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麻?」獐头鼠目突然蹣跚的后退。
村民们纷纷拿起棍子档在村长前。
「你们…在做什么…」村长气弱游丝。
「我们不是笨蛋,我们都知道村长为我们所做的!」
「村长感谢你保护我们那么久,现在换我们保护你了!」
「你是我们的村长!」
「可是我……」村长视线朦胧。
村长看到眼前那景象,他突然懂了,原来那么久一来自己所在追寻的不是帮助晴宜、保护村庄,更不是为了让晴宜脱离悲伤,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因为再也不想要再孤单一人,希望自己想有人陪伴阿。
「一群笨蛋,如果不让开,我就要以包庇恶魔的罪毁了这个村庄喔。」獐头鼠目男子戏謔的说。
「毁掉喔!杀到一人不剩!」肥胖男子在旁跳舞附荷说。
「村长不惜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保护他。」康夫人颤抖的握着棍子说。
巴洛克跑到村长旁,村长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巴洛克把药水瓶打开倒在村长身上,白光垄罩村长身上,歪掉的鼻子恢復原状,伤口都癒合了,但村长脸上仍毫无血气。
「我…没救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村长泪水簌簌的流下,哽咽的说。
「你说。」巴洛克蹲下,把耳朵贴近他。
「拜託你…保护大家…」村长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我答应你。」巴洛克叹了一口气说。
村长看着天空,露出笑容,蓝色的瞳孔放大,接着动也不动了。这笑容似乎是释然了,就这样无牵无掛的笑着离开了。
巴洛克感受着他身体逐渐冰冷,心锥彷彿被箭击中,夹杂着难以言语的酸麻。
「巴洛克医生,村长很严重吗?可以治好吗?」
「他死了。」巴洛克冷冷说。
「你说什么?」村民没有会意过来。
「村长死了。」
「死了……」
村民愣住了,棍子纷纷从人们手上滑下,发出鏗鏗声。空气瀰漫肉眼看不到的悲愴,村民纷纷围到村长旁,哭的泣不成声全身瘫软,哭声不绝于耳。
「慢走吧!接下来交给我这个大魔王吧!」巴洛克把村长眼睛闔上。
「滚!我要把他带回去当作我哥的战利品,升官发财囉!」肥胖男子一边说一边粗鲁的把他身前跪在地上的村民踢开。
「不要再过来了!」康夫人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捡起棍子仓促的站起来。
「你要想想,如果不交出他的话,军队会把这里夷为平地喔,试着想想看,这是村长所要的吗?」獐头鼠目男子用食指轻揉自己的太阳穴。
「村长……」康夫人犹豫了,双手无力缓缓的垂下。
「很棒,这才乖。」獐头鼠目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越过她,走向村长,接着把村长的尸体扛起。
巴洛克没有阻止他,他知道如果反抗他们,村庄就会被剷平,这不是村长愿意看到的情况,何况他们带走的只是尸体。
「弟,也把那女的带走。」
「等等!不能带走晴宜!」巴洛克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来,脚步踉蹌的往男子那跑去。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如果你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獐头鼠目男子举起剑,剑离巴洛克的脖子差之厘米,只要稍微往前一点巴洛克的脖子和身体就会立刻分家。
看着锐利的剑,恐惧张牙舞爪的攀爬上巴洛克的内心,全身僵硬定在原地,双脚彷彿被石化,动弹不得。
「放开她……」巴洛克声音彷彿如同蚊子般小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接着肥胖男子和獐头鼠目男子互看一眼,开始大笑,如同恶魔般尖锐的笑声,伴随着呼呼风声,让现场更显乌云惨雾。
镇安拍了拍巴洛克的肩膀,从巴洛克身旁走过去,微笑说::「巴洛克够了,接下来交给我。」
「镇安?」
「现在我要你把剑放下来,然后回去。」镇安看着哭的泪线纵横的村民、昏厥的晴宜、两具断头的尸体、和嚣张跋扈的两人,大至理解了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了,原本嘻皮笑脸的脸在镇安脸上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慍色。
肥胖男子和獐头鼠目男子两人开始大笑,笑到岔气,笑到欠腰,獐头鼠目男子拍打肥胖男子的背大笑说:「他在威胁我们耶!」
「哥,这个人可能脑子烧坏了!」
两人笑成一团。
镇安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牌子由黄金所打造,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两旁镶着数十颗宝石,巴洛克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是从牌上的装饰可以看出这绝非等间之物。
「我要你立刻放了她,以二皇子的身分!」镇安大斥。
看到那牌子,眾人除了巴洛克以外顿时下跪,气氛顿时显得十分庄严。
獐头鼠目男子跪着,刚刚得意的表情不见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脸颊上冒了至诸多汗珠,而肥胖男子脸上的表情很滑稽,油滋滋的脸都皱再一起,处在一种想哭,但哭不出来的状态。
「属下遵命!」獐头鼠目男子语气颤抖。
「怎么了?」巴洛克完全处在状况外。。
「你们可以起来了。」镇安说。
眾人站起,村民脸上充满不可置信,好像大梦初醒恍恍惚惚的。镇安走过去想要安抚村民,但村民一看到镇安走过来都纷纷回避,就算抓到几个和镇安攀谈,对话也显的生疏、冷淡,彷彿他们在刻意和镇安保持距离,而以镇安的聪明才智当然能感受到,也能理解;毕竟尼西亚人因为长时间权利被剥夺,所以对于皇家有着一股强烈的愤怒,但真正面对,内心不禁有几分惆悵。
「镇安。」康夫人一脸严肃朝镇安走来。
「康夫人。」镇安露出微笑。
「原来你瞒我们那么久。」
「对不起。」镇安傻笑,抓抓头。
而康夫人表情仍然不变,低头看地上,不语。
「康夫人?」
康夫人叹了一口气抬起头说:「你走吧,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皇家的人跟我们再一起会被笑话的。」
「康夫人,我不……」
「你想说你不在乎?」康夫人歪头,眼眶泛泪,嘴巴微微颤动「但是我们在乎,我儿的父亲,因为皇家的政策在城里被那天人活活打死,而我小女孩被人拐去现在下落不明,我也想说我不在乎,但我做不到。」
「我…很抱歉。」镇安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这些都是事实,他住在这村庄几年了,他很清楚每个人的悲痛。
「离开吧!这里不欢迎皇家的人。」康夫人边摇头边后退,语毕转身离去。
镇安举起手,想要叫住康夫人,但彷彿有鯁在喉,喊不出声音,手停滞在空气中,接着缓缓放下。
「二皇子,皇上有命,如果看到你务必请你和我们回去。」獐头鼠目男子趁镇安身旁没人时,上前双手抱拳说。
「如果我不回去会怎样?」镇安深吸一口气说。
「属下,不能保证这个村庄的安全。」
「你是在威胁我?」镇安瞪了他一眼。
「属下不敢,属下是为了殿下,如果皇上知道您和那些下等人在一起,皇上一定大怒。」獐头鼠目男子在谈到皇上时,做出朝天抱拳的动作。
「镇安,不要听他的话。」巴洛克走过来,愤愤的说。
「巴洛克先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你想要村庄被剷平吗?就算你不顾及村庄,想想殿下,他可是那天国下一个继承人,总不能让殿下一直待在这。」
「你在说什么阿!我不懂继承人有多么重要,但是镇安我们约定要一起去参加拔剑比赛的。」巴洛克不能接受,镇安为了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而放弃他们之间的契约。
「殿下他……」
镇安举起手制止他在继续说下去。
「你安静一点,我跟巴洛克有事要说,你先回避。」
「是。」獐头鼠目男子双手抱拳,然后退下。
巴洛克和镇安肩并肩在村庄里漫步,一阵风吹来,枯叶婆娑,叶子发出摩擦的声音,被风吹落的叶子缓缓飘落。
镇安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巴洛克,我决定要回去那里面对事情。」
「可是约定?」
「我会遵守的,不过我会在城内等你的,记得带晴宜一起来。」镇安用拳头轻捶巴洛克的胸口。
巴洛克突然想起,村长之前所说关于精灵的事,如果他所言是对的,乾脆现在就和镇安一同回宫,再藉由镇安皇族的身分接见精灵,也可以藉由在宫中打听精灵的事情。但现在巴洛克内心对晴宜十分不放心,而且现在村长死了沙克随时都绘攻过来,看来这件事只能暂时先缓缓了。
「镇安你有看过精灵王吗?」
「精灵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好奇。」
巴洛克本来想说关于自己大魔王的事情,但后来想一想反正他们也不会相信,就乾脆随便敷衍一下。
「有阿,他们外表跟人类差不多,怎样?找他做什么?」镇安用手肘轻撞巴洛克的手臂。
「我要把他杀掉。」巴洛克沉思一下又问:「那你知道他会在哪出现吗?」
镇安以为巴洛克在跟他开玩笑,所以也没有认真去看待这句话,只是微笑说:「他行踪不定,不过听人说拔剑比赛时他会来。」
「恩。」巴洛克开始思索以后的规划。
「巴洛克。」
「嗯?」巴洛克沉溺在规划中,心不在焉的问。
「我……」
这时獐头鼠目男子小跑步过来,跑到镇安旁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说:「抱歉,打扰到殿下,但是如果再不动身,晚上前可能赶不到城门。」
镇安点点头说:「在让我说几句话。」
「是!」獐头鼠目男子说完就退了下去。
「镇安?你要跟我说什么?」巴洛克问。
镇安张开嘴,想说一些话,但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到最后只是硬挤一丝微笑说:「没事,只是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
第十六章 保护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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