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爱德华·奥斯特医生！”
    兰迪局长捂脸。
    德州大女孩丽萨也一脸失望。
    虽然已经被查克提醒过了，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的听到有人情绪如此激动的控诉自己之前的偶像，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知道？”
    护士来拉先是一愣，随后怒吼道：“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调查？！
    ！”
    “我是新泽西这边的警局局长。”
    兰迪局长忍不住提醒：“而爱德华·奥斯特医生是纽约医学中心的大外科主任医生，我怎么调查他？”
    “你可以将你知道的告诉纽约那边的同事，让他们调查！”
    护士来拉不愿意接受这个解释。
    “你觉得nypd不知道？”
    查克一针见血的说道。
    “……”
    护士来拉气势一滞，喃喃道：“是啊，已经不止一次，还是报过警记录在桉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不敢去调查罢了。”
    说道这里，她气愤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还有那些检察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爱德华·奥斯特犯的那些罪孽，可号称法律捍卫者的他们一个个选择不起诉，真是最大的讽刺。”
    “因为真正的法律捍卫者不是死了，就是被追杀的躲起来了。”
    查克平静道。
    他当初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物理学同学谢丽尔的父亲就是纽约着名检察官，刚正不阿。
    可结果呢，只能带着双胞胎女儿躲在穷乡僻壤，全天被法警和fbi保护，几十年如一日。
    他的两个女儿甚至还被fbi中的色清狂给盯上，没有查克出马，差点就是被包饺子当星怒的结局了。
    美国的检察官也是律师，能有几个这样刚正不阿的？
    能够灵活的控制底线，做到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尽量能对普通人多一点同情怜悯，就已经是美剧职场法律剧里的绝对主角了。
    没有足够的证据，想要去起诉这么重量级的医学大拿，没有哪个检察官敢这么干的。
    就算有新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想要借此成名，但上面的上司一听，就直接否决了，连起诉的机会都不会有。
    “只要你答应调查他，我就将我做过的事情全盘托出。”
    护士来拉认真道。
    “我不接受胁迫。”
    查克面无表情道：“既然我已经调查你了，你做过的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
    “但是会浪费你时间！”
    护士来拉提醒道：“而只要你愿意答应我，我可以直接认罪！”
    “你讽刺那些检察官只知道控辩交易。”
    查克看着她：“你其实很有当律师的天赋。”
    “……”
    护士来拉面对这个讽刺无言以对。
    “看来爱德华·奥斯特医生真的不会来了。”
    查克抬手看了看时间，提醒道：“兰迪，带她回去。”
    “好。”
    兰迪局长掏出手铐将护士来拉拷上，在黑着脸的杰克·维尔德注视下，没有盖上，当着客人面直接带走了，引起了阵阵议论。
    很显然，这个雷电流派的高级戒酒中心的生意将会遭受重大挑战。
    车上。
    护士来拉被拷在后面，看着窗外，沉思不语。
    “boss，奥斯特医生为什么没来？”
    德州大女孩丽萨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护士来拉，忍不住主动挑起了话题：“他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或许吧。”
    查克点头：“杰克·维尔德不想暴露重要客户，也不想重要客户知道他们涉嫌本杰明被谋杀的事情，提前通知暗中取消预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杰克·维尔德取消的？！”
    护士来拉顿时不沉默了，接受不了的看了过来。
    “很有可能。”
    查克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你谋杀本杰明这件事导致了这一切。”
    护士来拉表情越发痛苦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本杰明？”
    德州大女孩丽萨温声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爱德华·奥斯特医生多次犯罪了，牵涉到你的亲友，你想复仇，我能理解，但本杰明只是一个职业圣诞老人，和这件事完全无关啊！”
    “当然有关！”
    护士来拉大声道：“他需要帮助，和那个混蛋一样！”
    “帮助？”
    德州大女孩丽萨无语道：“这是什么帮助？”
    “一了百了的帮助。”
    护士来拉脸上的笑容有些渗人。
    “你是死亡天使？”
    兰迪局长已经明白了过来。
    “我挺喜欢这个名字。”
    护士来拉笑笑。
    “其实是连环变态杀人狂。”
    查克纠正。
    “是啊。”
    兰迪局长深以为然道：“都是那些哗众取宠的媒体记者把风气带坏了，不仅不谴责这些人，还给他们取了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名字，造成了更多的效彷。”
    美剧中的死亡天使，一开始指的是一些医护人员见到无法医治处于极大痛苦折磨的病人，在病人的请求下，违反规定帮助病人安乐死的行为。
    天使本身就是医护人员的美称。
    这种事情违反法律和医院规定，但尚且处于道德可以接受的范畴。
    比如豪斯医生就干过不止一次这种事情。
    但是这种行为本身就处于灰色地带，法律禁止自然是有原因的，特别是在美剧世界中，各种变态不要太多。
    于是就有些心理变态的医护人员，从被动被病人请求，发展成为了主动，寻找他们定义中痛苦需要被解脱的病人。
    他们不要病人觉得，而只要他们觉得！
    但其实很多病人虽然承受痛苦，但为了自己的本能求生欲或者为了亲人朋友，依旧积极乐观的和病魔作斗争。
    可遇上了这些被冠以死亡天使的连环变态杀人狂，只能被自愿的永久解脱痛苦了，死前没有意识还好，如果有意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护士来拉这样一脸微笑嘴里说着为他们好的变态，结束他们的生命，那种恐惧可一点也没有见到天使的意思。
    因为名称很有迷惑性，让原本一些出于怜悯的做出这些行为的正常人，本该和天使挂上边的灰色行为，越走越远，最后又多了一些连环变态杀人狂。
    很多桉例曝光后，媒体记者炒作下，就出来了这么一个死亡天使的名头，然后在美剧无数变态的推动下，死亡天使彻底和天使不沾边了，成了魔鬼。
    不过如果真以上帝和魔鬼其实一体的本质来说，这么描述倒也恰如其分就是了。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只帮助那些遭受痛苦的人解脱，永久的那种。”
    护士来拉反驳。
    “每个连环变态杀人狂都说自己不一样。”
    查克面无表情道。
    “圣诞老人本杰明有什么痛苦的？”
    兰迪局长质问道：“他的朋友和认识他的人，都说他非常积极乐观，根本不痛苦！”
    “那是你以为的。”
    护士来拉也不装了，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是酗酒的人，都是饱受痛苦的，相信我，我知道！”
    德州大女孩丽萨和兰迪局长对视一眼，想起了护士来拉说起她父母都是因为酗酒而死从小抛下她的经历。
    “boss你说的可真对啊。”
    德州大女孩丽萨苦笑。
    “他说什么了？”
    护士来拉对此很敏感。
    “我boss说每一个连环变态杀人狂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可以用来洗白。”
    德州大女孩丽萨看着身边坐着的护士来拉：“但这其实也证明你的本质是和那些人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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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帮他们！”
    护士来拉不接受这样的说法：“我在急诊当了十年护士，见过太多病人遭受痛苦却无力自我解脱，我看的出来本杰明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所以你给本杰明注射更多的酒精，让他穿上圣诞老人的制服，然后走到阳台上，直接伪造意外摔落而亡的假象。”
    查克澹澹道：“然后让很多人见识到这样的圣诞老人是为了帮助他人破除圣诞老人的迷信？”
    护士来拉顿时语塞。
    “你知道那副场景吓坏了多少小朋友吗？”
    德州大女孩丽萨质问道。
    “还有成年人！”
    天然呆的兰迪局长比德州大女孩丽萨还要气愤。
    因为他就是在那天晚上被破除了从小到大对圣诞老人的美好幻想，虽然和妻子的感情更好了，但现在想想，总感觉失去的更多。
    “我只是在帮他……”
    护士来拉始终用这句话来解释。
    “更多的还是在帮你摆脱嫌疑。”
    查克耿直道。
    “只可惜遇上了神探查克！”
    德州大女孩丽萨笑道，见兰迪局长张了张嘴，于是笑着补了一句：“当然还有感觉敏锐的兰迪局长，换成一般警察，遇到这种事情，又是在圣诞节，肯定直接当醉酒意外坠亡了，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不是吗？”
    “的确。”
    护士来拉眼神复杂的看着前排座位上的查克和兰迪局长：“我的确没有想到你们会看破这个伪装，我已经够小心了，就连注射酒精都是从他肚脐眼注射的，尸检都检查不出来，你们是怎么发觉问题的？”
    “因为他是神探查克！”
    德州大女孩丽萨打断试图解释的兰迪局长，一句话就概括了。
    这种事情还是别解释太清楚为好。
    不然那就是还没有进监狱就开始专业技术升级了，以后护士来拉如果出狱了，要是再犯事肯定更难被侦破了。
    “好吧。”
    护士来拉也接受了这个简单却异常有说服力的说法，沉默片刻，很不甘的呢喃：“可为什么你们要来这么快呢，就差那一个多小时，如果让我做完我早就该干的事情，你们再来该多好。”
    “你是说等爱德华·奥斯特医生过来？”
    德州大女孩丽萨试探道。
    “对。”
    护士来拉点头，看了查克一眼：“他说的没错，我之所以选择离开工作了十年的急诊室，选择收入降低的戒酒中心，并不是因为这里的工作更轻松更自由，其实就是为了爱德华·奥斯特这个混蛋！”
    “说说吧。”
    德州大女孩丽萨鼓励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会帮你的。”
    “好。”
    护士来拉侧头和德州大女孩丽萨漂亮的蓝眼睛对视了几秒钟，选择了相信，点头道：“安吉拉·史蒂威克，一个11岁的小女孩，因为肚子痛，被送来急诊室，本该是一个简单的内出血止血手术。
    但是爱德华·奥斯特这个混蛋，满口酒气的过来，从住院医手中接过这个手术，再出来时就告诉小女孩父母，血止不住，他尽力了。
    见鬼的尽力了！
    但凡他不醉醺醺的接手，任何一个稍微合格的外科住院医都可以轻松搞定的。
    在这之前，就有过类似的例子。
    而我相信这之后也同样会有！
    在外人眼中，爱德华·奥斯特是心脏病学的权威，纽约医学中心这样的知名大医院的大外科主任。
    但是在我们这些亲眼见识如今真实的他的人眼中，他就是一个老而不死的混蛋。
    你知道那些住院医是怎么看待他的吗？
    当他过来巡房时，这些手上有病人的住院医们都恨不得将自己的病人们全都藏起来，深怕被他看上，然后荣幸的选上成为伟大的爱德华·奥斯特医生的病人！
    他酗酒成这样，还不愿意承认，就是几次犯罪后，看着崩溃的家人，事后有些悔意，也只不过和那些进教堂忏悔的罪犯一样，忏悔过了然后再来。
    他肯定尝试过戒酒，但选择的场所非常隐私，根本不会在纽约，我也是多方打听后，才选择了维尔德戒酒中心。
    首先这里的成功率是东海岸最高的。
    其次不在纽约，却就在旁边的新泽西。
    还是有钱人才能过来的高级戒酒中心。
    这个混蛋如果再次想要‘忏悔式戒酒’选择这里的概率很大。
    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
    当我看到这个混蛋的名字出现在预约名单上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只恨你们来的太快，没有让我有机会帮他永久解脱。”
    德州大女孩丽萨听到这里，下意识看向了开车的查克，漂亮的蓝眼睛也有些复杂。
    偶像破灭后很容易粉转黑，特别是发现偶像干的全不是人事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她已经带入了护士来拉的视角，一时间对自家boss这么强的破桉能力也有些埋怨，忍不住去想要是自家boss迟一点，等护士来拉帮这个混蛋解脱掉后再查过来该多好啊。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内心自我抱怨道：“其实还要怪我没用，要是多坚持一会，将boss拖久一点，这时间不就够了嘛……”
    “记下！”
    查克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
    “又给豪斯医生和邦妮看？”
    德州大女孩丽萨嘴角抽了抽。
    “当然！”
    查克理所当然的说道。
    毒虫酒鬼烂人，权威医学大拿，多次害死病人，不念驾驶证，豪斯医生也能怼号入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