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江城瞥了眼槐逸，说道。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创立出这样一个地方，想不惊动国家机器是不可能的，没有它的默许，别说是一个公会，就是10个，也得被剿灭。
    毕竟门徒也是人，是人就没有不怕7.62钢芯穿甲弹的。
    “这单生意也是从网站接的？”江城偏头问。
    “对。”
    江城思考几秒后说：“把这单生意的资料调出来，我要看。”
    很快，一份资料便出现在电脑上。
    “代号：创荣大厦鬼脸事件。”
    “灵异事件级别：c级。”
    “威胁程度：☆☆”
    第525章 红纸
    后面跟着的是一份还算详尽的资料，原来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大厦附近神秘失踪。
    后面跟着一些人的照片。
    男女都有，年龄身份也各不相同。
    照片是黑白的，显然发布资料的人清楚，被卷入这样的事件中，他们已经失去了活下来的希望。
    江城一眼就从照片中认出一个男人。
    中年，西装革履，眼神镇定而坚毅，看着就知道是成功人士。
    是南怀礼。
    也是南瑾的父亲。
    17层办公室里有他的照片，这次江城来创荣大厦调查的目标就是他。
    “这些还只是已经确定身份的失踪者。”槐逸站在江城身后补充，言下之意还有一些未确定身份的失踪者。
    “这两个人是谁？”江城指着两张照片说，所有照片中只有这两张面部被打了马赛克，看起来很奇怪。
    “和我一样，都是这个网站的会员。他们也接了这单生意，但结果……”槐逸顿了顿，苦笑说：“都失踪了。”
    看来也是被引入了鬼医院中，然后被项楠门内的东西杀掉了。
    “门徒？”江城问。
    “或许是，或许不是。”槐逸语气古怪，“网站里的会员什么来头都有，一些自命不凡的普通人也会来这里捞好处。”
    “门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只是一层保障，而且这种保障还不怎么靠谱。”槐逸接着说。
    江城点点头，这点槐逸没有说错，如果足够聪明，普通人也有机会在任务中活下来。
    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能感觉到，我门内的东西已经按捺不住了，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使用了太多门的力量。”槐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用，他直接就会死，根本不用等到被门完全侵蚀。
    每使用一次门的力量，侵蚀就会加深，直到最后，完全丧失自己的意识，变为一具行尸走肉。
    一扇移动的门。
    就如同他们不久前的遭遇一样。
    说完槐逸转头看向窗外，夕阳西斜，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小区大门附近的景象。
    老人们牵着孩子的手，从小区外走进来，孩子们背着书包，一蹦一蹦的，一些宠爱孩子的老人还会帮他们背上沉重的书包。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场景，他也看不了多久了。
    门徒的最终宿命都是被侵蚀，或是在被完全侵蚀前，就被杀掉。
    一只手搭在槐逸的肩上，“别担心。”江城的声音传来，槐逸转过身就看到了江城那双真诚的眼睛。
    有那么一刹那，槐逸觉得江城是读懂了自己的，“虽然他是深红，但也一定有他不为人知的苦衷吧。”槐逸心想，“毕竟大家同为门徒，有些情感还是互通的。”
    “谢……谢谢。”槐逸点头示意，他没想到，在他最颓废的时候，安慰他的居然是深红。
    “谢什么。”江城义正言辞道：“都是自家兄弟，等你死后，你的海景别墅还有小姐姐我会帮你照顾的，你不用担心。”
    “对了。”江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别墅你是全款买的吧？我可不帮你还贷款。”
    槐逸都要哭出来了，他现在觉得深红被通缉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玩应逮住就应该直接枪毙。
    “这是什么？”江城看到信息栏闪了一下，然后点开，里面是一封电子信。
    背景用的还蛮有格调的，是一座陷入永夜的城市。
    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矗立在城市最高的楼顶，脚下是无数向上攀爬的恶鬼。
    黑底，白字。
    “槐逸先生，有关你近期第三次申请守夜人编外行动专员的请求，现回复如下。”
    “你的能力考核符合b级要求，但经由我们判定，你在面对危机时的处理更偏向于自保，而不是解决危机。”
    “这点与我们的宗旨不符，所以暂不考虑录用。”
    后面跟着一个十分骚气的签名：守夜人。
    空气开始凝滞。
    槐逸的嘴唇开始泛白发紫，就差哭了出来，这都叫什么事啊，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谁不知道守夜人和深红是死对头，二者相遇，一方不死绝，绝不罢休。
    “你准备加入守夜人？”江城不冷不热问。
    “都是误会，这肯定是有人盗我号了，我一直都不喜欢他们，一身黑风衣什么的最讨厌了！还成天打着拯救世界的旗号，虚伪至极！！”
    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槐逸上来就删掉了和这个账号的对话，然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对方拉黑。
    江城倒是不在乎槐逸的立场，反正对他来说，无论是守夜人，还是深红，都是值得警惕的对象。
    只不过深红的手段更直接一些。
    他在意的是守夜人居然在这个网站上如此肆无忌惮，甚至不屑于隐藏身份，这是不是说明……网站背后也有守夜人的影子？
    在这个设想提出的同时，江城就清楚答案了。
    应该是这样。
    毕竟单论体量大小的话，深夜人绝非深红可比，这点从他之前搜集到的信息就足以看出。
    这个网站的背后是守夜人。
    而能站在守夜人背后的，也只有那个体量的存在了。
    简单浏览了一下网站上面的帖子，上面的内容比他想的还要丰富复杂的多，各类灵异事件层出不穷。
    联想到最近榕城发生的失踪案，这下江城心中的猜测正在一点点变为现实。
    噩梦正在侵袭现实世界，二者之间的壁垒正在慢慢消失，或许用不了多久，噩梦就会以最直接的状态，出现在他们所在的世界。
    这次的创荣大厦鬼脸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深……不不，江哥。”槐逸哭丧着脸说：“海景别墅小姐姐什么的你都可以拿走，可这次任务我怎么说也做出了贡献，奖励怎么说也该有我一份吧。”
    正在思考噩梦侵蚀的江城闻言一顿，“奖励？”
    “对啊，就是那张红色的纸。”槐逸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江城，讪讪道：“江哥，你不会是不想认账吧。”
    “我没看到什么红色的纸，更没拿。”江城实话实说，他只知道普通的噩梦会产出保命白纸，红色的纸他听都没听过。
    “你当然没拿，因为是和你同行的女人拿的。”槐逸说：“林小姐。”
    “她？！”
    第526章 遭袭
    “是真的。”槐逸似乎也感到面前的男人不像是装出来的，急忙说：“我亲眼看到的，我们再次出现在电梯后，那张纸就贴在电梯后面，林小姐她顺手就拿走了。”
    闻言江城立刻换了副表情，吓了槐逸一哆嗦，“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我哪里敢啊。”槐逸委屈道：“那个林小姐是和深红大哥你一起来的，我还以为她也是……”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
    但江城明白，槐逸想说的是以为林小姐和他是一路人，都是深红组织的成员。
    不过看林婉儿在副本中的表现，确实也不一般，虽然只有江城清楚，林婉儿那完全就是本能。
    她本身就是个极度聪明的女人。
    江城甚至怀疑，即便这次他没有跟来，林婉儿也有机会活下来。
    不过……顺手拿走一张来头诡异的红纸，江城实在想不通林婉儿这么做的理由。
    他看向槐逸，眼神中带有审视的意味。
    实话说，江城不认为槐逸敢欺骗自己，这个谎言太低级，低级到一个电话就能戳破。
    他现在需要想的，就是林婉儿这么做的理由。
    会不会是林婉儿发现了什么？
    比如说这张红纸的特别之处。
    所以她才偷偷取走了红纸，想着拿回去研究一下。
    如果换做一般人，江城可能不信，但如果说林婉儿发现了什么端倪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当然，除此之外的最大可能还是林婉儿认出了这张红纸。
    难道……她也接触过这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