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经挨过铁拳后，也学老实了。
    为了活命，自然连连答应。
    水千寒给他下了手铐，示意他在前面走，和夏阎真一起，远远地跟着他，重新进入城中。
    水千寒拿着法杖，施展了一个水光法术。
    把他和夏阎真笼罩，水幕折射周围的光，光学迷彩类型，是连夏阎真也可以一块“隐身”的法术。
    夏阎真和水千寒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小黑，一步一打颤，走在这片人间炼狱中。
    约莫半个小时后。
    小黑突然跪在地上，大声喊道：“领导！领导！我回去！我回去！不做了！不做了！”
    见识了这片人间炼狱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走一趟，最后被遣送回国。
    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在牢里听说过一些外面大乱的消息。
    小黑在正国生活了几年，清楚正国治安。
    要是连正国都是眼下的情况，他回去，还不是一命呜呼？
    不行，他要回牢里！
    哪怕最后被毙了，好歹还能再活几个月！
    而且运气好的话，后面世道再乱一点，说不定就没有人管他，或者大赦天下了。
    “挺聪明的。”水千寒说道。
    “有动静。”
    夏阎真看向斜前方。
    “嗯？”
    水千寒看过去，他可完全没有察觉到那边有人。
    小黑还在喊。
    夏阎真看向的方向，走出了五个人。
    这些人身上穿着的，是医院的病号服。
    “……病人？奇怪了，我可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水千寒说道。
    以之实力，哪怕没有刻意锻炼强化过相关方面。
    一群普通人在这个距离下，怎么可能瞒过水千寒的感知？
    这些人，不普通。
    夏阎真和水千寒都没动作，静观其变。
    那群人看见小黑后，一个个全部都怪笑着冲上来。
    “有活人！有活人！”
    “快让他看！让他看！”
    叫声伴随着着他们的行动响起来。
    小黑也不喊了，立刻站起来，拔腿就跑。
    “救命！救命！”同时没有忘记向夏阎真他们求助。
    两伙人一追一逃。
    很快就跑出了百米之远。
    突然间，那群病人停下脚步，跪在地上，仿若在叩拜什么。
    小黑的脚步也停下。
    他看向前面，脸色渐渐变得惊恐，扭曲，麻木。
    在他前面，道路上的一些车子摇晃着，好像有什么无形之物撞倒了它们。
    “有看见什么吗？”夏阎真问道。
    “……看、见、了。”
    水千寒一字一顿地回答，紧接着，他的双眼变得一片殷红，鲜血流出，眼神变得无比暗淡，显然已经瞎了。
    闭上眼睛，水千寒的话变得流畅：“是一只黑色怪物，五米左右的高度，兽形，像鹿，四肢是白骨，嘴巴是倒吊半截尸体。你能看见吗？”
    “看不见。”
    夏阎真说道。
    “那就是某种力量形成的怪物，本尊会在哪……”水千寒沉思着。
    在看见那怪物的瞬间，就连他也产生想要自杀的冲动。
    水千寒不确定这种冲动会不会演变成现实，于是他果断弄瞎了自己的眼睛。
    以他各种奶，这样程度的伤势恢复起来并不困难。
    至于战斗。
    有夏阎真在，他只需要保全好自己就行。
    有他什么事？
    水千寒可不是主力战斗人员，他是个奶妈，就算是可以转化毒奶，也是正经奶妈。
    “本体，我应该看见了。”
    夏阎真说道。
    “看见了？那就好。”水千寒松了一口气。
    既然被夏阎真看见、找到，那事情就结束了。
    “希望这些东西都长得一样。”夏阎真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然还真的挺难找到的。”
    在车子些许移动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只小小的虫子飞在半空中。
    虫子的大小和苍蝇差不多。
    黑色，样子和夏阎真所见过的所有生物都没有任何雷同。
    硬要说的话，像是一团扭曲的铁刺。
    夏阎真靠近，铁刺虫飞向他，周围的空气泛起古怪的涟漪。
    “怦！”
    小黑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将自己撞得脑袋开花，活活撞死。
    同时，夏阎真也伸手捏住铁刺虫。
    一捏，一抿。
    铁刺虫变成了少些铁粉。
    夏阎真忽然伸手接住落下的粉末，这玩意，或许有用？
    第七百五十一章 看见我杀戮的人，都死了
    那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铁刺虫被夏阎真捏死之时，怪叫着一哄而散。
    夏阎真看了那些人一眼，没有立刻去追。
    “我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人的存在，他们是真人吗？”水千寒问道。
    他现在瞎了，更难以捕捉到那些人了。
    “真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夏阎真说着，走进旁边的一个小百货店里。
    他拿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把水倒掉，把铁刺虫的粉末残骸倒进塑料瓶中。
    “跟着那些人，看看有没有第二只。”夏阎真说道。
    “好。”水千寒跟上夏阎真，双目失明并不影响他正常行动，“那玩意本体长什么样子？”
    “虫子，比苍蝇大不了多少，存在感很稀薄。”夏阎真说道，“城市里应该不只有一只，我待会看看能不能拍个照片。”
    “我想起来了。”
    水千寒说道，“那个东西——我看到的那个怪物形象，是我第一次进入到神之梦境，瞥见的魔怪。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它，没想到，当时的恐惧依然在我的心底埋藏着。”
    “这虫子会让人看到内心恐惧的东西？最后因为恐惧而自杀？”夏阎真问道。
    水千寒回答：“应该吧，其实，刚才我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恐惧，难道是恐怖过甚，直接跳过了害怕的阶段，上升到要自杀了？”
    “待会还有的话，你要不要再看看？”
    “可以一试。”
    水千寒双眼睁开，已经恢复正常。
    “没找到。”
    几分钟，夏阎真和水千寒看着那些病人一个个躲到了阴暗的角落，房间中。
    像是老鼠、虫子。
    难怪水千寒两次入城，都没有找到他们。
    夏阎真特别去那些病人面前试了试，病人们完全无视夏阎真，压根就不理他。
    水千寒也是如此。
    “那虫子估计欺软怕硬。”夏阎真说道，“还要再出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