,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问题是青牙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动庾庆他们。
他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跟了青牙那么久,有些事情是能感觉到,青爷在这几个人身上好像是有什么盘算的。
“是你们呐,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舞刀弄剑了?”
古清照故作惊讶的样子。
见到正主之一出来了,庾庆手中挑衅的剑锋下垂了,杵在了地上,“老板娘,你这惊鸿殿还真不好进呐,我想进去大把撒银子花销,你们拦着不让进也就罢了,居然还想仗势欺人,几个意思,是嫌我们钱臭,还是怕我们花不起钱呐,当我们好欺负是吧?”
古清照当即咯咯笑道:“怎么可能拒客,定是误会,虽然惊鸿殿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不过庾兄弟自然是例外,都别站门口了,有什么话进来找地方坐下慢慢说。”
她不想被这么多人堵在门口看热闹,跟庾庆之间的事也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先把师兄弟三人拐进去了再说。
至于下面人被打的事,她权当没看见。
干她们这一行的,许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常事,客人有时在她身上揩把油,或者不高兴了扇这里姑娘一巴掌,或伙计们有什么地方没让客人顺心被客人打了一顿,能息事宁人过去的都会尽量忍让三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基本都不会跟客人太过较真,本来就是寻开心的地方嘛。
重要的是,来这里的客人大多身份不一般。
门口撤换了门子,加派了几名守卫,开始将堵在门口的人给驱散。
庞成丘则盯上了被打的三个人,对身边几人道:“谁也别想糊弄,把他们三个分别带开问话,弄清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摆明了不给被打三人串供的机会,事情搞成这样,他也是要弄清楚了好回去向青牙交差的。
陪着剑已归鞘的师兄弟三人在明明暗暗的华丽夜景中穿行,古清照念及庾庆的真实身份,忍不住窃笑一声,“探花郎刚才可是有辱斯文了。”
庾庆:“老板娘,你说我做错了可以,说我有辱斯文就有点扯了,你这里是玩斯文的地方吗?”
古清照团扇掩嘴一笑,笑的略显尴尬。
更有辱斯文的还在后面,进了一奢华典雅的单间,几人刚落座,就有伙计照例过来问要不要伺候的姑娘。
庾庆立马回头问两位师兄,“一个人要几个合适?”
一本正经在旁的南竹顿露破绽,笑脸嘿嘿道:“一人两个就行了。”
牧傲铁则是不屑一顾的表情,那股时常散发的高傲劲又出来了。
庾庆却大惊小怪道:“一人两个怎么够,去,给我们一人找十个过来,要你们惊鸿殿最漂亮的姑娘。”
南竹一听,又在旁嘿嘿个不停,不吭声,也没反对。
古清照这下算是完全看出来了,确实不是来玩的,那她就不能坐视了,否则就算把姑娘们都喊来了,哪怕拼了命的当皇帝伺候,这边也照样能找借口找事。
她手中团扇对伙计扬了一下,偏头给了个眼色示意,伙计会意,立刻将斟茶倒水的人一起给喊了出去。
屋里顿时安静了。
此时古清照才正儿八经出声道:“探花郎,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庾庆装作不解,“什么事?来玩能有什么事?”
古清照:“你三番两次来找青牙,必然是有什么事,青牙不在,你跟我说也一样的。”
庾庆貌似漫不经心道:“你能做青牙的主?”
古清照:“看什么事吧,也许不用经过青牙,看天下第一大才子的面子也许我就能给你办了,至少说出来我能帮你转告给青牙不是?”
话说到这个地步,人家坦诚,庾庆也就不装了,“想拜托青爷帮我查一个人。”
……
楼阁上,固定着一条腿的青牙依然躺在躺椅上,听着庞成丘禀报之前的事发情况。
听完后,青牙一声冷笑,“说到底,还是想变着法子见我。”
话中语气透着我偏不见的味道。
庞成丘:“青爷,我差点被他搞出火来,太嚣张了,真以为自己探花郎的身份能横行无忌不成?真想把他给收拾了。”
青牙:“人家就是一路嚣张过来的,京城摔冠而去,敢不给皇帝老儿面子,还跟千流山、大业司和司南府一起闯过小云间,连海族鲛人都敢杀,朱轩的铺子也砸了,王雪堂是地母的亲戚,他也照杀不误,还有这狗探花不敢做的事吗?那狗探花经常豁出去玩愣的,把小命当纸烧,他能把惊鸿殿大门当回事他才怪了。”
半仙 第4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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