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无聊的起哄声让贺望星眉头紧锁,每当她一脸正经地让大家不要再说的时候,总有人调侃她是不是害羞了。
泛红的脸不是羞的,是气的。
贺望星不想放任事态发展,明明已经尽量避免和陈司煦接触,可还是会有很多人把他们牵扯到一起。
数学课上,老师找两个同学上黑板做题,其中一个点了陈司煦,在寻找另一位同学时。
贺望星的名字此起彼伏。
当老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时,贺望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心一横,“老师,我不会。”
讲台边已经开始板书的人身形僵了一下,场面陷入短暂尴尬,数学老师只好换了个人。
贺望星把头埋下去,郁闷地拿笔在草稿纸上随意涂着,划过的字分明是那道题的正确答案。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蒋筝转过身和贺望星八卦,“宝贝儿,干得漂亮!”
“以前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般,但是他光暧昧不表示,这样很讨厌诶!”蒋筝一直对陈司煦印象不好,“虽然他长得还行啦,但是比起你大哥差远了,我们宝贝儿肯定看不上他。”
贺望星早就被这无聊的绯闻弄得头大,起先只当陈司煦是说过几句话的普通同学,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也不知道这毫无缘由的谣言是从哪里造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贺望星一点都不确定陈司煦是什么态度,真对她有意思?
可他从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对待。
对她没意思?那为什么不反驳那些谣言与八卦?
莫非是不在乎,那样就更讨厌了,贺望星在乎!这件事多多少少都给她造成了一些烦恼。
不过数学课上的那一出还是有用的,她间接点明立场,杜绝了不少无聊的拉扯。
她最近在忙着准备英语演讲比赛的稿子,不想被这些情绪影响,英语老师对她寄予厚望,帮她改稿子,练习,这几天经常弄到很晚,从办公室出来后整栋教学楼都空了。
天气已经转凉,细细密密的雨飘下来,贺望星把外套拉链拉到顶,缩着脖子加快脚步往回跑。
夜色浓黑,交错的脚步声清晰诡异,四下无人,贺望星生出一些害怕的情绪。
发丝被打湿黏在脸上,她轻轻拨开,视线有些模糊,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出声的时候贺望星还惊魂未定。
“贺望星,你怎么这么晚?”
贺望星眨了几下眼才看清,尽管是她不那么想接触的陈司煦,但相识的人也让她安心许多,“在准备英语竞赛的演讲稿,你呢,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他沉默一瞬,“出来买东西,你怎么没打伞,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贺望星不知道该同意还是拒绝,自己今天在课堂上说那样让人尴尬的话,现在又让他帮忙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她一个人走有些害怕,又下着雨。
算了,不要为难自己,她刚想说好,隐约听到了另一个喊自己名字的熟悉声音,循着方向看过去,她看到马路对面撑着伞的身形分明是她最熟悉最想念的。
“大哥?”她惊喜抬脚,刚想跑过去。
隔着一条马路,贺松年的脸隐在墨色里并不太分明,语气温柔,“别跑,我过来。”
他穿过马路,带着清新的安心的气息。
贺望星自然地跑进他伞下,转头礼貌拒绝陈司煦的好意,“谢谢,不用麻烦你了。”
陈司煦捏了捏伞柄,点头离开,“再见。”
一直慌乱的心彻底得到安抚,贺望星挽住贺松年的胳膊,“大哥,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工作结束得早,就提前回来了。”他视线往陈司煦离开的方向看一眼,“同学?”
“嗯,碰巧遇上。”贺望星只惊喜于贺松年的突然出现,“那你怎么会来接我?”
“看你这么久还没到家,外面又在下雨,我猜你肯定没带伞,就出来了。”
细雨无声,掩盖不了心跳和呼吸,把潮湿的空气变得黏腻浓稠。
“还好你来了,晚上好黑好安静,我有点害怕。”贺望星又往贺松年那里凑近一些,更用力地抓紧他的胳膊。
她不是怕黑的人,但耐不住有些时候的环境以及氛围太过诡异。
“你同学不是在?”贺松年状似无意地再次提起。
“我也是出门之后才遇上他的,你要是再早一点点,我也不会遇到他啦。”
“那我还是来晚了。”
“不晚,时间刚刚好。”刚刚好解决了贺望星的纠结,她的脚步和心情都变得轻快。
“那就好。”贺松年紧握着伞柄的手渐渐放松,放纵地任由妹妹把脸上湿漉漉的水珠偷偷摸摸擦在自己干净的衣袖上。
10.刚刚好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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