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有人正紧紧握着她的手,担忧地唤着她。
那双凤眸因为疲惫带了一点血丝,既熟悉又陌生。
心防骤然塌陷,她坐起用力地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颈间,泪水不受控制地下落。
“十……”一个音节止于齿间,她要唤他,却记不起他的名字。
“萧浔,我是萧浔。”知道她尚未清醒,他想要拥住她安抚,但抬起的手最终只落在她发间,“不过是梦,都过去了。”
他虽这般安慰她,仍不免想着,曾经的她,发生过什么。
是有多么可怕与无望,才能在她忘记一切的时候,还在梦境深处困着她,让冷静防备的她如此失态。
等反应过来他竟对她起了好奇之心时,怀里的人已沉沉睡去,安详静谧。
清晨,一束日光洒下,原本阴晦潮湿的山崖底渐渐明亮起来。
熄灭不久的灰堆还升着袅袅烟雾,阿九睁开了眼。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醒了?”阿九仰首,映入眼帘的是线条流畅分明的下颌。
她有些恍神,愣了许久才起身,行动间覆着的玄色外衫滑落,这不是萧浔的衣服?
他怎会在这里?
肩膀手臂有了凉意,才反应过来,她上半身仅着了一件兜衣。
什么情况?她就这样半裸着抱着萧浔睡了一夜?
萧浔靠在山石旁,盯着她变幻的脸色,忍俊不禁道:“昨夜……”
她打断他,“昨夜我没有对你做不该做的事,说不该说的话,对吗?”
“你都忘了?”
阿九扶额,“我只记得好像做了很多可怕又混乱的梦,但是醒来又忘记了梦里的内容。”
“如此也好。”他淡淡道。
他说得这般不清不楚,阿九没来由得一阵烦闷,于是在他要给她换药时,冷硬生疏道:“我自己来。”
“不要动,伤口才刚刚长好。”萧浔按住她,“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他将草药轻轻地敷上,郑重道:“的确是我冒犯了你,若是……”
“萧大哥也是这种俗人吗?”阿九仓惶一笑,生怕他说出什么负责的鬼话,自贬道:“我可是霑烟阁的人,真论起来倒是我冒犯了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浔难得争辩起来。
“也是,退一步来说,无数人对萧大侠想望风采,投怀送抱这种小事自是数不胜数。”
阿九想到自己昨夜狼狈全被萧浔瞧去,一时没忍住便借机嘲讽他一番。
说完便有些后悔,她自是知道萧浔这种人向来洁身自好,这种言论无异于折辱他。
但想让她低头道歉是不可能的。
她瞥了萧浔一眼,他只是沉默地打理起已洗净的绷带,脸上并无异色,的确,他这种游目骋怀之人怎么会和她计较。
他开始俯身为她包扎,显得宽阔的身影笼罩着她,与他交错侧首,这个角度能看到那低垂的凤眼被浓密的睫毛半遮住,落下一片阴翳。
她失神间,肩上皮肉突然一紧,不禁忍耐道:“你……”是故意的吧?
萧浔重重地打了个结,甚是关怀道:“系得紧些,伤口才不会裂开。”
阿九寻不到理由发难,一时无语,直到她的肚子叫了一声。
“我去找些吃的。”萧浔站起来,不冷不热道。
阿九叫住他,“不必麻烦了。”
萧浔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突然道:“没有。”
在这里找吃的很简单吗?阿九不想再欠他,坚持道:“真的不用了,我还忍得住。”
“没有。”他停在那里,后背可见的起伏了几下,转身时那双凤眼横看她,“我是说,没有别的女人抱过我,除了你。”
阿九懵住,呆呆道:“我知道了。”待他离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萧浔这人向来大度,却为此事如此耿耿于怀。
摸了摸肩头的蝴蝶结,她莫名有些心虚,他是真的会生气的,而且不形于色,以后一定要慎言。
萧浔回来时,如墨的鬓发似乎都氤氲着山间的雾气。
阿九咬着一枚野果,看他甚是利落地处理着一条鱼。
骨感细腻的左掌,牢牢握着那柄短剑,修长的右指翻飞间,一条鱼变得干干净净。
不得不承认,有人做这种事都是赏心悦目的。
萧浔将烤好的鱼递给她,阿九看了一眼,品相还挺好,她接过,问:“你不吃吗?”
萧浔摇头,“我不饿。”
阿九不再客气,试探地咬了一小口,竟然十分滑嫩鲜美,不由衷心称赞道:“没想到你手艺还挺好。”
萧浔拨弄着火堆,追忆道:“在天一门的时候,师父的饮食是我负责的。”
阿九对嬴己道之事略有耳闻,她道了句节哀。
萧浔淡淡一笑,“师父也算了却多年心事。”
阿九并未追问,她吃饱后,突然想起一件要事。于是扑到萧浔身前,一双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
22.崖底岁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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