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怀殊苍白略带寒意的指尖将要触到她的面纱时。
她脑中已想到了各种后果,想来想去还是主动解释为好,方要开口,朔凛却匆匆而来。
“公子,连庄主突然深夜到访,恐有要事相商。”他说着,看向阿九,神情迷惘。
薛怀殊的手渐渐沉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发一言便走了出去,朔凛紧跟其后。
阿九全身松懈下来,心中暗道:莫非自己哪里出了破绽?看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不过以薛怀殊的身份,倒不可能真的为难她,继续走一步算一步吧。本伩將在м𝒾м𝒾Sℯ⒏©öм襡榢更新槤載 請荍㶓䒽阯
见过连成雍后,薛怀殊回到了书房,疾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朔凛:“三日后成碧山庄将会举办武林大会。你代表素尘谷,领着谷中弟子去参加,切记低调行事。”
“公子,你为何不……”
薛怀殊突然咳嗽起来,他以手掩唇,鲜血从指尖溢出。
朔凛被吓到,积累已久的怨念再难平复,劝道:“公子,你不要再……虽然你自幼与各种奇毒为伴,百毒不侵,但也禁不住长期服用那些既烈又毒的药物,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公子自恃医术过人,可知医者难于自医?”最后竟抬头直视薛怀殊,声音激愤,“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
“你逾矩了,一切我自有分寸,这件事不许再提。”
“是。”自知无法动摇他的心意,朔凛只能强忍着退下。
“慢着。”薛怀殊叫住了他,犹豫许久,最终问道:“刚才在园中的那个女子是何人?”
“回公子,此女名叫寒妤,乃是不久前谷中收留的一个孤女。”朔凛当时看这女子眉眼与那人有几分相似,故意留下了她,可薛怀殊不曾多看一眼。
“我知道了,退下吧。”
朔凛走后,薛怀殊来到内室,凝望着墙上挂着的画像。
上面是个青衣女子,她怀中抱着瑶琴,懒懒地卧在榻上,像是等到了期待已久的人,乍然回眸,一丝浅笑浮现。
薛怀殊注视良久,摸着画上女子的脸庞,轻声道:“刚才竟恍惚了,以为看到了你。”他自虐般按压着腕上的道道血痕,“但怎么可能?现在的你,想必正受功力反噬,寒毒发作,痛不欲生……”他自嘲一笑,“更何况,你眼中只有他,又怎会那样看着我……”
翌日,清晨。
“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阿九跟在队伍末尾问飞霜。
“自然是去扬州的成碧山庄,放心,离得不远,两三个时辰就到了。”
成碧山庄,四大世家之一,连家的地盘。
想到几日前在酒楼所闻,还有昨晚连成雍来访,阿九判定这素尘谷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
只是这薛怀殊不去,看来志不在盟主之位,想来是受连成雍所托作个见证。
果然,这毓萃山素尘谷就算是避世已久,也难以改变它三山之一的地位。
来到成碧山庄门前时,阿九脚步微顿,如今兜兜转转,还是免不了要见到萧浔吗?莫名地,她内心深处生了些许紧张和期待。
飞霜见她慢下来,提醒道:“妤儿,我们走吧!”
阿九点头,待朔凛递交了英雄帖后便跟他们一同进去了。
山庄内修建的开阔豪气,若不是有各大门派聚集,恐怕平时会显得冷清空荡。
路过一片人工开凿的湖水,其色碧绿如翡翠,半开半放的荷花点缀其上,萦绕着缥缈雾气,让人如临仙境。
“前面可是毓萃山素尘谷的诸位?”
一行身着绿衣黑带的人群走了过来,为首的年长男子抱拳敬道:“在下凌虚派掌门詹世敬,不知素尘公子可来了?”
朔凛走出,还礼道:“我们公子身有微恙,未能前来。”
詹世敬深感遗憾,委婉表达了对薛怀殊的敬意和关心,便和他们同行。
阿九瞧见他们的衣饰时就觉得熟悉,待看到末尾处站着的一高一矮的两人,怪不得,是几个月前在酒肆妄论的那对师兄弟,原来他们是凌虚派的弟子。
两行人绕过大片湖水,穿越乔木林,便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练武场,举目望去,四面高台已被武林各派人士围住,看不到里面情况,只看到高耸的旗杆立着,道道旌旗飞扬。
朔凛带领众人上前,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和议论。
“曾闻素尘谷遗世独立,果然名不虚传,看这出尘的气质!只是素尘公子没来,真是可惜了。”说着便自觉地纷纷退让,闪出一条过道,邀他们至前方看台。
詹世敬面露尴尬之色,停住了脚步。
“詹掌门,我们一同去吧。”待朔凛开口相邀,他才领着弟子们欣慰前行。
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英武,贵气和善,此刻正表达着对各大门派能拨冗参加盛会的谢意,长篇大论后与众位掌门寒暄问候,有着不怒自威,长年上位者的气势。
“他可是四大世家之一的连家家主连成雍?”阿九低头询问飞霜,台下却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啊,师兄,竟然是他!”那个凌虚派的高个弟子拽着他师兄的袖子,十分惊讶地叫道。
39.一念执着 ℛouse𝔟a.čo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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