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加一点衣服吗?”告别了神父,费里西安诺和安东尼奥一前一后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前者看了一眼后者的飞行夹克。
安东尼奥看起来是很是喜欢笑容的人,除了和有关宗教方面的事情会让他严肃起来之外,他总是表现出一副乐天派的神色。
“啊,不用了,这件很保暖的哦。”安东把拉链拉开,向费里西安诺展示里面的内搭,“毕竟是飞行员专用的嘛,哪怕被击落到了地面或者海里,也不会很快就吸水过多沉下去或者被气温冻成人形冰块,硬邦邦的等人化开冰块救你。”
“是吗?”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裤子、靴子也不需要换,这款飞行靴子是我特别喜欢的那一款,我还经常用鹿皮擦……”
意/大/利/人打算带着西/班/牙人去休息,名单上的很多犹太人有许多抓不到的,nazi就知道有很多人暗中在帮犹太人了。
“叁点钟,我会叫你起床。”
安东尼执意在入睡之前瞄一眼阿桃。
“哎——不能在一起睡吗?她抱起来很软的。”青年非常沮丧。
费里西干脆的调整方向。
“十点半了,这个点应该趴在桌子上看书,我和她说过好多遍了,烛焰那么低的亮度容易坏眼睛,她还是要,”不知道为什么,费里西安诺开始向安东尼奥吐槽小姑娘的不良行为。
安东尼奥浮现出了一抹促狭的表情。
“啊哈,看来照顾人的确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尤其对象是她。”
“没人?”
敲门敲了几下,并没有人应。
两个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活动过的温度。他们着急的准备翻被子,床上也没有这家伙的身影,寒冷宛如一张大嘴,把两个人从头到尾,完整地吞了下去。
“蜡烛烧过一点,没有完全燃烧,看来吃完晚饭回来过。”
“行李也没有动过,看起来不像是跑路的行为。”
“去哪里了?”
凌乱的奔跑声从走廊里面奔出,又再次奔向另一处楼梯。
“这里!”
在楼梯口,阿桃坐在地上,右手揽着栏杆防止自己掉下去,左手抱着一只玩偶,睡得正香。
头还一点一点的,甚至还在呓语。
神父的房间在最高层,旅居客人的房间也在同一层,他们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也没有向下望,直冲着房间就走过去了。
“不妙,”安东尼奥说,“她表现出来是这个样子,一定是要跟我一起去爬山。连睡裙都没换上。”
“什么?”
“不然不会在这个点等在楼梯口,你没发现吗?这处楼梯口可以同时看到大门,侧门的动静,只要有人在附近走动,马上就可以把她叫起来。”
他的眉毛拧起,大手毫不客气的把人抓到半空。
“喂!”费里西安诺没能阻止成功,就眼睁睁的看着青年把有非常严重起床气的小姑娘摇了摇,晃了晃。
“啊!”阿桃摸摸嘴角,在上升过程中右手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栏杆。
“我——”
“不能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能!去!”比青葡萄还要浅的瞳孔射出两道犀利的视线。
男人又开始上下左右拎着小丫头摆动,从她口袋里噼里啪啦往出跳着各种各样的糖果。
糖果们天女散花地蹦了一地,甚至还有几个越过了栏杆,直直的砸到了底下的大厅。
“哎哟!”
一名修士捂着脑袋,“上面的人在干嘛啊!”
最后一击,滚出来一个圆滚滚的,包在纸袋子里面的,
“巧克力?”
“馒头?”
他们异口同声。
“怎么了嘛?都是我的干粮!”她试图在空气中拳打脚踢,“这是我自己蒸的馒头哦,给大家都分了点,吃过的都说好吃,口感非常劲道,不要少看馒头,很充饥的!”
“……还是要跟着去?”安东尼奥问。
“我就说厨房的小麦粉为什么少了那么多……但通心粉、面包的数量没有变多……”费里掩面。
“放我下来啦!”
小姑娘气的不行,她最讨厌这种脚不着地,被人拎起来悬空的感觉。
“你去,确定不是给其他人拖后腿吗?”
“虽然我之前去雪山,一般都是为了度假,”她说,“但是雪山还是爬过几次的!有经验的!”
“况且我实在放心不下东尼奥吗——”
阿桃理直气壮,“我要看着他,去了对面的瑞/士才行。”
“你拿你的生命开玩笑,你知道么。如果因为你的个人疏忽导致你送命,这还是小事,如果是为了你一个人导致我们全军覆没,就是很大的事。”
费里西安诺板着脸。
更何况,如果要是叫神父知道了,那情况得多尴尬啊。
他过去拦着抢着,就是不让她去爬山,这一下来了一个意中人,就开始傻呵呵的要去半夜爬雪山了。
向导们年龄比较小,估计不会多想什么,可能还在为爱情而称赞。
可是年龄大一点的修士,难免对她有意见,如果是不知道情况,或者是不懂感恩的人,大概会这么说吧:“那你之前为什么不一起去呢?”
“我这个行为确实是有点双标,”她也承认,“但是有了我的帮助,你们的路程会更加顺畅哦?”
安东尼奥是意识体,尽管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亡,她还是非常担心的要跟上去。
“我曾经救过很多人,有的人感激我,有的人并不会感激我,所以到了现在,我逐步到达了一种佛系的境地,没有我,那个人也能被人救的情况,我就不会出手了,虽然说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去帮助其他人的。”
“抱歉。”
小姑娘郑重的鞠躬,“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对其他人很不公平,如果同时要帮一个陌生人和一个熟人,人们总是会下意识的去帮助一个熟悉的人,而不是见都没有见过的人。”
“不需要道歉。”安东尼奥说,“你挽救不了的生命,还是会安静的凋零。说起来,这样的话很残酷,但是,人总是要在该死的时候去死。”
“人身上的善恶是有报的,如果强行干扰一个人的生命线,会发生非常可怕的后果。”
“我曾经试图阻止过一场枪杀,在我的干涉下,那群人当天并没有死掉,可是过了几天他们换了一个地方,又被杀死了。”
阿桃幽幽道,“所以我觉得,有些时候啊……”
“不需要道歉,你救过的人数不胜数。”
“我的能力会反噬到我身上。就像占卜师和算命的先生,不能透露出太多的天机一样,透露的天机过多,他们也在消耗着自身的生命。”所以,这是她很自私的行为,毕竟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大善人。
危害到自身安全,还要出头的事,她做过的次数很多了。
如果下一次,遇到相同的情况,自己还会挺身而出吗?
答案大概是会的。
“有能力去救,那我就会去救;如果有些人质疑我,不信任我,我大概也会去救;遇到了不需要我,其他人也能得救的情况,我就不会站出来,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费里帮人拍拍灰尘。
“差不多?有的时候也会感觉到累,休息一阵子才会继续去帮别人。”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这是人性啊。虽然说人性不能通过简单的几件事来判明,但是你确实是个好人啊。”
“我不知道我能救多少人,但是尽力的去救了,现在的我不太想依靠系统了。”
“她透支生命力的情况我也看见过。不是那种小伤口,是整个人在疯狂吐血,最后在我面前消失了,虽然不想去确认什么,那一刻,她应该是在经历死亡吧。”安东尼奥说,“只是我看见过的,加起来起码就有五六次,我说过她是一个烂好人,无可救药的烂好人,”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已经做的够多的了。没有必要自责,也没有必要羞愧。”
“所以带上我嘛——好嘛好嘛好嘛——”
费里西不为所动。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一个人,”她眨眨眼,“大概是怀了小宝宝,你觉得你们这群男人能照顾好一个孕妇吗?平路上要照顾她就很难了,更不用说我们要去爬山哎!雪山!”
“你赢了。”
安东尼奥投降。
费里也想跟着去,被她挡回来了:“去爬山一来一回可能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来搜查,少一个神父可能对这个修道院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你真不错。”
“赶快去睡觉吧,叁点钟,我叫你。”
阿桃走回去,一面走一面确认:“不会骗我吧,你们不会偷偷溜走吧?要是早溜了我会自己爬起来的哦!”
“我和她挤一起睡吧。不然她真的会半路上跑出来。”
“安东尼奥!”
栗发青年惊谔的看着这两个人手拉手,走进了她的房间。
“小淘气包。”
安东尼奥拧拧她的脸,“又不会有什么事。”
“不嘛不嘛不嘛!”
“睡会儿,别到时候你没精力,走不动道还得我背你。”
靠着热热的人体炉子,阿桃很快的入睡。
————
“没开灯?”
费里按时来叫他们。
“有人陪她睡的时候就不需要灯啊。小丫头很怕黑。”
他确实比他更懂她,费里想,安东尼奥这家伙也是个基督教徒,可是他为什么不顾这里是修道院,就和她在一间屋子?
“皮诺!”
小男孩听到有人喊他,回头。
皮诺是这里的向导之一,虽然刚开始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她很惊讶的说,“匹诺曹?!”
这种不礼貌的举止很快的被费里西安诺制止:“道歉。”
“啊,水和食物的话,我自己背。”
每个人的标准配额是一升水、一升茶,食物,除此之外,他们还带了地形图,羊毛衫、滑雪衫、帽子,火柴、线绒、小铁罐,小矿灯,匕首和斧头。
还有冰镐,冰爪,滑雪杖,滑雪板,钉子。
充当劳动力的男人们主动背起来很重的背包,女士们基本上都是空手上阵。
“能行?”同行的人早早就睡下了,直到出发的时候才弄明白她也要去,皮诺不懂,为什么突然跑出来一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要一起去。
“不要拖累我们。”
“我会帮忙的!会照顾她和她的小宝宝的!”她拍着胸脯保证。
“哈?!怀孕了?!”
皮诺目瞪口呆。
“看来还是女人懂女人……”阿桃笑笑,“要你们这些神经比较大条的男人照顾孕妇,唔,”
“安东除外哦。”
同行人包括皮诺、那位孕妇,遇到过的两位犹/太人,安东尼奥,还有就是她了。
“路吉,佐夫,还有——”皮诺问。
“叫我安蕾娜就好。”孕妇答。
皮诺摸摸鼻子:“我们走。”
六个人走进冬夜里。
天空清澈透明,月亮还在高悬,洒下撒下一片清辉,照得格罗佩拉峰的西侧微微发亮。开始的路段很难走,每走一步都会陷到雪里。
好在这里的路被修士们踩出了不少,整个山坡都遍布脚印。
“到了这里往上,要尽量保持不要大声说话,一点微小的举动都能传得很远,甚至可能会引起雪崩。”
几个人点头同意。
他们由北向南,横穿了莫塔高原,绕到山坡底部后,道路突然变窄。
羊肠小道,在悬崖峭壁之间横穿。
“安全绳子系好,要注意抓住固定物,抓之前一定要试试牢不牢固,最好我抓哪里,你们踩哪里,飞行员,你能垫后吗?”他解开绳子,“我们六个人,按理来说需要两条绳子,两个人带路,这个时候的另一条绳子起到了辅助的作用,但是熟悉地形的只有我,所以我们六个只拿了一条。”
安全绳子的两头的人必须是队伍里最强壮的。
安东尼奥点点头。
安全绳的作用就是假如其中有一个人摔了一跤,其他几个人的重量能确保所有人都留在山上,那个人不会掉下去。
“加快速度了,等太阳升起来,太阳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必须得贴着遮挡物走。”因为要一直照顾体力不支的孕妇,大家伙走走停停的。
那个送他们鸟的犹/太人问,“难道说会有飞机来这里巡视吗?”
“现在没有,况且这座山峰里到底有多少个猎人来打猎,我不知道。”
一行人穿过盆地,来到了崖壁边缘。
几乎是与地面呈八十度角,他们得从这里爬上去。
“来点摩擦粉就更好了。我爱镁粉!”安东尼摩拳擦掌,“攀岩,我超级擅长!”
孕妇的腹部虽然没有显,但是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女人。
逃避的那时候还抱着她的小提琴盒。
“天呐!我爬不上去!上面还全部都是冰!”音乐家呻吟的说。
“我先上去,我哪怕用绳子也要把你们拉上来,你们只需要在上升过程中多找几个助力点,就可以了。”
“你一直住在罗/马吗?”
“是啊,我基本上每天都待在家里,很少出去,也很少做运动。”
“去过罗/马斗兽场吗?”
“当然去过!”
“爬过斗兽场那些又陡又窄的阶梯吗?”
女人点点头。
“这并没比那个难。你就当自己是在斗兽场,前面是一排排的座位和阶梯,横穿来横穿去,就好了!”
向导看了一眼满脸惊慌失措的孕妇,还有两个面露难色,但是坚定神情的犹/太人。
还有一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兴奋的情侣。
“换做是以前,我要和你打赌注!”阿桃乐呵呵的说。
“不用打赌注,肯定是我爬的比你快!”
“是吗——”
“我们需要更强的光线。”
安东尼奥马上把矿灯拿了出来。
“看见过这个吗?”他问。
“矿灯!我见过!是需要加水的吗!”小姑娘围着它转。
这个奇怪的东西由上下两部分组成,有反光罩,还带了一个大喇叭的外壳,外壳里面是棉蕊。
需要把两部分拧开,在下面的器具里放上电石,拧好。
向导把水倒进电石灯的小孔里。
一股气体迅速冒了出来,他赶紧把水门拧死。
一分钟后他松开气门,按了下开关,没有反应。
又试了一次,一缕微小的蓝色火焰腾空升起,强光从反光罩里撒了出来。
“就像是会发光的蓝宝石!”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小男孩就像在悬崖峭壁上荡着藤条的猴子,他的手指力量很明显的格外强大,能光用手指,坚持攀在一块石头上几分钟都不掉下来。
这是他自豪的一件事。
现在是冬天,需要装备上冰爪和冰镐。
皮诺把绳子解开。
“咔擦”一声,冰爪的爪齿刺到了岩壁。
向导上升的过程非常的缓慢,需要把冰块尽可能的弄成台阶状。
其他人都离这个地方远远的,生怕哪个大冰块落下来把自己的头发砸飞。
借着臂力,腹部,和脚下的助力,小姑娘只看到他越爬越远,半个小时后,一根绳子抛了下来,系着冰镐和冰爪。
路吉咽了口口水。
“不要向下看!不要向下看!”
路吉下一个是阿桃。
她开始连跑带跳的,做起了暖身运动,防止遇到突然抽筋的情况。
安东尼奥看着她在那里挥挥胳膊,扭扭腰,压压腿,很是认真,但是总感觉到很好笑:“你好像在做什么保健操啊?”
“广播体操!”
女人响亮的回。
他喂了她一块巧克力。
“抬头看哦!”
好嘛,阿桃吐口浊气,接过冰镐,套上冰爪,握着绳子。
我现在就是金刚狼了!
她自己给自己打气,嘴巴里还留着巧克力甜甜腻腻的味道。
小家伙不傻,还懂得要找他们之前凿出来的冰台阶。
凿一下镐,刺一下爪。
需要她向上爬的时候,他们把绳子往上拉。
非常新奇的体验。
攀登的她在胡思乱想。
要是不让人胡思乱想,阿桃就会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
这边的冰看上去好锋利,每年冬天听说都会有人在屋檐下走着被突然结在屋檐下面的冰条子砸穿脑袋的。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是一只非常勤奋的小蜜蜂,在背攀着冰块向上走,或者说是一名勤劳的工匠忙着给这片峭壁砸出点什么来……比如,搞点美化环境,净化眼睛的东西。
大卫?
总统山上的石头像?
好,那就造一个阿尔弗雷德头像出来吧。
往左边弄一点,先凿下巴吗!
接着往右。
安东尼奥在下面越看越发现她在乱动,身体的重心是在台阶上的没错,但是每一爪都跑到了其他地方,急的团团转。
“搞什么啊。”
在想象中弄出一个V型下巴,接着就开始凿鼻子。
嗯,真·V型。
颧骨。
眼睛。
眉毛。
额头。
头发要不要啊?要几根啊?
正在苦思冥想中的小姑娘突然发现,上面没有冰了。
接着一个大力,她被拽到了平台上。
“很好。”
两个青年还有点纳闷,这家伙为什么带了一点意犹未尽的表情。
“佐夫。”
佐夫十五分钟后,成功和他们会合。
“安蕾娜。”
之前的人都是半米半米向上攀升,而这位孕妇的进度却是以厘米为计算的,还是大家鼓励了她半天,才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
绳子被下面的人拉住了,是安蕾娜。
“要照明吗?!”
“我害怕!”
“我知道你害怕!”
于是阿桃探出头:“为了你没有出生的宝宝!”
这句话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下面传来挥动空气的声音。
爬到将近四米高的时候,她突然一脚踩空,尖叫一声,差点掉了下去,好在握住了绳子。
可怜的孕妇悬在半空中哭哭啼啼。
皮诺不由得去寻找另一位女士。
“呃?有些姑娘本来就比较胆小嘛,”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她说,“攀岩对好多人来说都是极限项目,更何况她的体力本来就没有我好,再加上怀孕了所产生的那种不安激素,会让人变得更加一惊一躁。”
“安蕾娜,上来啊,我给你叁块奶糖!”
众人又哄又劝,她才肯试着往上爬。
在令人紧张焦虑到想咬指甲的四十分钟之后,小提琴手终于上来了。
她的样子很狼狈,衣服上结满了冰花,刘海和脸黏接在一起。
“我恨登山!”
“安东尼——”
“马上来!给我八分钟!”
在绳子绷紧的几分钟后,皮诺大吃一惊:“他已经爬到一半了!而且没怎么需要我们拖他上来的力……好嘛,看起来确实是个攀岩好手。”
“安东尼奥可以不用绳子哦,甚至连手套也不用,就能赤手空拳爬上一座峭壁。”
“你们没注意到他走进这个修道院的时候吗,什么也没拿,就背了一个小背囊。”
“天呐。”
一行人还在惊叹之际,青年果然说到做到,最后几秒,起跳,后蹬,一个利落的后空翻翻到了平台上。
其他人都是等着被拉上来或者抓着绳子自己爬上去的。
“耍帅。”阿桃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可以理解。”
“没你耍酷。”
他们休息了二十分钟,再次开始赶路。
六点半了。
“连一点太阳要出来的迹象也没有,”安东尼奥嗅嗅空气,“熟悉的味道……看来要来暴风雪了。”
“确实,方向变了。”下一秒,大家都感觉到在风中有点难以行走。
皮诺禁不住的问,“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啊,我在比利牛斯山里住过好长的时间。”青年轻描淡写。
“我有点雪盲。”
又过了半小时,小姑娘说,“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吗?需不需要看一下指南针?”
“是对的,就是这个方向。”没等向导停下来确定指南针方向,安东尼奥确定。
小男孩愈发觉得惊奇。
顺着山脊向上走,她还有心情和安东尼聊,“这个山脊,像不像一条银色的龙啊?我们正在龙的背上。”
“明天我也将登上山崖,前往巨龙的脚下
高喊一声:出发吧!
骑在银龙的背上
飞去生命的沙漠
骑在银龙的背上
渡过云雨的漩涡
就算失去了一切
也还是能够得到别人的援助之手……”阿桃开始哼哼一首歌的歌词。
安东尼奥还在绞尽脑汁的回忆有什么他看过的龙是银白色的。
“你在唱什么?”她的声音放的很低,青年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骑在银龙的背上》。
日语版。
但是其他人却没有听到多少,安蕾娜对音乐很是敏感,马上知道这是一首歌。
“啊,没什么。”
“不要踩有积雪的小坑。”皮诺道。
“下面有什么?”
“唔,空气?”
安东尼奥不读空气,直率的给出了答案。
“哦……”
“你是真不会读空气,还是假装不会读空气啊?”阿桃抱怨,“那位女士一看就胆小,你还故意吓她。”为了不让其他人听懂,她用的是中文。
“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那边有很多雪崩之后被割成了的沟。”安东尼奥很委屈似的。
刚下过的雪具有蓬松性,可能即使雪下面是空的槽沟,但也会和其他表面的雪连在一块,具有伪装性。
必须要试探几番,确定下面是实体而不是空气,不会一脚下去落到槽沟里后才能走一步。
又是皮诺。
率先迈向了这条充满了危险的道路。
“我要给他颁个奖,这个小伙子有前途,勇气十足,而且非常聪明。”翠绿色的眼睛跟着他艰难的步伐,目送走到了对面。
“踩着脚印,去吧。”
“我感觉回到了苏/芬战争那会,披着大雪,还有白色的伪装衣,拉着绳子,一个一个的跟过去,然后悄悄的潜伏在山口,等一个苏/联人过来。”
在大风中,大家的身影飘忽不定,仿佛白色幽灵。
近处能看到的,是这根模糊不清的绳子。
棕色的绳子好像连接着天边,一头迈向白色的空间里,而后面,有棕发的安东尼。
作者俺:唔,主要是想说,因为我在梦里救过许多许多人,也有力不从心,想要休息的时候,这章内容里确实梦里的修士对我提出过质疑。
不过神父是这么说的,“感谢你的帮忙。”
尽管我确实没有帮向导他们爬山,他们也不知道爬山到底会怎么样。
神父说,“至少,你这次愿意来帮忙,就很好,主会赞美你。”
可能在神父眼里,我是为了安东尼而去冒生命危险的,可是意识体都知道,他们不会容易死掉的。
神父还说了,本来就是叫我在这里避难的,让一个姑娘走出避难所,还要冒生命危险,登山本来就危险,我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我也会被搞到德/国人那里去,任何帮助他们逃跑的人都会被枪/毙,他反倒有点过意不去。
有了神父的态度,那个修士不会说什么了。
提到苏/芬战争时,突然想起了白色幽灵和白色死神。
小剧场:知道我试图把他的头像刻出来的米米:谢谢,“我真的会thank you.”
阿尔弗雷德:我还没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把我刻上去,你好狠心!”
“果然女人就是这样!”
又:真·不读空气·安东尼——
哦对,早上梦到米米了,大概就是我问他,说你爱我吗,米米愣了愣哈哈大笑,“我是最爱你的那个!”
我:“噢——”我就跟他去参加酒会,我穿了一个黑色的礼服裙吧,露肩的,我说你有毛病啊,谁在除了冬天的时候加皮草,磨不过他加了一条白薄纱披肩,结果被一直跟着,搂住腰,我:……面带微笑地勾着他胳膊,一个劲拧。
然后我去喝酒,好嘛,这家伙寸步不离,我:……我就喝个金吉托。
金吉托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酒,是金汤力和莫吉托的融合版(?
酒会上的酒一般都比较给的量少,“不行不行!”
然后我又想点女士烟,刚吸口,被啃了,其他小说是男主抽烟往女主渡烟,我这里反着,啃我之后我:“口红被你全吃了”。
米米:似乎在摇尾巴。真的,虽然不说话,但是感觉真的有尾巴在晃!!!
哦,为了配合我的连衣裙,他的西装也是暗蓝暗蓝的。
有一场景就是我好像扶着什么东西,就我一个低头,就感觉身形像一个黑色的蝴蝶,然后米米就在那边,似乎要扶我。我说不要,去取酒。
然后有人就告诉我说米米一直盯你,我:……看我腰和屁股是吧?
“你怎么知道啊”
我就非常淡定的跟他说,因为我也经常看他的屁股和腰。
那个人:??????
那个人:“所以你们俩是互相耍流氓是吗?”
我:“我知道啊!”
我问米米来着,他说他们本质是国家机器,不应该产生个人感情的,“谁叫你到处跑,到处跑还被我发现了。”我还问了,说他们一般不会和我说爱啥的,
顶多就是喜欢。
然后下一个梦如法炮制,我就去问亚瑟。
我和他那个时候在练探戈,还是什么拉丁,有一个抱着我的腰飞的动作,我需要腾空踩几下,然后被他一个扭身转过来,看起来就是飞。
搞了半天老是踩不了节拍,就让我休息,亚瑟一听:“哈?”
他说这个事情没必要吧,肉眼可见的
我:.....左盯右盯
我是疯了,是要陪在你这里跳一个小时,老是跳错的舞步吗?
我:你是不是在说我笨
他就搭着我肩膀:确实是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种疏离冷漠的姿态到我这里,眼神很温柔了。
我就哼哼唧唧
亚瑟一个指头敲我脑袋:起来继续练
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就很无奈说非要说出来吗?
我:我想听你说
我爱你,深爱你,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好了没?
再踩我叁次我就把你丢了!
亚瑟说不妨碍我买同人志了。
我:?!
早上的亚瑟还是黑西服,我说你穿着西服来跳舞,不怕把衣服崩了吗?我瞄了一眼,好像还是燕尾服。
“你倒是不担心,我把你的西服上各种踹是吧?”
亚瑟:服了你了,随便。
亚瑟:就我宠你是吧?
我:刚米米说他最宠爱我。
亚瑟:?!
亚瑟:什么!
我:你两打一架吧?
亚瑟:我不能落入陷阱。
他以为我骗他,然后我说你要不信给他打电话。
亚瑟说没有必要去证明。
不过今天看清了亚瑟的正脸,真的比较削瘦。
而且给人一种很冷峻,看不起你的样子(
我一想起来这个狗男人给了我多少冷脸,我就想生气。
他还纳闷说,为什么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冷漠?
我说你丫的压根不笑。亚瑟:挠你痒痒!
但是好奇怪,之前有梦见他是娃娃脸,是圆圆的。
但是今天就感觉到比娃娃脸要长?
而且没有那种圆嘟嘟的感觉了。
感觉从青年娃娃脸变成了男人(?
我还问他,我说你去做什么,脸部手术了吗?
亚瑟就拧我
你脸上没有婴儿肥吗
我:“有的呀,最近才消下去的”
“那不就得了,我和你一样”
然后就说你休息好了吧,我们继续跳。
我说你真的是想被我踹是吧?
他没正面回答,“继续练”。
332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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