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在昏黑的海中沉浮,被裹挟于嘈杂的冷流中摇摆不定,始终无法浮出水面得见天日。
混沌之中,南雪恩难受地皱起了眉,听见似远似近的地方传来熟悉又模糊的声音。
“我是同意你带她走,不是同意你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白初吟,你是不是疯了?再怎么说她也是”
“是什么?你该不会想说是你妹妹吧?”
“她当然是我的妹妹。”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huwx.com
“是吗?我怎么觉得比起你妹妹,她更应该是我的?”
“不要得寸进尺,你的手只能伸到这里。”
“哪里?原来你还定了界限吗?拜托你搞清楚一点,不是你‘允许’我带她走。是我想要带她走,我就要带她走——这是我在妈面前给你下跪换来的我、的、权、利。别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行吗?”
“你还敢提你妈?嗯要不要我告诉她你对南雪恩做了什么?伯母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吧。”
“你说,然后我们退婚就好。我要雪恩就够了。”
“哦?亲爱的,我看你的疯病是还没好吧?你想怎么样你可以和伯母提,我们就看看她会说什么,好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不敢,初吟。你敢的话,早就做了。”
“”
白初吟低狠的咒骂声中,南世理居然在轻松地笑,而随后,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猛然响起。到这里南雪恩不得不晕眩难耐地睁开了眼,痛苦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人注意到她已经醒了。在南雪恩还没来得及适应的刺眼灯光下,房间另一头白初吟正揪着南世理的衣领,在她耳边咬着牙说着些什么——距离不够近,南雪恩听不清。
“是我先的,那又怎么样?”好在南世理那冷淡的声音还是足够清晰,“她是我的妹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你是什么人?白初吟搞清楚,你只是我的未婚妻,你甚至还不算我的法定配偶。劝你对我别太颐指气使,你会后悔。”
白初吟攥着她衣领,一时手背都用力到泛起了青筋:“南世理,我也劝你不要太得意”
“哦,雪恩,你醒了。”
南世理根本没有听完白初吟的话,就挥手拍开了她的胳膊,绕过她走到了南雪恩床边。
“感觉怎么样?”南世理的语气虽然仍旧冷淡,却比和白初吟说话时好了太多,“能起来吗?我带你回家。”
“喂,现在轮不到你插手。”白初吟不爽地扯住了南世理手腕,把她的手从南雪恩脸边拉开,“你一个人走就行,我周一再把她送回你们公司。”
她说着就看向南雪恩,蹙起眉来撒娇似的说道:“雪恩,别跟她走,留下来陪着我,嗯?”
“是吗?她会想留下来吗?”南世理有些诧异地冷笑了一声,“跟我走还是留下来,不如让雪恩自己决定吧。雪恩,你怎么想?”
白初吟闻言就“啧”了一声,随后凑近南雪恩小声说道:“你知道她对你有多坏的。雪恩,别再被她骗了,别跟她走。”
“你怎么知道她说的话又不是在骗你?”面对白初吟的挑拨,南世理面不改色,“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看都是她更过分吧。”
很明显地,南世理在刻意刺激白初吟。而在她话音落下后,南雪恩就很果断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南世理的指节。
即便她什么也没说,她动作里透露出的意图也足够明显了。于是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白初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雪恩,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南世理笑着把指节插入南雪恩指缝间和她十指相扣,回头看向白初吟说道,“亲爱的,真是遗憾,你的雪恩好像一点不想陪着你呢。”
“”听了她的话,白初吟面色越发阴郁,“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白初吟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她只是定定地盯着南世理看了一会儿,随后就松开了攥紧的手,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时带出了巨大的摔响。
“”因为紧张,南雪恩始终有些僵硬,而直到房外更远处的门也传来了摔响,她才能够确认白初吟确实是离开了——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不再总是屏着呼吸。
此刻南世理仍旧扣着她右手五指,南雪恩只能小心地保持不动,唯恐她的小动作中断这一刻。然而正当她准备抬眼去看看南世理的脸色时,南世理就忽然笑了一声,随后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哈哈”南世理抽出了床头的纸巾,一边擦拭着指间皮肤,一边垂着头直笑,“多亏你了,南雪恩。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能把她气成这个样子,还是得靠你。”南世理说着就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了一团,边笑着边起身俯视南雪恩,“怎么,她和你说什么了,你们现在关系还不错了?”
“”南雪恩闻言只是仰起脸看着她,慢慢摇了摇头。
按照礼节和南雪恩的习惯,面对南世理的问题她是应该开口回答的,可此刻出于潜意识,她并不敢贸然说什么。
连她自己都暂时还没有意识到的是,她不敢开口,只是因为南世理还没有让她说话。
“她这么喜欢你,你还挺开心的吧。”南世理用指背刮了刮南雪恩的脸,又抚向她唇角,脸上的笑却并无半分善意可言,“南雪恩,她要带你走,你就老老实实走了,是吗?”
“你的手机呢?不会报警吗?”南世理的声音很轻,可她捏着南雪恩脸的手却越来越用力,直到把南雪恩掐得皱起了眉,“你不知道门口有报警器吗?现在就为了你,我还要专门来她家一趟——就为了接你,你是觉得我很闲吗?”
南世理的语气很冰冷,南雪恩心跳加速地迎着她视线,在压力中不可控制地感到无法呼吸。
“对对不起,我来不及”就这样,南雪恩近乎无意识地开了口,可下一秒,南世理就把手里的纸团塞进了她嘴里。
“我说过什么?”南世理早有预料似的冷笑着,攥住了她衣领把她整个身体微微提了起来,“我让你在我面前闭上你的嘴。不记得了吗?”
“”面对南世理的不悦,南雪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时咬着嘴里的纸团垂下了头,什么也不再说。
“我说过我周末不想看见你,你也不记得了是吗。”南世理却扯住了她头发,逼着她再一次抬起脸来,“南雪恩,我也想对你好一点。可是你如果总是这么让我烦心我想,或许你不需要总是留在我身边。”
“把你送去姨母那里怎么样?或者你留在白初吟家里。反正‘我对你很坏’,是吗?”
“”南雪恩闻言恐惧地睁大了眼,抬眼看向南世理用力摇了摇头,双肩隐隐约约开始发抖。
南世理看着她恐惧到脸色苍白的样子,知道她的恐吓目的已经达到,一时稍稍松懈了手上的力道,视线落在南雪恩露出的一截脖颈上。
“既然不想,那你以后会不会好好听我的话?”
即便被攥着头发,南雪恩也还是忍着疼点了点头。
对于南世理来说,直到此刻,南雪恩的样子才开始与那假象般的完美变得毫不沾边。此刻可以说她是易碎的,是服从的,是软弱到近乎可怜的——完美的瓷器已经有了裂痕,而南世理只想亲眼看它四分五裂,就像她始终期望的那样。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畅快地笑了笑:“那么现在你可以说话。回答我,你以后会不会听话?”
“我——咳呃、咳我会的。”南雪恩嘴里还塞着纸团,一时没适应颈部的淤痛和喉腔的过分干燥,只能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好几次,半晌后才终于完整却含糊地说出了一句话,“我会的,我会听姐姐的话”
“好。”南世理说着,就架着她的身体强行把她拽了起来,扯着她走向了房间的门。
“那么我们走。”像是想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似的,南世理笑着拉下了衣袖,随后直接把南雪恩整个身体横抱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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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恩,一个不和家庭的强力纽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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