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蕊做了场梦。
    她坐在一间屋子里，眼前的投影正在加载一段影片，头上一盏昏黄的灯泡斜斜挂着，照着细碎的尘土漂浮在眼前。
    隋蕊揉了揉眼睛，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不安，刚想找手机打电话给许少宗，视频里却传来了动静。
    投影里的内容终于加载出来了，是前几天许少宗发给她的色情视频，隋蕊看过去，恰巧里面的男声适时响起。
    “宝贝好会夹，好爽。”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甚至不用看脸都可以分辨得出来，这是她男朋友的声音，她男朋友和别人做爱的声音。
    隋蕊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继续往下看去。
    视频的内容被自动补齐，删减掉的画面也重新进行了拼接，背景里肉体碰撞发出淫靡的声音还有暧昧地喘息传进耳朵里。画面中痴缠的肉体严丝合缝，性器进出的动作都一清二楚。
    镜头上移，男女主人公的脸出现在大屏幕里。
    是舒茵和许少宗。
    隋蕊周身一滞，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双手打颤着去摸遥控器，想要把这肮脏的一幕关掉，却像浑身失了力气，瘫倒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盯着镜头里交合的二人，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视频里的舒茵就像是对这所有了然于心，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妩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天真坦率：“你的男朋友我先替你用啦。”
    泪水顺着隋蕊的指缝流出，还没来得及张嘴，一阵闹铃声打断了她的梦境。
    再一醒来，睁眼是宿舍里的天花板，枕头上一片湿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隋蕊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此真实，让她恐惧。舒茵和许少宗，在她看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为什么梦里会把他们俩个人牵扯到一起。
    抹掉眼泪，闭眼平复了一阵，才给许少宗发了条信息：“你在哪？”
    许少宗这边刚给舒茵买好了早餐，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里，看到她发的信息，下意识关上了车窗。
    “有点感冒，出去买药了。”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吗？”
    “记得。”许少宗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坐直身体，脊柱紧靠着座椅，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
    “你怎么了？”
    隋蕊说话没有了逻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要通过这种回忆以前的方式去举证许少宗有多么爱她来安慰自己，安慰梦里都是假的，现实中他不会做出逾矩的事情。
    不敢回想梦里的情节，她现在只想看到许少宗。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以前的故事，许少宗大概明白了隋蕊现在又开始患得患失。
    可是当有一方想要去寻求安全感的时候，这段感情在之前就已经瓦解了。
    人不会去找已经拥有的东西。
    许少宗握着手机，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手机再一次震动，是舒茵发来的信息，一张温度计的图片还有一段语音：“全身上下都不烧了。”
    “那也要记得乖乖吃药。”许少宗回复的很快，嘴角洋溢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痛恨自己的卑劣吗？答案是肯定的，在最坏的结果发生之前，他必须想一个办法来结束这一切。
    睡了一阵，舒茵的状态也差不多恢复了，她正靠着岛台喝水，突然收到了隋蕊的信息。
    “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一杯水喝完，干涩的嗓子也得到了缓解，隋蕊已经很久不给她发信息了，今天突然找她还有些惊讶。
    “分了，三观不合。”舒茵回答的很自然，仿佛真的存在过这个人。
    隋蕊听见她现在单身不由得有些心慌：“那我给你找一个吧。”
    “可以啊。”舒茵故意这么说，想看她真正的目的。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看眼缘。”
    “许少宗这种类型的怎么样？”
    舒茵轻笑了一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准。
    只是舒茵还没有确定这句话是出自试探还是无心。
    看她半天没回复，隋蕊有点着急：“？”
    舒茵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画面还有些脸红，小腹的酸胀感还没消失，她只好如实回答：“还不错。”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隋蕊打字的手都有些不稳:“那他这个人呢？”
    “他是你的男朋友。”舒茵回复，“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